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
“春花?!”
“啊!”季春花脸红通通的,提溜着铲子木然转身。
杨文珍哭笑不得,“你今儿这是咋了,从早晨开始就不老爱说话的,是不是累着了?”
“不,不是!”季春花闻此,脸愈发烫。
她下意识地慌忙摇头,却羞耻心虚得要命。
一想到这整整大半天儿,自己都在寻思昨晚上俩人被窝里的事儿,就不敢正视杨文珍,只支吾道:“是,是今儿有雾。”
“起得又早... ...脑,脑瓜子不清醒。”
“还真是。”杨文珍不忍附和:“我早晨起来的时候也难受,感觉就跟睡不醒似的。”
“呵呵... ...是,是吧。”季春花终于松了口气,继续用铲子开始挖坑。
这几天的任务就是将地上按照距离和位置提前刨出小坑,然后等到男同志的队伍把种子都弄过来,就可以开始播种了。
不过这刨坑的任务还是比较费时间的。
尤其是昨天夜里就开始降温,就这么一宿,土地便更硬了。
季春花腰跟腿还都酸得厉害,挖几下就得摸索到腰后揉揉。
隔壁的婶子见此,不禁笑道:“诶呦,你们仨女同志啊指定是昨儿个干得太多了,不光干完了自己的劳动,还帮别人劳动了呢!”
说到这儿,婶子冲着季琴那边一指,还排了个名,“依我看呐,杨文珍同志体力是最好的,你瞧她跟昨儿一模一样,还真没瞅出累来。”
“季春花同志虽然看着腰好像不太舒服,但也没咋耽误干活儿。”
婶子嗤嗤笑着,最后道:“不过你那个继妹,可真不愧是搁家娇养大的主儿,你们瞧瞧,从早晨开始就动弹得比王八都慢。”
“脸上连点血色儿都没有。”
婶子不说这话,杨文珍还没注意,她立时看向季春花,
“还真是的春花,我刚才就想问你来着... ...我瞅着你像是累了,可你今儿气色贼好!”
“真的,贼好!”杨文珍忍不住加重语气特意重复一遍,指指季春花肉乎乎的脸蛋儿,满脸求知。
“比昨儿个还好,真的,好像能掐出水儿来了似的,特水灵特透亮。”
她凑上前,用肩膀顶顶季春花,嘿嘿道:“你都累了,皮肤跟脸色反倒这么水灵灵的,是不是有啥护肤小秘方呐?”
“分享给你珍姐我呗。”
“我这脸在外头风吹日晒的,都快养不回去嘞~哎... ...”
杨文珍难免有些神伤,叹息着感慨:“想你珍姐我原先也是一朵娇滴滴的小花朵呀,奈何世道艰难,命运难测啊!”
季春花被杨文珍接连几句话说得直埋头,瑟缩着脖子不安地颤动眼睫,支吾:“也,也没啥... ...就是,普通的擦脸油。”
“还是啥雪花膏的。”
这俩东西还是孙巧云给她的。
季春花以前不习惯擦,就是给她了也仍在适应,不是每天出门之前都能想得起来往脸上抹。
基本都是洗脸刷牙以后就匆匆往外跑。
得亏是前几天暖和没啥风。
这不,今儿一冷,脸上就有点扇得慌了。
杨文珍听完想说不信,怎想那个婶子突然再次横插一嘴,还声调拐着弯儿地笑了一声,“嗐呦,杨大妹子,这你就不懂了吧?”
婶子捂嘴咯咯儿乐,向她们走近几步,神秘兮兮地挤眉弄眼,
“要我说啊,杨大妹子,就算你跟余老板相亲没相成,也不能放弃,还是得多相看几个,早点结婚成家才好。”
“不然没有老爷们儿滋润,你就是抹啥好东西都整不成你春花妹子这样儿啊!”
“... ...”季春花这俩脸蛋子算是彻底烧着了,她都不用看就知道,指定得是跟猴子屁股一个色儿。
说是迟那是快,季春花一个闪身拎着铲子就跑远了。
非常不自然且非常没有规律的,硬生生地找了个很远的位置开始刨坑。
婶子一瞧这个,乐得更放肆,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她拍拍杨文珍的肩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瞅,你瞅瞅这叫啥?这就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看呐,季春花同志昨个晚上指定是刚被她家老爷们儿‘滋润’过嘞!怪不得今儿来回来去地揉腰呐... ...我就说么,她原先在季家也不少干活儿,哪能累成那样!”
“... ...”杨文珍听得嘴皮子抽搭两下,讪讪一笑:“婶,婶子,您还是别拿我春花妹子开玩笑嘞,她面子薄,臊得慌!”
怎想,婶子那俩眼就跟粘季春花身上了似的,根本没听进去杨文珍的话。
她扶着腮,怨气重重地长吁了一口气,幽幽道:“想当年我家爷们儿年轻的时候,也是天天都没个够,早晨才整一回,晚上就又要整。”
“可我是直到结婚好多年以后,才慢慢品出个滋味儿的!”
“结果你猜咋?老娘刚品出个滋味儿,还没等细咂摸呢,那个怂货就不行了,都他奶奶的开始掉头发嘞!”
“哎... ...”婶子遥望季春花,瞅着她尽管在灰扑扑的天色下,都白得发光还泛着水红的脸,深深艳羡,
唏嘘道:“看看,看看。她这才是真叫老爷们儿伺候到位了!”
“对咱们女人来说,只有老爷们儿炕上伺候到位、炕下也伺候到位,才会永葆青春呢,懂不?杨大妹子。”
“你婶儿我绝对不跟你扒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