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那四极修士抬手一拂,险些将秦淮泊手中传音石打落,他续道:“老子话说得还不明白么,若再不滚,休怪我等无情了!”
说话间,几个衣着统一的人走了出来,他们才是天门商会的侍者,见此情况,其中一人对秦淮泊道:“客人若有事,还请明日再来,今日,确实不大方便!”
说着,有些忌惮地看了眼那四极修士。
“商会开门做生意,从未听说拒人于门外,况且,我只想将此物送到柳副会长手中,她若不见我,我立刻便走!”
那四极修士喧宾夺主,道:“你想闹事不成,来人,给我打杀出去!”
这时,一个青衣修士走了出来,秦淮泊认出此人便是此前带领商队的化龙巅峰修士。
他一出现,周围噤声,显然是个管事的人物。
“刘老弟,欧阳公子是天门贵客不假,但你还不至于插手我天门的生意吧?”
刘姓小厮讪讪一笑,拱手道:“是我僭越,还请恕罪。”
青衣修士这才看向秦淮泊,伸手道:“交于我,若是副会长不见你,你便是蓄意闹事,商会自会惩处!”
秦淮泊将传音玉石交出去时,略带深意地看了此人一眼。
此人,或许是个人才。
秦淮泊交出传音玉石,便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不论柳曼青是不是真的变心,他都要见她一面,至于这小鬼挡路,说实话,若不是为了顾及天门的名声,他早就开杀戒了。
他没有多少时间,消耗在这无关紧要的事上,如今总算也明白,为何那些巨修出场,往往排面极大。
有时候,这些排面真能镇住人,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纠纷。
当一个人修行以及地位极高时,你会发现他身边围绕的全是好人。
可惜,秦淮泊不能轻易暴露身份,否则必将招致敌人的围猎。
那四极修士审视了秦淮泊一眼,面泛冷笑。
“若柳副会长不见你,我必杀你。”
秦淮泊面泛冷意,顿时间,化龙修为释放而出,压过去时,那四极修士身躯已是抖若筛糠。
此前秦淮泊一直隐匿气息,因而在场之人皆为看出,此人居然是一名化龙修士!
霎时间,众人眼色一变。
“我主人是万圣宗欧阳尺玄,你敢欺我!”那刘姓小厮嘶哑出声。
“不认识,但你再多嘴,必死。”秦淮泊淡淡言道。
……
黑色阁楼的顶层房间内,装饰器物皆是古雅之物,灯火照耀下,整个房间古色古香。
柳曼青轻抚额头,面带忧色。
三载过去,她已成为这天门商会的副会长,依旧如昔日那般美艳,只是身居高位,在此熏陶之下,这美艳之中,带有几分不可侵犯之意。
哪怕此刻的她正因怀念故人而显得无比脆弱,身周那股气场却依旧不容人轻易靠近。
柳曼青清晰了口气,目光落向桌面上的灯火。
摇曳烛光中,她回想起三年前得知九耀消息的那一夜。
当初她已与父亲下定决心脱离方天商会,万事俱备。
结果,却是听闻噩耗。
大战之中,九耀覆灭,圣主葬身半圣手中,圣地门人死伤无数。
而她所牵挂那人,据说逃入了太虚禁地。
从那以后,又有各路消息传出。
有人说亲眼看见秦淮泊死在了强大的禁地生灵手中,也有人说他死在大罗圣地那位半圣手里。
还有人则是说他逃入太虚禁地深处,早已葬身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思绪至此,柳曼青知觉一股揪心疼痛。
她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
“不,他没有死,他曾带来一个个奇迹,至少,这一次,我相信他依旧会给我带来奇迹!”
柳曼青坚信如此,这也是为何,她这几年能够坚持下来。
她相信,心上人总有一日会再度出现在她面前,笑着对她道:“瞧,我还好好的。”
“这天门因你而建,你一定得回来!”
两行清泪滑落,而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道令人十分厌烦的声音。
“青儿,在房间里?”
柳曼青伸手擦了擦脸,恢复了那副会长平日里的清冷模样,来人她虽不喜,却因其背靠万圣宗,此为玄灵州内第一宗门,若是得罪了他,天门怕是难以在此立足。
因而纵使知晓此人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纵使内心对此人再多厌恶,为了天门,也为了秦淮泊归来能见到自己一手为其打造的礼物,柳曼青收拾了心情,对外道:“欧阳公子来了,请进。”
从门外走进一个男人,他已出现,便令人从内到外生厌,因为这位欧阳公子佝着身躯,他长着一张癞子脸,若如此也就罢了,却偏偏那细如黄豆的双眼,纵是流露出猥琐之色。
这便是欧阳尺玄,乃是玄灵州万圣宗副宗主之子,模样差劲,却是手握权柄,人人惧之。
欧阳尺玄看着柳曼青,那双黄豆眼中,几乎要滴出油来。
“我收了一瓶仙露,特来此与青儿共品。”
柳曼青这才注意到对方手中提着一个玉瓶。
“恕我今日已乏,下次再陪欧阳公子尽兴。”
欧阳尺玄坐了下来,将那瓶仙露放在桌上,笑道:“青儿,我与你相识也有一载了,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
柳曼青道:“我也早便说过,我心有所属。”
欧阳尺玄冷声一笑,道:“就是青州那个秦淮泊?”
他嗤笑起来,十分不屑地道:“莫说此人已经死在了大罗半圣的手中,纵使他还活着,又凭何与我争?”
柳曼青秀眉紧蹙,强忍不悦道:“欧阳公子,你若如此目中无人,恕天门难以接待!”
欧阳尺玄又是一笑,十分恶心地凑上前来,鼻子轻轻一抽,嗅了嗅柳曼青的体香,顿时流露出知足神色。
“青儿呀,何必为了一个死人如此呢,我欧阳尺玄背靠万圣宗,你若与我结合,何愁天门不兴,不许多少十日,方天商会必被咱们夫妻俩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