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瞪了他一眼,“有什么过分的,老大那人你还不知道,从小到大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演戏,他现在肯定是在演我们。”
齐王眉梢微凝,没再说什么。
苏云章一屁股坐到木椅上,挥了挥手。
“朕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
“所有人都先散了吧,老二留下朕有话要说!”
话落。
一众军侯只能告退。
苏云章的脾气所有人都知道。
他做的决定八匹大马都拉不回来。
他们现在只能期盼着,苏云章过几日气消了,然后再赦免苏禹了。
齐王给了景王一个眼神,随后便也离开了武殿。
景王心中暗喜,来到苏云章面前,低声道:“爹,您不必跟老大置气,他就那脾气!”
“这是脾气的事情吗?”
苏云章眉头紧皱,沉声道:“他分明就未将朕放在眼中!朕给他机会,给他脸面,让他回去好好想想,研究研究怎么从户部挪些钱出来扩充军备,但他是怎么做的?批红的条子他都给送到各部去了,他这不是存心跟朕过不去吗?!朕看他是监国时间太长,翅膀硬了!”
“朕现在就要扩充军备,准备物资,开春之后就要北出长城,现在他将钱都给朕分走了,这不是摆明了跟朕作对吗?朕用什么去扩充军备,准备物资?”
景王忙道:“爹,这还不简单?虽然批红的条子送到了各部,钱送到了各部,但他们肯定也花不了这么快,您再下旨将钱收回来就是了。”
苏云章瞪了他一眼,沉声道:“放屁!你当这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吗?监国太子批红的条子,那就是朕的圣旨,圣旨若是朝令夕改,那还叫圣旨吗?今后朕说的话,岂不是跟放屁一样?!”
景王眉头紧皱,无奈道:“那怎么办啊?扩充军备,囤积物资,这少说也得八百十万两银子,这若是不从户部拿,还能从哪里拿?”
苏云章眉梢微凝,垂眸道:“你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这么点事就将你给难住了?朕原本还打算让你来监国,看你这一点头脑都没有的样子,朕看还是算了,不行朕还是让你大哥回来吧。”
此话落地。
景王先是一愣,而后瞬间大惊。
“什么?爹您让我监国?”
“您您您......您先别让大哥回来啊,他犯了这么大错,根本就没将您放在眼中,您让他回来不是打您的脸吗?我也可以啊!我也是您的儿子,随您南征北战这么多年,我也有监国的能力啊!”
“不就是军费吗?您将监国权交给我,您看我能不能筹措到军费就是了!”
景王真是高兴坏了。
他是真没想到,事情的进展,竟然能顺利到这般。
监国权那是他多少年来梦寐以求的权力啊。
景王真是没想到,如今竟是要得以实现了。
这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他若是得到监国权,那太子之位距离他还会远吗?
“此事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苏云章起身,踱步殿内,吊着景王的胃口,“监国可不是简简单单筹措军费这么简单,监国需要对江山社稷,对天下万民负责,要处理好天下军政要务,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爹,我可以啊!”
景王面带激动,哪里肯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大哥他也不是天生就能监国的啊?我保证我学习的会很快,而且绝对不比大哥做的差!爹,我不是贪图什么,而是我需要给世人一个展现才华的机会,大哥做不到的事情我能做到,大哥做得到的是事情,我能做的比他更好!”
苏云章眉梢微扬,“你真有如此信心?”
景王伸出右手,“儿子可以立下军令状!”
苏云章微微点头,十分满意,“那好,既然如此朕就给你这个机会,朕现在就传旨,将监国权给你景王,但朕将丑话跟你说在前面,这国你若是监的不让朕满意,朕同样不会给你好脸色!”
“爹您就放心吧!”
景王信心满满,激动道:“儿子一定会比大哥做的好!”
景王现在都还跟做梦一般,他真是没想到,幸福能来的这么突然。
今后他可就是人人敬仰的监国亲王了。
与此同时。
殿外。
宋国公唐林追上苏禹,面带不解,“太子爷,您......您今日是怎么想的?您即便不同意陛下北出长城,那也不能连夜将户部的钱给分了啊,您这不是瞪着眼往陛下的刀尖上怼吗?陛下他能高兴吗?”
“方才陛下可是将景王给单独留下了,不知道跟景王说什么悄悄话呢,但肯定是对太子爷您不利的,胳膊拧不过大腿,您这是何必呢?”
唐林是真服了苏禹。
朝廷之中,谁不了解苏云章的脾气。
他真是搞不明白,苏禹为何会硬着头皮跟苏云章硬怼。
“孤能有什么办法?”
苏禹面带无奈,叹息道:“事实就摆在眼前,孤总归不能由着皇上的性子,让他们将户部的钱都给霍霍了?那朝廷明年还干活不干活?那天下百姓还活不活了?这事拖到最后,也是钱没了,孤受责罚。所以孤还不如直接受责罚,然后将钱给发下去了,这样最起码是将户部的钱给保住了。”
唐林同样十分无奈,“话虽如此,但是太子爷您怎么办啊?陛下今日可是将您监国权给废了!”
“爱废废呗。”
苏禹满不在乎道:“反正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孤正好休息休息,过个好年。”
唐林苦笑道:“太子爷,您这心态倒是好。”
苏禹冷哼道:“孤若是心态不好,早就让他们给孤气死了,你以为孤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说着,他低声道:“你们就该干嘛干嘛,皇上正在气头上,谁给孤求情谁倒霉!孤昨晚一宿没睡,现在要回去补觉了!”
话落,苏禹直奔东宫而去。
“唉......”
唐林看着苏禹离去的背影,说不出的无奈,“这叫什么事啊!太子监国权说废就给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