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彧黑了脸起身要走,荀白辞伸手将他按住。
“哥哥吃了再走吧?来都来了,不吃多可惜啊。”
“有病。”秦彧眉宇有戾气骤然凝聚,他大掌一翻要将荀白辞一条胳膊直接掰折,就被一块腌萝卜堵住了嘴。
白醋微酸,秦彧眉头猛皱,手上动作随之一顿。
“哥哥火气这么大,得吃点凉菜降降火。”
荀白辞说着,又捏了块腌萝卜硬塞进秦彧嘴巴里。
两块萝卜投喂下来,窖鸡就端上了桌,荀白辞撕了个大鸡腿递给秦彧。
“新鲜出炉,还淌着汁呢,赶紧尝尝。”
秦彧沉默一下,伸手接过:“窖鸡?”
“不然呢,你以为……”荀白辞话说到一半,突然噗嗤一下笑了起来:“哥哥不会以为……”
这一次荀白辞话没说完,就被粗声打断。
“闭嘴。”
秦彧面色愠怒,耳根微红。
见秦彧这副模样,荀白辞眸底染上了几分淡淡笑意。
没想到外界传言冷血暴戾的秦彧竟会有这样一面。
似是为了掩饰尴尬秦彧薄唇一张就将鸡腿往嘴巴里送,见他接连吃了几口,荀白辞倒了杯温水凑到他手边。
面对荀白辞的伺候,秦彧接受地相当理所当然。
见秦彧被他伺候地心情颇好,荀白辞嘴角一弯,玩笑打趣。
“我这服务态度不错吧?哥哥,要不要考虑……”
荀白辞故意将话停住。
“考虑什么?”
秦彧放下水杯,将脸侧向荀白辞。
“荀越回你想干嘛?”
荀越回三个字就似面具,秦彧一提及,荀白辞当即将它按在脸上,紧紧压住。
他现在只是荀越回,荀越回的所言所行,跟日后的荀白辞没有任何关系。
“自然是……”荀白辞弯唇,骚话张口就来:“想哥哥从了我啊。第一次见,我就想将哥哥按了,做特别禽兽的事。”
荀白辞话落秦彧当即冷了脸。
“脑子有病。”
“哎?是吗?”荀白辞凑近秦彧,“要不哥哥帮我看看。”
热息扑面而来,秦彧嫌弃后退。
胳膊撞到桌上装窖鸡的铁板。
秦彧眉目一凛,伸手要将碍着他的东西摔到地上。
眼看秦彧的手要握上铁板,荀白辞赶忙伸手去拽。
指掌相触,秦彧眉头一拧,一手扣住荀白辞双腕,将他按在了地上。
“离我远点。”
秦彧的喝声同“哐当”一记铁板落地声同时响起。
腕上传来一阵疼痛,救了人还反被按的荀白辞极度无语地回过了头。
“哥哥,现在是你紧抓着我不放。”
铁板一落地,秦彧就知道自己误会了眼前人。
对此,秦彧用力抿了下唇,脸色越发得黑。
“吃个鸡还磨磨蹭蹭的,又不是让你吃九大簋。”
秦彧冷语一句,这才将荀白辞松开。
双手重获自由,荀白辞揉着手腕猛翻白眼。
这年头花自己钱吃东西,还要被人说小家子气?
这姓秦的是脑子有大病吧!
宵夜钱最后是秦彧结的,因为结账那会荀白辞尿尿去了。
吃过宵夜,荀白辞将秦彧送回VIp楼层,随后他自己也回了房。
当夜,荀白辞躺在病床上思考后面要做的事。
他得尽快让大哥跟秦彧锁死,这样他才能将自己摘出来。
至于荀家。
荀白辞目光转冷。
看来他得给荀家找点事,让自己那便宜爹去治张素清这哎呀妈,省得张素清空虚寂寞冷,一天到晚净想着找自己茬。
在他看到的未来里,张素清娘家承包的荀氏项目,最近几天会有一个农民工因无法承担巨额赌债跳楼自杀。
他可以用争取赔偿一事鼓吹死者家属去荀氏闹事,再加上舆论引导,想来荀氏夫妇暂时没有空暇来弄他。
在医院这几天他正好可以用荀越回这个马甲搞定秦彧。
思绪重新回到搞定秦彧这件事上,荀白辞想到了他在未来里看到的秦彧个人喜好。
爱吃灌汤小笼包。
他记得这医院附近有家灌汤小笼包不错,就是生意贼好,东西卖得特别快。
明天早起买份灌汤小笼包投喂秦彧,正好在他面前刷刷好感度。
第二天一早荀白辞提着灌汤小笼包和免费豆浆去找秦彧。
病房里有人声隔着门板传出。
是秦彧在跟他助理安子凯谈事情。
荀白辞到那会,公事已接近尾声。
“就按你的意思办。将我们从人鱼尾部鳞片中提取出新型生长因子这消息放出去。”
“是。”
安子凯要离开,秦彧叫住了他。
“这F区有多少个荀家?”
“就一个,一周前荀家小儿子跟人私斗赛车将大儿子拉上,车子在山道上出了车祸,两个儿子都受了伤。我昨天在电话里跟老板你讲想要x-17的就是他们家。”
“荀越回是哪个?”
“大儿子,听说人好性子也好,总被他们家那欠收拾的小儿子欺负。”
“嗤,他倒挺能装。”
“老板怎么突然问起他?”
“昨天有个疯子闯进来死缠烂打,说自己是荀家少爷,荀越回。”
室内沉默了一下。
“老板,如果他已经知道你身份,那他接近你一定是为了x-17试剂,如果他不知道……”
“哦?”
“那他就是看上老板你这张脸了,想睡你,或者被你睡。毕竟老板你身形挺拔、眉眼冷峻,穿衣显贵气、脱衣显肌肉,既有成熟男人的睿智从容,又有上位者的尊傲睥睨。”
“说这么多,想我给你涨工资?”
“咳……老板你觉得我有希望吗?”
“有,东半球西部的J区挖矿还缺人,我觉得派你过去正好合适。”
“那个老板,时间如生命,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我干活去了。”
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荀白辞赶紧捧起打包盒将脸挡住。
“我是来送早餐的,灌汤小笼包。”
“你这人,怎么送个早餐还鬼鬼祟祟的?”安子凯觉得眼前这男护工有些奇怪:“还有你拿打包盒挡着眼睛做什么?”
“我……”荀白辞搓了搓手指,解释张口就来:“我眼睛有毛病。”
荀白辞话落,一道嗤笑声紧接而来。
“昨天拉我去窖鸡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眼睛有毛病?今天在这行迹鬼祟就说自己眼睛有毛病了?”
叫?鸡?
面前这看起来十九出头的大男孩,拉自家活物看到都会退避三舍的老板,叫……
安子凯张大了嘴,有些不知该怎么消化这个惊天大瓜。
鸡……
安子凯仍处在震惊之中,一道挺拔身形已靠近这头。
秦彧在两人面前停下,将两人头顶光线彻底遮挡。
“我这是……”荀白辞又搓了下手指:“白天才有的毛病,见不得强光。”
“哦?”秦彧勾了下唇,将手伸了过来:“还真是惨啊。”
见秦彧勾唇,安子凯吓得整个贴在了门板上。
这大男孩想死可别拉上他啊,他还没睡过女人,也没拉过男人小手!
秦彧的指修长匀称、骨节分明,指尖却暗藏锋芒,危险至极。
在安子凯一脸惊恐的目光里,秦彧的指快速朝荀白辞眼睛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