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学校初中部都传开了,校长侄子在做小跟班,他的老大还是初二的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半年前就和金源有过节,现在竟然心甘情愿的当对方小弟,属实有两把刷子。
当然,有些奇怪的言论也会出现,比如金源因为对方长得好看,在追求姜遇,才会对她唯命是从。
就算金源对外说了实话,自己是被打服气的,也没有人相信。
只觉得他应当是放了水。
两人的体格差众人可是都看在了眼里的,任谁也不会相信娇娇小小的一个姜遇能撂倒金源。
就连金源的家里人也好几次提及,最好不要早恋这件事。
文屿舟和安芊芊也都在朝着姜遇寻求事件的真相。
“真的是我把他打败的,你们怎么就不信呢?”姜遇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说出真相。
更是记不清他们是第几次反驳她:“不,不可能,你怎么打得过金源的?”
不过姜遇也不打算复刻当天的情形。
她并不想受到打架斗殴的处分。
当然,她和金源的决斗不算,没有人看见,他们被正经问起来肯定也不会傻傻地说出事实。
谁都不想受到处分。
小屋里,也有孩子在这所学校上学。
只是在学校,他们都会很默契的把对方当做陌生人。
虽然在小屋,大多数的孩子之间也就只有互相争斗的关系罢了。
姜遇和金源的事情,自然也被传回了小屋。
老先生在知道后,用她表现优秀的理由,为她减去了一部分的债务。
身上的担子有所减轻,姜遇自然是开心的,晚上和邱竞隹在单独训练室对战的时候,就算是输了也保持着良好的心情。
“哦?心情这么好?就因为在学校战胜了一个废物?”邱竞隹不知为何说话带了刺,睨着被他打趴下的姜遇时,也是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姜遇因着心情好,并没有在意他话语里带的刺,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整理着装:“我心情好可不是因为这个……只是因为深刻体会到了你所说的那种感觉。”
姜遇满是汗珠的脸上带着笑,大多数时间都比较淡漠的眼神也变得兴奋起来。
“不过比起欣赏别人眼中的愤恨绝望,让对方心甘情愿的臣服自己的感觉更爽。”姜遇再一次做出了战斗姿态。
邱竞隹见她如此有干劲,体内原本平静的血液竟是有了沸腾的迹象。
“你现在的样子,可像极了肉食动物蓄势待发的利牙。”邱竞隹朝着姜遇勾了勾手,“攻击性很强的样子……也不知道对打起来怎么样。”
姜遇在他说音未落地时,就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食指弯曲朝着邱竞隹的胃部顶去。
对于人类来说,那里很脆弱,稍稍用力就能让对方开始干呕,浑身泄力。
邱竞隹的反应速度一如既往的快,他手摊开成掌,握住了姜遇的拳,让她的攻击落了空。
被他握住的拳头在强力的压迫之下,发出了“咯吱咯吱”的脆响,倒不至于是骨折的地步,但每一根骨头都在发出痛苦呻吟。
姜遇抬腿就是一扫,攻击邱竞隹的下盘,想要让他直接倒下。
对方自然是迅速躲过,她便曲腿往前一踢——
果然,无论何时,断子绝孙的打法都很占优势。
邱竞隹躲是躲过了,只是下盘露出了破绽,让姜遇给抓住,又是一扫给他放倒在地。
她借此机会直接欺身压了上去,掐住了邱竞隹的脖子,眼神带着过度兴奋的疯狂:“第一次被我放倒哦?”
邱竞隹怔愣了一瞬,而后“呵呵”地笑了起来。
轻微的震动从他的胸腔发出,让与之相触的姜遇感受得真切。
“很厉害嘛,小尖牙。”
至此,姜遇在邱竞隹的口中,便多了一个“小尖牙”的称呼。
姜遇不在乎他对自己的称呼,抬手就要去摘掉邱竞隹的墨镜。
却被对方用力牢牢地抓住了手腕,力气比之前握住她的拳头时还要用力。
“放心,我不会嘲笑你的丑眼睛的。”姜遇还以为对方是因为眼睛长得难看,所以自卑呢。
“我眼睛丑?谁说的?”邱竞隹似是被气笑了。
姜遇撇撇嘴:“就我们屋子里的那些人啊。不给看就算了,小气鬼……”
说着,姜遇就要抽出自己的手,手腕生疼。
就算没有断,也肯定是被捏出淤青了。
邱竞隹没有让她挣脱开自己的束缚:“给你看就是了,我可不是什么小气鬼。”
“但是你得答应我,看了之后不许和别人说。”
姜遇胡乱点头,她想,只不过是丑眼睛,对别人说了对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当邱竞隹握着她的手,摘下他的眼镜的时候,她才惊觉,这确实是不能对别人说的事情。
一个人,长了蛇的眼睛,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吧?!
棕黄的眼睛中瞳仁竖起,注视着什么的时候,它并不会染上太多的情绪。
“这可……”
邱竞隹在姜遇怔愣时,抿了抿唇,手中力道也不自觉加紧了。
若是姜遇说了什么令他讨厌的话,就杀掉吧……反正她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老先生也不会放过她的。
“太酷了!”姜遇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起来。
人的脸上镶嵌着一双不属于它的眼睛,看上去有一种怪异的美感。
握住姜遇手腕的力道一瞬间放松。
邱竞隹已经完全怔愣在原地,他的视线紧紧盯着姜遇的面庞,似是要从中找出一丝破绽。
但很可惜,除了兴奋、好奇、惊艳以外,他什么也看不见。
“你不害怕吗?”他问。
姜遇歪头:“怕什么?这酷毙了好么?!”
邱竞隹这双眼睛的出现,让姜遇觉得,这无趣黑暗的世界,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无聊。
从那之后,邱竞隹对姜遇的态度有了更大的转变,他开始认真教姜遇技巧了,而不是任由她在失败中如无头苍蝇般模仿着他的招式。
小屋里的所有孩子,甚至是老先生都对他们之间关系的变化感到讶异。
但没有人去过问,老先生没有发话,自然也不会有人去多说。
谁也不想触除了小屋中战力天花板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