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淡淡道:“我当时只有炼气二层修为,能在李氏后院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怎么可能有精神的去看是被谁救了?再者,即便日后真的有缘再见那位救命恩人,我定会铭记她的恩情,又怎会轻易将她的行踪透露给别人?做人需知恩图报,这是最基本的道义。为了自保而出卖恩人,那等行径不仅违背了天理,更是对我人格的极大侮辱,我夏雨虽不才,却也不屑做出这等卑劣之事!”
李润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屑:“哼,倒是能说会道,就是不知道你这身骨头是否也如你的嘴巴一般硬气?”
夏雨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人活一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力量微薄,但心中自有衡量道义与廉耻的标尺。这种为了自己苟且背信弃义,我夏雨不会去做,也不屑去做!”
“好!哈哈哈!我夏家的子孙,就应当如此!”夏土镕突然放声大笑,他的声音洪亮如钟,中气十足,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
他一生阅人无数,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有骨气、有担当的年轻人。
现在的修真界,许多修士为了攀登修为的巅峰,掌握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已然是费尽心机,无所不用其极。
在他们的眼中,利益高于一切,情感与道义早已被抛诸脑后。
夏文震被自家太上长老的突然之举震得心头一颤,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心中暗道:这不明摆着是在给李家难堪吗?
自家这个老祖也是个爆碳的性子,若不是上了年纪,心性沉稳了许多,又有家族牵绊,恐怕早就跟李润普那老家伙吵得不可开交了。
这丫头一看也是个犟种。
唉,遇到这样一群不怕事的,他这个族长当的,可真是心力交瘁啊!
夏土镕的态度,无疑让李润普的脸色更加阴沉,仿佛乌云压顶,黑得能滴出水来。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异常紧张,仿佛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
夏文震见状,知道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开口打破了沉默:“这几天你在何处?”
峰管事一看时机到了,赶紧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禀族长,这几天,这丫头和文宇兄一直在我的别庄。”
“哦?去别庄做什么?”夏文震闻言,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峰管事不好意思道:“犬子身体一直不好,得知文宇兄有一种淬体汤药效果不错,就请他帮犬子医治,正好夏雨是他徒弟,于是二人就被我请到别庄小住。”
夏文震缓缓地点了点头。
对于峰管事之子的病情,他自是早已有所了解,深知那孩子所承受的痛苦以及峰管事为了救治爱子所付出的不懈努力。。峰管事四处求医问药,几乎耗尽了家财,这份父爱之深,令人动容。
而夏文宇出手相助,帮忙医治那孩子的事情,夏文震也早有耳闻。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有了个大致的结果,夏雨的身份和行踪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夏文震深吸了一口气道:“人证物证齐全,足以证明这孩子与此事无关!”
李润普闻言,还想再争辩几句,但夏土镕却已经开口打断了他。
“李氏已死,夏文涛也陨落了,再追究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李氏若没有错,夏文涛也不至于下狠手。在我们这这样的大家族中,子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为了延续血脉,有时候难免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光熙闻言,脸色铁青,他深知大势已去,再争辩也是徒劳。但他仍不死心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纠缠于夏文涛和李氏的事情了。但是,夏雨必须说出那个救她的人是谁!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我孙儿的凶手!”
夏文宇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喜欢背信弃义,就别来嚯嚯我徒弟了!你说那人是凶手就是凶手?你孙子李元豹平时做的恶事还少吗?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难道就没有人想要他的命?你老盯着我徒弟不放,到底安的什么心?”
李光熙被夏文宇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着指向夏文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夏文宇却毫不在意他的反应,继续说道:“要不要我们打个赌?在你们李家不翻后账的前提下,我爆出李元豹的死讯,看看有多少人放鞭炮庆祝?哼,你孙子平时做的那些恶事,恐怕早就有人恨得他牙痒痒了!”
李光熙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夏文震看夏文宇越说越起劲,生怕事情闹大,连忙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适可而止。
然后,他转而向李光熙和李光辉打圆场道:“前辈、李族长,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再纠缠下去确实没有意义。我们两家世代交情深厚,未来还要共同对抗兽朝。不如就这样吧,此事就此揭过,以后不要再提了。”
李光辉看了一眼自己太上长老李光熙那疲惫而无奈的眼神,又想到出门时大长老的交代和家族的未来,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他出言道:““光熙前辈也是一片慈爱之心,我们大家就理解理解。我们两大家族世代交好,不能因为一时的误会而伤了和气。百年兽朝在即,我们更应该团结一致,共同抵御外敌才是!”
夏文震闻言,点头表示赞同:“正是正是!李族长所言极是。我们两大家族应该携手共进。”
李润普看到大势已去,再争辩也是徒劳无功,于是也不再开口了。
自己这边一开始就落了下风,此时再纠缠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而李光熙,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与愤怒,但在父亲和族长的双重压力下,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夏雨,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然后,他缓缓地转过身去,步履蹒跚地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