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韩棠问懵了。
“什么传承弟子?”
“你眉间有一红痣,红到发黑的痣,这就是传承的标志。以前我竟没发现,你居然有传承在身?”玄女解释。
韩棠一愣,摸了摸额头。
在修仙界中,传承往往代表着一种无上的荣耀与使命。
通常要经历生死考验,才能得到传承。
玄女似乎见她自己都不明白,于是教她如何将传承摆放在眼前。
随着传承口诀念出,传承渐慢慢从眉心幻化出来。
那是一把寒冰与火焰相辅相成,且占一半的阴阳剑。
下一秒。
一只凤凰从神识之中飞跃而来,映在火焰的一半。
一只青龙印在了寒冰的另一半,由俩元素制作出阴阳剑。
剑身散发出紫色的气息。
韩棠被剑帅了一脸,握在手心,朝着别处一挥,青龙和凤凰相互缠绕,雷电滋滋作响。
爆发出难以言喻的威力。
不远处的雪山直接被劈成了两半,逐渐被冰海吞噬,消失。
连韩棠自己都为之惊讶。
爸的,终于体会到娇妻见到总裁那不值钱的模样了。
玄女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手心里捏着不知何时起被塞的情丝,心事重重。
她喃喃细语,“你拿的传承就是将军的。”
韩棠已经能够神识离体,尽管玄女说的像蚊子般细,也能够清晰听到。
“你说这传承是将军的,那不就是巫雪山老头?”韩棠不假思索回答。
获得传承,生死考验什么的,这一切都能说通了。
“巫雪山?老头?”玄女大惊失色,多有不解,“小娃娃,你见过将军?”
韩棠笑意渐深,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就是他,哄骗我拔了传承剑。”
“看来你家将军也没有和谁恩恩爱爱,反倒是跑到雪山装什么地神,送传承了。”
“还有机会啊,姐姐。”
玄女心中一跳,眼眶慢慢红润起来,“他在骗我!”
“难不成是因为没有情丝不想连累我?制造一场骗局?”
“所以他不是在关我,而是想保护我。先帝肯定不想让自己的武神将军爱上别人。”
“没错。”
“天帝真坏啊!”
韩棠啪啪啪鼓掌。
不知是不是修为提升的原因,玄女故意将她关在寒冰洞,韩棠居然没有生出片刻歹意。
反而领悟了更高深的境界。
单单是笑意,都让人琢磨不透。
情丝被抽离的那一瞬间,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回顾记忆好像什么东西都在。
她没有纠结这些。
玄女对情丝感激万分,临走前赠予韩棠一对脚铃铛。
铃铛不是普通的铃铛,能够使用者释放灵气时至阴至纯。
达到100%伤害的效果。
更是当初将军送她的铃铛,害怕玄女修炼时走火入魔。
又害怕先帝派人刺杀玄女,玄女是琴修,以提高战斗力。
现在看来是将军送给玄女的定情信物。
妈呀,好好磕。
但是受伤的,为什么是她?
*
一回来,韩棠便发觉残云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比如,在半空御剑飞行时,残云宗弟子黑压压的一片。
排队等着进入秘境之林试炼,由此可判断弟子们居多。
寻宝前。
弟子加起来也才一百左右。
现在除了进入秘境之林,外面居然还有很多弟子在御剑飞行,做课,或是训兽。
看到如此壮观的一幕,韩棠感到欣慰,没成想自己才走了多久,宗门竟然连灵兽都有了。
再看残云宗上下布设华贵,哪有半点的穷酸样。
哎呀呀,可喜可贺啊。
很快韩棠便笑不出来了。
整个宗门弟子居然没有一个人认识她?见她还想赶她走?
天塌了。
好歹自己也是峰主。
不过,韩棠很快就用隐身之法骗过了所有人。
好不容易来到后山,奔向自己的小窝。
看到小屋没了,变成墓碑的那一刻,彻底傻眼。
走近一看。
韩棠之墓,残云宗宗主。
薛雪谂爱姐,程慕南爱徒。
裴宴之爱师,白雪爱主。
“我靠,我的。”
当看到白雪爱主的那一刻,韩棠彻底绷不住了。
瞧瞧。
这是人能干的事吗?
韩棠不在,当她死了也就罢了,还给她立了座墓碑。
脑子想应该是薛雪谂干的。
环顾四周。
墓碑旁的建筑华丽而奢贵,与凄凉的墓碑相比,简直就是云与泥的区别。
韩棠正准备去找她算账,神识一动,隐身在原地。
“小五,我们来看你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
不用猜,韩棠都知道来人是谁。
君寒画,她的前大师兄。
君寒画一个闪现,将百合插在墓碑前,“你不要怪师兄们来的晚,虽迟却不会缺席你的生辰。”
“是啊,小五。”潇清风御剑而来,将花朵依次插进土里。
分别还有霍之宁和以钦。
以钦带着乔昔而来。
弟子们没有畏惧魔族圣女的到来,相反则欢迎。
看来魔族与修仙界交好。
韩棠一屁股坐下,见几人拿着酒在墓碑前畅饮,无语。
从话语中得知,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几人前来拜辰。
【死都死了,拜什么辰。】
韩棠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几人,很不耐烦。
酒精入肚,三人猛然怔住,有瞬间竟听到韩师妹的心声。
蓦然回首,面前只剩冰冷的墓碑,凄凉的风在耳边吹。
最先是君寒画破防了。
“对不起小五,都是大师兄的错,如果不是大师兄,你怎么会去残云宗,怎么会死!”
“东施效颦。”
“你起来起来杀了我,师兄不动就站在原处,好不好?”
“倒是说句话!”
其他人沉默了。
君寒画夜有所梦,梦里小五笑着冷淡了所有人,包括他。
说的话是如此的伤人心。
可那些话真的是他以前对小五说的,包括那日黑狱。
“为什么?你死了,为什么?你留下师兄做什么?”君寒画越来越疯,抱着墓碑哭泣。
剩下的几位师兄分别哭红了眼眶,他们悔的肠子都青了。
“阿棠,一走就是三年。”霍之宁又哭又笑,“有所不知谢颜颜的恶行,我们也才看清她的真面目,错怪了你十年。”
“你回来,打骂我们也好,为什么要冰冷的躺在那里?”潇清风将酒水一饮而尽。
“你说这叫水落石出,正义到来,可你为何还不醒来?”以钦也绷不住泪,抱着乔昔。
乔昔眼眶湿润。
若不是韩棠,她现在该有多累。
见到韩棠,让魔君明白,这些年当圣女又是公主,太累。
于是便让乔昔疯玩一阵。
以钦也学会了掌管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