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耀之人在黑楼大厅中相聚,对于刘老等人而言,自然是想听这些年秦淮泊独自在外发生的事情。
虽说楚思勤已经与他们讲了个大概,但依旧想让秦淮泊再说上一说。
其他师兄弟也在此时起哄,秦淮泊只好又自己说上了一遍。
从他见到九执残念,虚妄中向死而生,再到来到天门,时至今日,似乎的确发生了不少事情。
场上越来越安静,所有人都投入到故事中去了。
这些年他们虽生活在禁地之内,也历经过凶险,但远远没有秦淮泊所经历的这般精彩。
而每次秦淮泊总能以下克上,更令人啧啧称奇。
若非他们亲眼见证秦淮泊当初在九耀再度崛起,否则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些事情居然真的发生过。
此时,众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中,秦淮泊便笑道:“莫说我了,你们在禁地中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这话头一抛,场上顿时热闹了起来,众人一股脑讲起了在太虚禁地中的所见所闻。
毕竟,他们这些年所生活之处,乃是对于这片大陆上的人而言最凶险的区域。
秦淮泊认真地听着,时而提出疑惑,渐渐的,对那片他未涉足的区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刘老等人落脚之处,方圆数十里内,皆无禁地生灵出没。
而这处地点,乃是昔日九执大圣出太虚禁后所留,那片区域为何如此奇特,九执大圣也未得到答案。
刘老等人在那处生活近二十年,依旧没能看出任何端倪。
只是,他们都能感觉得出,所有的生灵都在避开那处地方。
“那里一定有着什么隐秘才是。”秦淮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杜维此刻回道:“我们也是这么认为,若说那里有凶险,怎会让我们安居十几载,但这么些年,我们几乎将那片区域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发现。”
这时,此前主峰亲传弟子高天开口道:“但有一次,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
此言一出,场上肃然一静。
所有人都看向刘老,显然都在顾忌什么。
刘老不动声色,对众人道:“今日先到此为止,尔等好生休息,我与洛峰主还有事与淮伯商议。”
秦淮泊便招呼黑楼的侍从带领其余人前往休息之处,他早已在此处划定一片区域,专供同门容身。
不多时,大厅中便只剩下三人。
刘老沉吟一声,方才是道:“非高天不愿讲清楚,而是关于那件事,老夫下了封口令,谁也不得说出去。”
秦淮泊眉头轻皱,询问道:“究竟是何事?”
刘老看向洛天霞,后者便道:“那一日,我们所有人都看见,在那片区域之上,出现了一扇门。”
“一扇门?”秦淮泊不解。
洛天霞点了点头,后道:“不错,一扇门,悬浮于苍穹之上,似能沟通生死,联通天地,在那扇门出现的一瞬,所有禁地生灵尽皆俯首,似乎在恭候着什么可怖的存在,就连我们,也感受到了那难言的威势。”
洛天霞说着,回忆起那日所见情形,依旧一阵后怕。
“我们当时都认为那扇门一旦打开,我们便死定了,但,那门只是持续了不到半刻钟,便又消失不见,随后一切如常。”
秦淮泊沉默,半响后,他站起身来,以灵力为笔,隔空勾勒,画出了一扇门来。
刘老与洛天霞,脸上神色变得无比震惊,看着空中那略显简朴,但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门,神色惊讶无比。
“你也见过?”刘老愕然道。
秦淮泊点了点头,不错,他见过。
因为这门,就是太虚禁中那连接一处处帝冢的大门。
但显然,刘老他们所面对的门,并非是连接帝冢,而是连接其他的存在,方才有那么可怖的为威压。
那门后面,或许就有着秦淮泊想要探寻的东西。
自己脑海中的太虚禁,还有关乎这世界的一些真相!
刘老与洛天霞对视一眼,此刻二人都清楚,秦淮泊一定知道些什么。
但默契的是,二人都没有追问下去。
刘老话锋一转,他掌心之上,出现一座小小阁楼。
霎时间,那熟悉的气息传到秦淮泊这处,他露出微笑,道:“看来器灵恢复得不错?”
当初那一战,器灵为了助他,动用了原本不能使用的力量,因而受了些损害。
“快二十年了,你已半步尊者,我自然也不能驻足原地。”道阁中传出器灵的声音。
刘老却是面色肃穆,秦淮泊看出了什么,脸色也认真起来。
“淮伯,你可愿担任九耀圣主,带领宗门,重现昔日荣光?”刘老一声喝问。
秦淮泊不假思索便拜道:“弟子自然愿意!”
刘老点头,走上前来,将道阁重新交回到秦淮泊手中。
“道阁,本就是因你而解封,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从今往后,你便是我九耀……”
刘老话音未完,秦淮泊急忙打断道:“刘老,淮伯愿承大任,但,还有一事不得不言明。”
刘老与洛天霞皆是疑惑起来,眼下还不知秦淮泊有何疑虑,但在他们看来,秦淮泊继任九耀圣主是板上钉钉之事,毕竟,新一代弟子中,还有谁比他更适合?
秦淮泊只好将自己与大罗道尊的百年之约说了出来。
当然,要去太虚禁地,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约定。
关于自己脑海中的太虚禁,还有那轮回之谜,他都想得到一个解答,而这一切的答案,又很有可能都在太虚禁之中。
不论如何,他都得去。
只是,太虚禁毕竟是凶险之地,哪怕有圣人结伴,还有云无痕与齐静春这等高手助阵,他也没有把握能够活着回来。
因而,眼下接不了这圣主重任。
刘老听完秦淮泊的解释,不禁一叹。
洛天霞直言道:“你非去不可么,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其中逃了出来,莫看我等在太虚禁深处生活这么久,那是因为凶险之处,我等皆不涉足,还有,大罗道尊非可信之人,若有凶险,他不会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