“秦彧!”
荀白辞伸手要扶住秦彧,却被他拽着一块跌在了地上。
“老板!”
安子凯围了过来,又一口血从秦彧口中呕出。
秦彧用手紧捂脑袋,眉宇狠拧,额际青筋猛跳,此刻已痛得完全说不出话。
“二少,老板这是怎么了?”安子凯哭丧了一张娃娃脸:“不会是!快要死了吧?”
安子凯话落荀白辞当即冷声回应。
“不会。”荀白辞蜷了蜷手指,努力压下心头慌乱:“他不会有事的。”
荀白辞连换好几口气,努力令自己保持镇定。
“先将人扶起来。”荀白辞张口狠咬了下嘴唇,垂眸从口袋摸出一张银行卡,“去这个地址。”
荀白辞将银行卡翻了过来。
金属条上方,有行颇为漂亮的花式字体,上面写着的是家私人诊所的简易地址。
安子凯将秦彧扶起,架住他向路边林荫树下,一辆越野车走去。
来到越野车旁,安子凯刚将秦彧扶上车,荀白辞已跳上了驾驶座。
“我来开车,你照顾好他。”
荀白辞一路飙车直冲城镇上一处私人诊所,自认车技不差的安子凯,直接被他这手车吓得不敢开口说话。
私人诊所门口,荀白辞让安子凯等在外面,他则架住秦彧直接闯了进去。
“帮我救他。”
荀白辞一句话,诊所中正在给病人看病的展初云,当即打发所有人离开。
“发生什么事了?”
展初云从荀白辞手中接过秦彧,将人放倒在病床上。
荀白辞摇了摇头,抬手去抹额上汗水。手心一片濡湿,荀白辞此刻才发现,自己早就紧张地手心冒汗。
“他突然头痛吐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见问不出什么,展初云直接将听诊器挂上自己去听。
时间一秒秒过去,展初云眉头紧皱,薄唇抿起。
“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大刺激?”
展初云将一耳听诊器摘下,从一旁医药箱中抽出一管试剂注入秦彧手臂。
“他体内的【遗落】提前发作了。”
“刺激?”荀白辞低喃着重复了一遍展初云的话,“难道是……”被秦微宋的人刺激到了?
荀白辞心头一紧,急声追问:“【遗落】提前发作了会怎样?他还剩多少时间?”
“七天。”展初云沉默片刻,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七天内再没解药,他不仅会成为一个傻子,还会成为一个只能瘫在床上的残废。”
“七天?”荀白辞低声咛喃,那声音似在询问,又似在自语:“那是点烛节最后一天。”
“辞仔……”
此刻展初云的心情有些矛盾。
作为一个医生,他希望病人能够得救。
但作为一个长者,他不希望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去做任何会冒风险的事。
更何况那个病人是秦彧,是将他的辞仔强行囚困的坏男人。
病床边,荀白辞呼出一口心中郁气,伸手去戳秦彧刀削般的坚毅面庞。
“老师听过点烛节的传说吗?信徒从古王朝国王手中夺回圣地,献给神明,收复神殿那日,神明将神迹赐予信徒,自此点烛节最后一日亦被称作神迹降临日。”
荀白辞声音很轻,展初云却有种听闻宿命钟鼓般的沉重。
“你……打算……”
“没有神明会放弃。”荀白辞轻声将展初云打断,“他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