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札在府中大发雷霆,她的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她的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口中怒吼道:“父皇简直就是个言而无信的卑鄙之人!他当初是怎么承诺我的?
他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接我回家,可如今呢?我被他遗忘在大夏,被他无情地丢在这个地方,任我自生自灭,没有丝毫的关心和问候。
他在侵犯大夏的时候,心里只有他的野心和欲望,何曾有过片刻想到我这个被送来当人质的女儿?
何曾考虑过我在这异国他乡所面临的危险和痛苦?他难道不知道我每天都活在恐惧和孤独之中吗?”
身旁的嬷嬷一脸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她紧紧地跟在纤札身后,双手不停地挥舞着,试图让纤札冷静下来。
口中连连劝道:“殿下,殿下啊,您千万要消消气呀!您这样生气,只会伤了自己的身子啊。
陛下对您的疼爱那是毋庸置疑的,您是陛下最心爱的女儿啊。他一定不会忘记您的,只是现在局势复杂,陛下需要时间来安排一切。您要相信陛下啊,他肯定有自己的计划。”
纤札猛地停下脚步,眼中的怒火丝毫未减,她狠狠地瞪着嬷嬷,大声吼道:“相信?我还能相信他吗?我在这大夏已经受够了折磨,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
我就像一个被囚禁的鸟儿,没有自由,没有尊严。而这一切,都是父皇造成的!”
说着,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愤怒让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嬷嬷心疼地看着纤札,一边用手帕轻轻地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继续劝慰着:“殿下,您别这么说。陛下是有苦衷的呀。
您想想,陛下为了北齐的江山社稷,不得不做出一些艰难的决定。
但他对您的爱从未改变,他一直都在为您着想呢。您就再忍耐一下吧,等太子殿下攻下大夏,您就可以回到北齐,到时候您就是天下最尊贵的人,所有的荣华富贵都将属于您。”
纤札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但语气仍然充满了怨恨:“哼,等到太子攻下大夏?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说不定在那之前,我就已经死在大夏了。
我在这里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性命。我用自己的自由和安全,换取了北齐的暂时安宁。
当年,如果不是把我送到这里当人质,北齐早就被大夏踏平了,可父皇他感激过我吗?他关心过我的死活吗?”
嬷嬷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怜惜。
她走到桌子旁,拿起茶壶,为纤札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说道:“殿下,喝点茶,润润嗓子。陛下心里是感激您的,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您能平安无事。
您是陛下的心头肉,他怎么会不关心您呢?您还记得吗?当您说喜欢华公子的时候,陛下二话不说就亲自前往车师为您议亲。这足以证明陛下对您的疼爱啊。”
纤札接过茶杯,却没有喝,而是紧紧地握住杯子,像是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小小的茶杯上。
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说道:“议亲又怎么样?现在我还不是要被迫嫁给元王。而且,那个秦允禾,就像一个噩梦一样缠绕着我。华明赫喜欢的是她,不是我!”
嬷嬷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殿下,您不要让那个秦允禾影响了您的心情。
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您是北齐的公主,身份尊贵,岂是她能比的?
而且,您不会嫁给元王的,陛下已经在想办法把您接回北齐了。
陛下对大夏是势在必得,一旦我们北齐取得胜利,我们的国土将比车师大很多,到时候车师只能乖乖听从我们的安排,华明赫一定会娶您的。”
纤札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抬起头,看着嬷嬷,急切地问道:“真的吗?嬷嬷,您没有骗我?”
嬷嬷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殿下,我怎么会骗您呢?您就放心吧。”
纤札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她低下头,喃喃自语道:“可是,就算他娶了我,他心里没有我,又有什么用呢?我不想和一个不爱我的人在一起。”
嬷嬷走过去,轻轻地抱住纤札,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殿下,您不要这么悲观。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只要华明赫在您身边,时间长了,他总会看到您的好,爱上您的。您这么美丽、善良、聪明,哪个男人能不心动呢?”
纤札轻轻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嬷嬷,我明白了。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但是,秦允禾这个绊脚石,我一定要想办法除掉她。”
嬷嬷松开纤札,看着她的眼睛,严肃地说道:“殿下,您先不要冲动。清王最近让您安静点,不要轻举妄动,肯定有他的道理。现在我们还不能和清王闹掰。”
纤札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听清王的?他凭什么管我?我就是见不得秦允禾好,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嬷嬷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殿下,清王有清王的考虑。而且,您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况且秦允禾最近也不会好过的,我们可以先等等,再找个合适的机会。”
纤札好奇地看着嬷嬷:“嬷嬷,您怎么知道她不好过?您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嬷嬷神秘地笑了笑,说道:“殿下,我这几天听到了一些风声。过不了几天,秦允禾家中就会有变故,到时候就剩下她和她母亲了。
我们可以等到那个时候再动手,这样就更容易得手了。而且,长公主不是要办一场马球赛吗?秦允禾肯定会去的,我们可以在那里想办法对付她。”
纤札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嗯,嬷嬷,您说得对。我们就等着看秦允禾的笑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