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刚把哈利和罗恩送到了霍格莫德的临时医院。
罗恩的情况看上去还算稳定,大概是因为哈利在施暴前对他使用了昏迷咒。
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稳,只是脸上依稀残留着惊恐的痕迹。
“也不知道他醒来后,会不会记得自己最好的朋友差点杀死自己的那一幕……”
德维罗暗自想着,眼神复杂地扫过罗恩的脸。
他不确定是该为罗恩的昏迷感到庆幸,还是为即将到来的觉醒而忧虑。
而哈利则是被灌了一种能够抑制体内魔力产生的魔药,然后被束缚在了病床上,禁足在一个病房之中。
病房的窗户被施了强力咒语,防止任何逃脱的可能性。
与此同时,霍格沃茨的其他教授们已经注意到了黑湖附近的异常。
那头火龙的身影曾短暂地掠过天际,引发了一阵骚动。
但邓布利多及时介入,以“安抚人鱼族,避免他们受到惊吓”为由,制止了教授们深入黑湖区域的意图。
之后,邓布利多才带着德维罗来到了校长室。
德维罗环视一圈校长室,此时之前在一直熊熊燃烧的那个火盆中的火焰已经熄灭了,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黄铜火盆。
他轻轻地吸了口气,转过头对邓布利多说道。
“教授,还是先说说人鱼族的问题吧。哈利的事情……我大概有数。”
邓布利多闻言,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似乎并不急于回应,而是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桌面,像是在权衡着什么。
最终,他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行,那我们就先聊聊人鱼族的事情。我想你一定非常好奇,为什么我会这么放纵他们,对吗?”
德维罗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表情。
“要我说,您之前肯定对他们太客气了,所以他们才会这次铆足了劲,想狠狠宰我们一刀。这一点,我早就料到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犀利。
“一湖的族人,在这里白住了这么多年,吃喝用度全靠霍格沃茨的资源,简直是养了一群大爷。教授,我只能说,您和之前的校长们对他们太仁慈了。如果换成我当校长,不把他们族落的地皮刮出火星子,那是不可能的。”
德维罗说到这里,摊了摊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唉,我只能感慨,之前的教授们道德水平太高了,高得都有点不像大不列颠人了。”
德维罗连珠炮一样,将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
“哈哈,你说的也有道理,”
邓布利多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宽容和深意。
“其实,霍格沃茨周围的这些半兽族落,绝大多数都是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名义上,这片土地确实属于霍格沃茨,但我们对这些族落采取的态度一向是以保护为主,不轻易干涉他们的生活。”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继续说道。
“像人鱼族这样的族落,一直以来都被视为重点保护对象。通常,他们的需求很简单,从来没有表现出对加隆或者其他物质财富的强烈渴望。”
邓布利多说到这里,身子向后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精光。
“所以,当他们突然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时,我第一反应就是,这绝不可能是他们自己的主意。”
德维罗闻言一愣,眉头紧皱,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解和惊讶。
“教授,您的意思是……这些要求,其实不是他们为了自己的生活提出来的?”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声音平稳而笃定。
“没错。当我听到他们开口要加隆的时候,就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人鱼族的需求从来不是金钱,而这次的要求却显得过于精明,甚至可以说是有条理得令人费解。”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顿了顿看向德维罗微微一笑。
“而且他们还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消息,比如说在禁林边缘有一头火龙。”
顿时德维罗挠了挠头,尴尬一笑,邓布利多果然是知道的。
“所以,我选择先顺着他们的要求,试探一下背后真正的意图。”
他停顿片刻,仿佛在整理思路,然后继续说道。
“从后续的表现来看,这背后似乎另有推手。这些推手的目标并不仅仅是激化人鱼族和霍格沃茨之间的矛盾,而是试图在我们学校内部制造分裂,甚至可能是……”
邓布利多的声音低沉下来,语气却始终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想把我从校长的位置上逼下来。”
德维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没想到局势竟然已经复杂到这种地步。
邓布利多的反对派不仅存在,还渗透到了霍格沃茨这样神圣的地方。
他沉思片刻,试探性地问道。
“教授,这是政治斗争吗?还是另有所图?是福吉动的手吗?他担心您会抢他的魔法部部长职位?而且为什么不知道将霍格沃茨有龙的事情直接公布出去呢?这样不是更有效果吗”
邓布利多微微抬起头,听到“福吉”这个名字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温和的笑容。
“不,德维罗,这和职位没有关系。”
他语气平静,但话语中却透出一丝深沉。
“不过,你猜得没错,确实是魔法部里的人。他们的目的不是权力,而是想从我这里拿走一样东西,所以他们不会想用霍格沃茨里面有龙这种说法赶走我,而是要将我.....击垮。”
德维罗的眉头猛地一挑,脑中飞快地转动着。
他试图猜测邓布利多有什么东西会让魔法部如此渴求。
难道是老魔杖?
不对,那东西虽然强大,但邓布利多一向对它的使用极为克制,不可能成为矛盾的焦点。
他试探性地问道。
“教授,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邓布利多的目光深邃了几分,声音低沉,却带着某种不可动摇的力量。
他缓缓吐出了一个词。
“他们要的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