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城外,袁绍的营帐内仿若被阴霾笼罩,压抑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
袁绍坐在主位上,神色凝重,手指下意识地在桌面敲动,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目光不时急切地扫向营帐门口,满心盼着郭图派出的使者归来。
颜良站在一旁,看着袁绍这副模样,几次欲言又止。
“颜良,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袁绍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与烦躁。
颜良抱拳,朗声道:“主公,这乌桓的使者怎么还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袁绍皱了皱眉,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再等等,此事急不得。”
话音刚落,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士兵匆匆进来,单膝跪地,大声道:“主公,郭先生派的使者回来了!”
袁绍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急切,“快让他进来!”
使者风尘仆仆地走进营帐,身上还带着赶路的疲惫,还没来得及行礼,袁绍就急切地问道:“蹋顿怎么说?”
使者赶忙呈上蹋顿的回信,“主公,蹋顿对您开出的条件很心动,可他也提出了新的要求。”
袁绍展开书信,刚看了几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啪”地一声将信拍在桌上,怒声吼道:“这蹋顿,简直是趁火打劫!”
颜良忙拿起信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除了原有的财物和土地许诺,在战争期间,袁绍每月都要向乌桓提供大量的粮草和精良兵器,并且战后乌桓要在幽州北方两郡拥有高度自治权,甚至可以自行任命部分官员。
“主公,这条件也太苛刻了!”颜良忍不住说道。
袁绍来回踱步,心中怒火翻腾。
他本以为许以重利,蹋顿便能乖乖出兵,没想到对方竟如此贪心。
答应这些条件,自己不仅要损失大量的粮草和兵器,战后还可能无法完全掌控幽州;可要是拒绝,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攻打渔阳城将变得更加艰难。
与此同时,在乌桓部落,蹋顿端坐在大帐之中,脸上挂着一抹狡黠的笑。
他看着手中袁绍的书信,转头对身旁的大将海利说:“这袁绍和公孙瓒斗得正酣,咱们再等等,等他们消耗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出兵,到时候,这幽州的好处可就更多了。”
海利点头称是,夸赞蹋顿深谋远虑。
就在袁绍陷入两难之际,渔阳城内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严纲满脸怒容,大步走进公孙瓒的营帐,“将军,刘虞的人太过分了!他们竟和我们争夺城内的粮草储备,还打伤了我们的兄弟!”
公孙瓒正查看城防图,闻言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物资统一调配吗?”
严纲气愤地说:“我也这么跟他们说,可他们根本不听,还说我们拿太多了,故意刁难。”
公孙瓒站起身,“走,我去找刘虞问个清楚。”
两人来到刘虞的营帐,刘虞见他们脸色不好,连忙起身相迎,“公孙将军,严将军,这是怎么了?”
公孙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刘大人,你的手下和我的士兵因为物资起了冲突,还打伤了人,这是何意?”
刘虞一脸诧异,“竟有此事?我并不知情,我这就去查。”
严纲冷哼一声,“刘大人,这都火烧眉毛了,您可别偏袒自己人。”
刘虞脸色一沉,“严将军这是什么话?我刘虞一向公正,岂会偏袒?”
公孙瓒摆了摆手,“好了,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别伤了和气。”
尽管刘虞和公孙瓒极力平息这场纷争,可双方手下的矛盾已经种下,两人之间的信任也出现了裂痕。
而在袁绍这边,他已经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对策。
他把郭图和逢纪等人召集到营帐。
“诸位,蹋顿开出了这般苛刻的条件,你们说说该如何是好?”袁绍看向众人。
郭图上前一步,“主公,依我看,咱们不能轻易拒绝。虽说条件苛刻,但只要拿下公孙瓒,幽州在手,这些损失日后都能补回来。”
逢纪却摇头反对,“郭图,你想得太简单了。答应这些条件,无疑是引狼入室。战后蹋顿在幽州自治,咱们还怎么掌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起来,其他谋士也各抒己见,营帐内一片嘈杂。
袁绍听着众人的争论,心中更加烦躁。他摆了摆手,“都别吵了!郭图,你继续与蹋顿的使者周旋,尽量降低条件。”
“是,主公,我定当竭尽全力。”郭图领命。
袁绍又看向其他人,“大家再想想,如何利用渔阳城内的矛盾打破僵局。”
这时,郭图说道:“主公,咱们可以派人潜入城中,暗中挑拨公孙瓒和刘虞的关系,让他们内斗加剧。”
袁绍沉思片刻,“此计可行,但要小心行事,不可被他们察觉。”
于是,袁绍一面让郭图与蹋顿的使者讨价还价,一面暗中安排人手潜入渔阳城。
同时,他下令加强对渔阳城的攻势,试图在城内人心不稳时,一举拿下城池。
渔阳城外,袁绍军的攻势愈发猛烈,喊杀声震天。
士兵们抬着云梯,向着城墙冲去,城墙上的公孙瓒军和刘虞军奋力抵抗,箭矢如雨般落下。
公孙瓒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如潮水般涌来的袁绍军,心中焦急万分。
他转头对身旁的严纲说:“通知士兵,一定要守住,绝不能让袁绍进城!”
严纲应了一声,正要离开,却看到刘虞的手下在一旁有些懈怠,不禁怒火中烧,“你们在干什么?大敌当前,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刘虞的一名将领也不甘示弱,“你吼什么?我们也没闲着!”
两人又要争吵,公孙瓒连忙制止,“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吵!先把袁绍打退再说。”
城内人心惶惶,百姓们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刘虞在城中四处奔走,安抚百姓,同时组织力量支援城墙防御。
日子一天天过去,乌桓蹋顿依旧没有出兵的迹象,袁绍不断派人催促,蹋顿却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
袁绍无奈,只能继续维持着对渔阳城的进攻。
而渔阳城内,公孙瓒和刘虞虽然表面上还在共同抵抗袁绍,但内部矛盾不断,粮草储备也日益减少,局势愈发艰难。
袁绍和公孙瓒、刘虞就这样陷入了长期的对峙。
袁绍军虽然攻势不断,但始终无法攻破渔阳城;公孙瓒和刘虞则在城内苦苦支撑,等待着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