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妃子战战兢兢的进来,跪地磕头问安后,一抬头,果然就看到了霍不迟那张,阴沉着的,比锅底灰还黑的脸。
沈梦溪吓得直哆嗦,一个劲儿朝着左钰身后躲。
“我就说我不来,你们非叫我来,你瞧他啊……好像要杀人!”
付茹茹倒是心大,满不在意的跪在一旁。
只有左钰算是个明白的,再次行礼后,轻声道。
“陛下……皇后娘娘,臣妾们得知陛下病了,故而过来侍疾,还望陛下早日好起来,也请皇后娘娘莫要辛苦,身子重要啊,侍疾之事就让臣妾们来吧。”
常在思这才明白这几个人是什么意思,可问题是,霍不迟如今就在她的长秋宫呢,如果她走了,还能去哪里?
“朕不用!朕用不着侍疾,朕的身子好着呢!”霍不迟烦躁的蹙眉,凉薄的双眸微微垂着,似乎谁都不想看到。
沈梦溪赶紧磕头。
“那臣妾就走了!”
只可惜脚步还没走出去呢,就被左钰给薅了回来,还压着声音威胁。
“你想死吗!你忘了太后是怎么吩咐的了?”
下午,太后身边的嬷嬷去各个妃子处传话,说皇帝病了,她们作为妃子的本分还是要尽到的,不然留着便也无用了。
沈梦溪和付茹茹立刻去找左钰,俩人哭哭啼啼一个时辰,最终还是左钰做了决定,她们必须过来一趟,不管让不让侍疾,总得来一下。
左钰对着常在思磕头。
“禀皇后娘娘,臣妾三人作为皇上的后妃,理应在此刻服侍,您是皇后娘娘,怎可亲自操劳呢,若臣妾们没有尽到妾室本分,怕是万死难辞其咎。”
常在思觉得不太对,这三个人似乎都不太想见到霍不迟,却要硬着头皮来,那大抵是……被威胁了。
若是这宫里有谁会威胁她们,那一定是……太后!
常在思了然,点了点头。
“那行,都留下!你们三个就在长秋宫住一夜,关起门来,谁都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去外面吧,我等会叫人给你们泡茶!”
霍不迟愣了一下,没明白常在思的意思。
“姐姐!你要她们给我侍疾啊!”
三人几乎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付茹茹找死一样的说,“姐姐……天爷啊……这是咱那个暴君陛下吗……”
“你说朕是暴君?”霍不迟冷眼看着她。
虽是侧身坐着,可重量还是压到了一个部位,霍不迟本就痛的烦躁,又碰到这个蠢的,心烦就更甚了。
付茹茹脸色一白,砰的一声,一个头磕在地上。
“臣妾……臣妾万死!臣妾不是那个意思,陛下是明君,是万年难得一见的仁君啊!”
虽然这话很虚伪,可她还是得硬夸,毕竟命更重要。
霍不迟不满轻笑一声,脑子里想着,这个丞相之女,他该怎么杀。
左钰立刻接过话来。
“陛下……付妃她近日身子不适,发了几次高热,给脑子烧坏了,且……她本就不聪慧,您是知道的!求陛下开恩,饶她一次!”
左钰要是不提,霍不迟早就忘记了,三年前的那次宫宴上,付妃一个人吃了五盘子点心还觉不够,身边人的都叫她吃完了,然后惦记上了皇帝盘子里的。
当着一众人的面前,起身过去,给皇帝恭敬的磕头,然后要点心。
霍不迟气的都恨不得当场砍了他,多亏魏东提醒,付茹茹的亲爹是左相,这才留下付茹茹一命,如此……她还惦记那盘点心。
霍不迟摆摆手,无奈的捏着眉心。
“罢了,都出去……”
常在思示意她们出去后,扶着霍不迟趴下了。
“你可莫要出声啊,人都在外面呢,她们过来定不是自愿的,就留几个时辰吧,不叫她们进来行吗?”
霍不迟也能想到,定是太后在背后说了什么。
“看来……朕不真的做点什么,朕这个母亲是不会安生的,姐姐,你且歇着,一切交给我,明日我定给你个交代。”
“你歇着吧!”
常在思按着他的腰,快速掀开寝衣瞧了一眼,淡淡的紫略有破皮,摸上去还好,不是很肿。
霍不迟都来不及害羞,她的手就撤走了。
“阿迟,需上药的,不然明日你上朝定会坐不住,听话啊。”
“不行!不可!姐姐………”男人压着声音,眼神朝着寝殿外瞟了瞟,“人都在外面呢,这要是听到了我……我还要不要脸了啊,姐姐……”
常在思拿起桌子上,姜去寒留下的药,顺手拿了一块软布,递给霍不迟。
“你咬住,控制一下嘛,鞭子抽到身上都一声不吭,擦个药你还能哭出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