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河讲完话,会议就结束了。
参加会议的企业,基本都签署了借款意向合同。
林天河特意强调,俄国治安欠佳,要求各位带上保镖,聘请翻译。
安排企业家们出发的时间,是在5月初。林天河准备先出发,到俄国打打前站。
他正在做出发前的安排,管家老刘汇报,牟其重过来拜访。
林天河眼前一亮!两人之前接触过,但思路不同,尿不到一个壶里。这时候他来找自己,应该是听说自己要在俄国挖人。
此时,牟其重已经做成了罐头换飞机的壮举,在俄国,应该有不错的人脉。
这次,牟其重不是一个人来的,随行的有四个人。大名鼎鼎的万通六君子,林天河还是听说过的。他目光搜寻,还真认出潘石一来。
不过,这些人说到底都是商人!在离开牟其重后,从事的都是房地产行业,算是跟他八字不合,他也懒得认识了。
坐下后,牟其重语气有些不善,道:“小林,我们也算认识吧?在国内商界,我也算大名鼎鼎!在俄国,我能横着走!你召集商人到俄国发财,怎么能不联系我呢?”
成了首富,赚了大钱后,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跟林天河讲话呢!部长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部长们称呼他小林,那也是长辈对待晚辈的爱护!你牟其重这么称呼,真是好大口气!
听了这话,他是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你既然过来找我,那就是有求于我。我有必要给你解释吗?
据他前世了解,牟其重成名后,非常狂妄,提出了很多令人瞠目结舌的宏大计划。
比如声称要投资100亿,把满洲里建成“北方香港”!
比如声称要把喜马拉雅山炸开一道口子,引印度洋暖流,改善华夏气候,让西北变成降雨区。甚至,还宣称要把火锅推向世界。
到了自己这里,也这么狂。你有什么资格在我这里狂呢?
牟其重带来的几人,神情都是一滞。
潘石一端在手里的茶,顿时洒了一半,慌忙把裤子上的水往外扒拉。
他们这次来,是看上林天河提出的,挖专家教授给钱的活。以牟其中在俄国的人脉,挖个几百人,轻而易举。
这可是几千万、上亿美金的利润,不比罐头换飞机强多了吗?虽然名声没有换飞机响亮,但实实在在的美金,还是净利润,这钱它不香吗?
林天河看着谋其重,笑道:“牟总过来,不是就想骂我一顿吧?有什么想法?”
牟其重道:“林总,听说你要挖科研人才?要那些人干什么呢?”
“搞科研,多浪费钱呀!”
“现在是商业社会,想买什么买不到?飞机、航空母舰我都能给你买回来!”
“要我说,你不如把钱交给我,我们把满洲里建成北方香港,光是卖地皮,就能卖多少钱?”
“不要多,100亿,绝对够了!”
“过个十年八年,我给你挣上千亿回来!”
林天河摇摇头,道:“咱们经商的思路不同,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还要忙!”
这牟其重,讲了半天,除了忽悠,就是不肯先开口。
他能沉得住气,但他的属下却沉不住了。
牟其重身后一人忍不住,道:“林总您好,我是冯伦!牟总是被我们哥几个推着来的,我们能帮你挖到俄国科学家!”
牟其重转头,狠狠瞪了冯伦一眼。
林天河不动声色,道:“我给那些企业开出条件,是怕他们到俄国收购工厂,手里没有外汇,让他们抵账用的!你们是专门去挖人?”
潘石一笑道:“我想,林总对人才的要求,肯定是多多益善的!我们就比照那些企业的条件就行!”
这次给企业开出的条件,已经低于当初给驻外使馆的条件了。牟其重能去挖人,林天河当然乐意。
但他还是一副不太乐意的样子,道:“话是这么说,但俄国的顶尖人才,数量毕竟有限!这样吧,我看在牟总的面子上,给你们折算成人民币吧!”
这时候,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还在1:5.5。由于林天河的介入,华夏并不太缺外汇,所以没有所谓的外汇黑市。林天河却知道,后面美元兑人民币,还是会贬值到1:8左右。
牟其重无可无不可道:“人民币就人民币吧!”
冯伦笑道:“谢谢林总的慷慨了!我们能不能搭林总的专机,一起到俄国呀!”
能够成功的人,都敢于提出一些让对方为难的要求,冯伦就是这样的人。
林天河顿了顿,拒绝道:“不行呀,听说俄国的治安不好,我要带不少保镖过去!飞机上没有位子了!”
“我后面安排了民航客机,国内的企业,都5月初过去,到时候你们坐民航机过去吧!”
他也不是前世那个不会拒绝的人了。
几人离开离开,李疏桐一直送到门口,目送几人开车离开,站在门口,迟迟不进门。
林天河骂道:“你发什么神经!站门口干嘛?”
李疏桐道:“那可是牟其重呀!华夏的风云人物!”说这话时,李疏桐两眼冒星星!就像后世的明星粉丝。
林天河讨厌各种粉丝,甚至有些鄙视。他嗤之以鼻,道:“他的资金加起来,还没有我发给你的奖金多吧!你这么崇拜他,出去别说是我的秘书,丢人!”
李疏桐一脸诧异,道:“牟总他敢想敢干,天马行空,思路不拘一格!我怎么跟牟总比呢?”
林天河无奈摇了摇头。
人就是这样,距离产生美,也会产生崇拜。
当你走近了,才会发现,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也会亲自吃饭!亲自上厕所!睡觉也会磨牙打呼噜!
回宾馆的车上,牟其重一顿咬牙切齿。
他面对其他任何人,都能平视甚至俯视,高高在上!唯独面对林天河,心里生不出一点骄傲来。
他年纪比林天河大!
被人吹上天的财富,在林天河面前,不过是沧海一粟!
鼓起莫大的勇气,责问林天河,却被对方轻巧躲过,还摆出赶人的姿态。这对他而言,是莫大的耻辱。
手下几人,谁也不敢说什么。
林天河觉得自己行事,已经很平和了。几人离开后,他就不再理会这事,继续安排俄国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