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寻安满身散发着,他才是正派夫君的神气。
白远来特别不爽,便道:“我们来谈谈梅花印。”
让你知道,要敢碰小色胚,就是找死。
燕寻安正气这个呢:“好!”
两人立在门外,开始高谈小论。
燕寻安:“成日拿着梅花印,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你一个大男人,如此行径,不嫌害臊。”
白远来:“我哪句话似是而非了?”
燕寻安想起那日在雪里泉听到的,就来气。要不是四弟当着钱神医的面问梅花印是什么毒。
钱神医当时很详细地解释了一番,并告诉他们,钱神医之所以会来东渊,就是给白远来解梅花印的毒,言下之意是白远来不会动瑶玥。
否则他当时就不顾脊背伤痛,拼死也要把人抢回来了。
可惜,钱神医给他下了软筋散,他只能看着钱神医将禹王和二寻带走,先他一步去救温瑶玥。
饶是如此,当伤势好转,他亲自去雪里泉,听到那句‘等我和小色胚完事’时,他抑制不住想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寻安理了一下思绪:“过去之事,我懒得再扯。”
再扯一遍,岂不是又让人口头占一回便宜。
白远来:“我行得端坐得直,就不怕你说。”
燕寻安冷哼:“以后,不准叫小色胚。”
白远来:“我乐意。”
燕寻安压制着怒意:“你这样是在毁瑶玥清誉。”
白远来:“我毁的,我负责。”
燕寻安周身气息翻滚:“我的王妃,只有我能负责。负责将欺负她的,伤了她的,毁她清誉的,统统拿下。”
白远来周身也翻起气浪。
燕寻安这会可没有多重的伤了:“在这没有了风雪的城主府,看你还能操控什么?”
说完一脚残影踢至白远来。
白远来原地起跳,旋转腾飞出数十米:“不操控,一样制得住你。”
燕寻安立体起跳,快如闪电,无影交叠的拳头,又快又重地砸向白远来。
白远来有些惊讶燕寻安竟然还有这般出拳的速度,和起跳腾飞的功底,一面避开,一面还击。
两人腾飞来,腾飞去,在屋顶,在树上,在地面,在廊下,来来回回留下残影。
本着不是你退,就是你退的打法,温瑶玥所在的院子里,一顿噼里啪啦地砸响。
程江闻声赶来,一见这架势,立马掉头就跑,紧接着带来三百多人的弓箭手:“里面的人,听着,马上停手,否者死成刺猬。”
白远来和燕寻安都停下。
白远来:“又来这种不讲武德的鳖孙行径,呸。”
燕寻安:“上次是你扣下我妻子在先,我拿炸药炸你,是你活该。这次,”
燕寻安对院门口的程江道:“不准插手,都守在府外去。”
程江将两人对话听得清楚,当下不好打王爷脸面,便佯装听话,带着人离开,但全守在院子外的不远处。
白远来和燕寻安一个腾飞上屋顶,就将在院外树下的三百人,看得清清楚楚。
白远来:“你们也不嫌挤得慌。”
燕寻安脸色难看:“滚出去。”
程江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两人又开始打得昏天暗地。
两个时辰过去,两人越打越收不住手,直接缠在一块,撞在了屋檐上,轰隆一声,掉进屋内。
“你们在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让两人皆是一怔,纷纷抬头。
问话的是温瑶玥,脸色苍白,神情已没有了痛苦之色,很是平和。
两人在看向彼此,发现你紧抓我胳膊,我紧缠着你的大腿,侧身紧贴着躺在地上。
立马触电般散开。
燕寻安冲到温瑶玥面前,欣喜压制不住:“你醒了。”
白远来起身,理了理发丝和衣摆:“小色胚。”
温瑶玥苍白着脸,红着眼眶,看向燕寻安。
白远来不满意了:“喂,我比他先赶到刑罚场救你。你都不感激我的吗?”
温瑶玥抬头,看向白远来:“是你让鹤王抓我的。”
她都听见了。
白远来坦然:“话不是这么说的。鹤王在你一入境之时,就要抓你,是我不让,亲自去两军交战的边境,将你抢走。你离开雪里泉后,我便让鹤王不必顾忌我,继续抓你就是了。”
温瑶玥:……
还真没法说什么,甚至似乎还得说声谢谢,但心里就是不舒服。
钱神医:“寻安媳妇休息了近三个时辰,赶紧给她弄些吃的。另外,她受了内伤,需要静养。你们不要让她劳神。”
燕寻安将一旁丫鬟提前煲好的粥,亲自喂给温瑶玥。
白远来对钱神医道:“泽王会给小色胚运气疗内伤,钱老跟我去看看蟒蛇洞里的大蟒蛇”
钱神医:“看它作甚?”
燕寻安:“不准叫小色胚。”
“罢了,”白远来摆摆手,不欲浪费时间狡辩,对钱神医继续:“我就是感应到蟒蛇挣扎,才去一探究竟,发现蟒蛇卡在大冰棺里面,出不来,我巡视问题所在时,便遇见了小色胚被围困。”
钱神医一下子从板凳上弹起身,着急忙慌得将板凳都带倒了,二话不说,赶紧背起药箱,跟白远来离开,急得一声招呼都没有打,便离开了。
温瑶玥喝了一口粥:“你们都退下吧。”
两个丫鬟退到房外。
温瑶玥:“钱神医说的蟒蛇洞,就是一个巨大的常年冰窖,那里唯一奇怪的地方,是里面有一副很大的双人冰棺,冰棺里面躺着一男一女,面相像活人。”
燕寻安:“是很奇怪。”
温瑶玥想着母妃还在孝期,那句女死者和母妃相像,便改成了:“钱神医上次这般紧张,还是听说赵夫人孩子的时候。”
燕寻安:“你是说大冰棺里的,很可能是赵峥和赵夫人。”
温瑶玥点头:“感觉钱神医只要涉及到赵峥夫妇的事,就会格外紧张和在意。”
燕寻安点头。
温瑶玥吃完了粥。
燕寻安疼惜:“现在半躺着在休息一会。我就坐在你旁边。”
温瑶玥看眼前发丝因为打斗凌乱,衣衫也略显得有些歪的样子,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这还是注重规矩礼仪的泽王?
燕寻安将温瑶玥见这样看着自己,也打量了自己一下。脸色有些僵硬:“我去换一下。”
温瑶玥抬手要拉燕寻安,手上被冰凌刺过的伤,当即被疼到:“嘶。”
燕寻安忙再次坐下,轻拿她的手,放在厚软的床上:“有话你说就好,动手干什么呢?”
温瑶玥郑重道:“对不起。”
燕寻安愣住。
温瑶玥见燕寻安怔愣:“在雪里泉,我不该那样说你。我该说谢谢,谢谢你不远千里来救我,谢谢你不顾伤痛来找我,谢谢你将身边的人,都派来护着我。”
燕寻安松下一口气,心里是苦涩后的甜。
在雪里泉被骂之后,他一面气愤,一面担忧,一面又拉不下自尊主动去找温瑶玥。当得知雪夜城他们又错过后,在知道鹤王也去了黛江后,他的担忧如江水倒灌,他马不停蹄赶到她身边时,她那一身的伤,让他心疼得将自己可笑的自尊,都丢下。只剩下懊悔没能在雪里泉时,就像一个无奈,将她留下,哪怕被继续责备。
“我以为你会继续生气我没听你的留言,擅自前来。”
温瑶玥眼眶发涩:“是生气,但更内疚。”
还有很多的心疼,心疼他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心疼他被自己冤枉杀死了白远来。
燕寻安温和地笑了:“相比内疚和道歉,我想要的,是你心底的情义。”
这下轮到温瑶玥愣住了。
暧昧如果有颜色,那一定是月亮黄,朦胧了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