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跪着的几个女人吓得脸都白了,尤其是年岁最小的付茹茹,整个人哆嗦的不成样子。
霍不迟一脸平静的低头看着这女子,随手那铁棍又插回到炭火盆中,女人的脸被烧出一个很大的洞,但是因为铁棍是烧红的,所以流血并不多。
他又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如剪刀形状的刀,站在那女子身前,阴沉的声音如地狱来的恶鬼,让人听了都觉得胆寒。
“你可以不说,朕会将朕的毕生所学,都用在你身上,或许死士并无家人,也无在意之人,但朕,会将用在你身上的一切刑法,都用在你认识的所有人身上。”
魏东将她一只手捆绑在椅子上,手腕被麻绳缠绕,牢牢固定。
霍不迟用手中特制的刑具,插入女子的指甲前端,然后一点、一点的将她一整个指甲往外拔,每拔出一点,女人便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可因为口中堵着破布,无法叫喊出声,直到整个指甲被拔出,她浑身都是湿透的,口中的布也被血液渗透了。
院子里,左钰捂住沈梦溪的眼睛,抱着瑟瑟发抖的她,用最小的声音安抚。
“娘娘中毒了,但不是你我所为,别怕,别怕……咱们不会有事的,有我在呢,我护你,别怕……”
而后面的容妃早就被吓得魂儿都要没了,六神无主的去看慕容渺,却在她的眼神威胁下,再次低下头。
霍不迟对着一众人厉声嘶吼。
“都给朕把头抬起来,看着!”
吓得所有人一个哆嗦,纷纷抬起头,大气都不敢出。
这女子大抵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抱着必死的决心执行的任务,所以即便受了诸多酷刑,甚至削皮割肉,奄奄一息,都未曾吐露一句。
霍不迟越来越急,他自然知道,常在思不能再等,也清楚,自己不能一个冲动真的杀人,若是一句都问不出来,此事便麻烦了。
他放下手里的刀,重新拿起那根烧红了的火棍,只是这次他没有去到那个刺客面前,而是转身走向了院中的几个女人。
“既然她不肯开口,那你们便也都来一遭吧,若是都受住了,朕便信了你们!”
付茹茹直接两眼一翻,吓得晕死过去。
魏东从一旁提了一桶冷水,兜头一浇,她瞬间清醒,跪地求饶,“陛下……不是臣妾……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不是臣妾啊……”
左钰蹙眉,默默的将沈梦溪护在身后,她不清楚霍不迟是不是失心疯了,但是如果真的选择了她们,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挡在沈梦溪前头。
霍不迟却像是完全没看到这三个一样,提着烧红了铁棍,直奔曾经对常在思有敌意的容妃。
容妃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跪伏在地连连磕头。
“表兄……陛下……不是容儿啊,不是我……您不能冤枉我啊,姑母若是知道了,定会伤心的,咱们有自幼的情谊在呢,你不能……啊——”
霍不迟一棍子甩到她的手臂上,容妃瞬间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声,整个人倒在地上,抖如筛糠,别说解释了,此刻的她看着如同厉鬼一样的霍不迟,竟连呼吸都给忘了。
那烧红的火棍直直的戳上她的眼珠子,在距离一寸时停下,容妃甚至能感受到,强烈的灼热。
“朕只问一遍,是、何毒?”
“断……断肠乌草……”容妃战战兢兢回答。
所有人瞬间松了口气。
霍不迟反手将那烧红的铁棍插入容妃的肩头,不待她叫喊出声,只刚一张嘴,魏东直接用破布,将她的嘴完全堵住。
霍不迟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射出的怒火似岩浆,足以将人烧穿,他都恨不得立刻把这女人千刀万剐,可他还不能。
他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
“解药!”
魏东抽出容妃口中的破布,看着她呕出一口鲜血后,拽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直视着霍不迟。
“容妃娘娘,死你一个,还是死你一族,您可要自己想清楚,您有母亲、有弟弟、还有兄长呢……”
容妃伸出手,手指朝着慕容渺的方向指去,却在霍不迟转头的一瞬间,爆发出一阵笑声。
“解药……哈哈哈哈,解药,霍不迟!你我亦是青梅竹马!我亦是为了家族荣耀嫁入宫中,你为了旁人碰都不碰我一下,你置我于何地,至我容家脸面于何地啊!你为了一个女人,竟将亲生母亲都赶出皇城,你真是失心疯了,霍不迟你疯了!”
霍不迟知道,她这是以为还有太后撑腰呢,此事哪怕没有太后的手臂,那背后必然也事关容家的势力。
“魏东,即刻传旨,朕近日梦见父皇,他说在那边孤独,思念母后,让母后去守皇陵陪伴他,此生都不用回宫了,待百年后直接跟父皇合葬即可!”
容妃大惊失色,若是这样,太后便再也无法护她了。
“霍不迟!你这是要弑母吗!”
霍不迟定定的看着她,并不回答,顺手抽出了魏东的佩剑,抵在她的颈间,冷声问。
“说、还是不说。”
容妃呼吸急促,身上的巨痛已经被惊恐掩盖,她知道,如果此事连累了容家,那母亲必然也没有好日子过,所以此事暴露,她必然会死,可也得说。
“臣妾说,望表兄念在过去的情分上,莫要牵连容家,解药在我宫中……库房的一个楠木雕花盒子里。”
魏北转身就朝着外跑,“碧荷快!她宫中在哪!”
霍不迟立刻进到寝殿内,人还未到,便先开口问,“说是断肠乌草,你可知道这毒吗,厉害吗,要命吗,他们去拿解药了,思思还好吗,她还没醒,她会不会痛啊。”
“竟是……这个毒?”姜去寒拧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屋外,“致命,但若是知道了,也不难配出解药,可这个毒……即便解了,余毒也会致中毒之人体寒腹痛,严重者影响子嗣,此人很是阴毒啊,这究竟意欲何为?”
霍不迟坐在床边,将她的手放在的掌心,那冰凉的触感,让他一阵慌乱,心疼到不知所措。
“朕自会审,你只管治好她,不管想什么办法,朕不能让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