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瑶,辰瑶姑娘!”
手中的果脯“啪嗒”一声掉在脚边,乌啼隐隐嗅到了一丝危险。
他发疯似的向周围经过的每一个人询问是否见过辰瑶,又冲进附近的店铺想要知道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过什么。终于,在一块黄金的加持下,有人告诉乌啼,方才送客人出门时,隐约看见他说的那位姑娘同另一位姑娘离开了。
“带她走的那个人是什么模样?”乌啼急切问道。
那人回忆道,“是个干瘦干瘦的姑娘,穿着粗布衣裳,头发有些乱,像,像个乞丐的模样!”
“她们都说了什么?”乌啼觉得,那人一定和辰瑶相识,不然以辰瑶的警觉,绝不会轻易跟一个陌生人离开。
“这个没太注意,”那人摇摇头,“当时我在和客人寒暄,没听到她们说了什么。哦,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你问的那位姑娘似乎身体不适,最后是被另一位姑娘扶着离开的!”
“她受伤了!”乌啼悚然一惊,不过离开了片刻,她如何就受伤了?
“这倒拿不准,不过,依我看,那姑娘是中了迷药!”
辰瑶被带走时四肢发软意识不清,显然是被下了药。
“多谢!”
乌啼道谢,朝着那人指点的辰瑶离开的方向追去。
“你这行不行啊?”
在最后一波信蝶飞回,仍旧没能带回什么有效的消息后,歌阳再也装不下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辰瑶被带去了什么地方?”尧衡焦急的来回踱步,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其中的问题。
“你别转悠了,转的我眼晕!”歌阳极力劝阻尧衡先冷静下来,“首先,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说明目前来看辰瑶姑娘平安无事。其次,你这些信蝶,真的有用吗?”
对于这些信蝶,歌阳保持怀疑的态度。
“等一下!”忽然,埋头在信蝶上寻找消息的尧衡大声对歌阳说,“有了!”
“有,有什么了?”歌阳精神一振,连忙凑了过来。
信蝶正在消失的翅膀上沾染了一些白色的粉尘,尧衡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沾了沾那些粉尘,放在鼻下小心嗅了嗅。
呼吸间,一些粉尘钻入尧衡的鼻孔,只是一点点,就让他脑中一乱,几乎晕倒。
“哎哎哎,怎么个事儿,这白色粉尘是什么?”歌阳伸手扶住尧衡,用力在他手腕内侧掐了一下,疼痛让尧衡瞬间找回了神智。
“这是迷魂香,一种特制的迷魂香!”不需要过多的思考,尧衡已经猜到了这东西的来处,“准确的说,这是元桑配制的迷魂香!”
“元桑?迷魂香?”歌阳没弄明白尧衡的意思。
“元桑是,是我的一位故友。”尧衡捡着重点给歌阳讲了一遍,“我不知道她为何会对辰瑶使用迷魂香,她们之间本不该有什么仇怨。”
“你呀,就是个榆木脑袋!”作为旁观者的歌阳一语道破其中关窍,“你觉得二者之间并无仇怨,但在我看来,她们可算得上是实打实的情敌!”
元桑因为尧衡两次出手相救而心生情愫,不了一片痴心付诸东流。辰瑶的出现让她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即便在歌阳看来,没有辰瑶,尧衡也不会爱上元桑,但落在元桑眼里,辰瑶已经成为了她与尧衡双宿双飞的绊脚石!
“元桑她,她竟然会这么想!”尧衡眉头紧锁,深深自责。
“不过呢,这对咱们来说是第二个好消息。”歌阳一扫之前的颓然道,“辰瑶姑娘落在元桑手中,总比落在那个乌啼手中要安全的多,行啦,走吧!”
毕竟元桑没有乌啼那样的手段,她将辰瑶迷晕,显然是还未动杀心。只要在她真正对辰瑶下手之前找到她们,就可以救下辰瑶了。
“元桑是本地人,对周围的环境更加熟悉,寻找起来会费一些时间。”尧衡道,“只是她家已经败落多年,亲眷故交能收留她的也不多,她会去哪儿呢?”
带着昏迷的辰瑶,元桑需要一个僻静隐蔽的所在,尧衡首先想到的是她家曾经的大宅。
“走,我们去看看!”
一盏茶的功夫后,尧衡和歌阳站在了一座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宅院前。
“这,就是你说的元家老宅?”歌阳抱着胳膊眯起眼,打量着两扇紧闭的朱漆铜环大门,上面悬着的牌匾写的倒是“元宅”,可看着模样怎么也不像荒废多年的。
尧衡走上前去,扣动门环。
片刻的功夫,有仆人前来应门。
“二位找谁?”仆人警惕的打量面前之人,言语客气疏离。
“敢问小哥,这里可是元家?”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尧衡又问,“元桑小姐可是住这儿?”
“你说谁?”仆人似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我们家只有一位小姐,并不叫这个名字。你们可是找错了?”
就在这时,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走了过来,听尧衡提到“元桑”二字,脸色顿时一变,催着仆人道,“将门关了,不要随意给陌生人开门,什么元桑不元桑的,真是晦气!”
“嘭”的一声大门关上,尧衡耳力极好,他听到门内老者低声吩咐道,“以后再有来问什么元桑的,一概都说不知,明白了吗?”
“是,老管家。”仆人连忙答应,又好奇的问,“这位元桑姑娘和老爷都姓元,怕不是本家吧?”
老管家听了长叹一声,“就因为是本家,才不能提起,去忙吧!”
走下台阶,回头打量这座华丽的大宅,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当年元桑家中败落,只留下这座宅院,于是族中其他人便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鸠占鹊巢?”歌阳讥讽的冷笑一声,“畜生不如的东西,看来我的船也不能总在水面上行走,也该到别处看看才是。”
“她不在这里,还会在哪里?”尧衡再次放出信蝶,这一次,是去各家客栈的。既然没有老宅落脚,元桑能去的地方只有那些客栈和无人的道观庙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