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清词望着姜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其实他心中清楚,李莲的催命符,是最后那一句——
‘什么鹤侧君,不过是奴颜婢膝之徒!’
这一路行来,他什么难听的话没有听过,明明都已经习惯了。
他深深的看着姜离,心中有些害怕。
害怕今日过后再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他会再也承受不住,再也做不到如先前那样无视。
就在鹤清词看着姜离的时候,她却忽然转过了身。
迎着男人满目忧愁,她道:“不必担心,本宫行事,只求俯仰无愧于心。”
鹤清词垂下眼睫,轻轻点了点头。
……
金阙台,巍峨耸立,庄严而肃穆。
陆昭静立在殿内王座下首之处,身姿挺拔,神色凝重。
白郁则恭谨地站在殿中,拱手启禀道:“启禀君上,根据臣之调查,李莲之死,或与大帝姬有关。”
陆昭闻言,握着剑柄的手猛地一紧,青筋暴起,眼底迸发出一道寒芒,周遭的空气仿佛都瞬间凝结。
白郁站在殿中,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昨夜,鹤姝寿辰,设宴款待众人,玉京城中许多权贵都去府上为她祝贺,大帝姬有事来的晚了,鹤侧君先行,可不知这李大人是仗的谁的势,竟给鹤侧君当众难堪,逼他弹琴取悦众人。”
顿了顿,白郁偷瞄了一眼上首神色不明的姜玉璇,接着道:“这鹤侧君虽是商贾出身,可既入了大帝姬府中,便是大帝姬的人,一言一行代表的也是大帝姬的颜面,自是不肯,可李大人却发了脾气,要废了其双手,恰在此时,大帝姬赶到了,逼得李大人给鹤侧君赔礼道歉。”
姜玉璇坐在王座之上,面上不动声色,可眼底却悄无声息地划过一抹厉色,冷声道:“大帝姬好歹也是皇族长女,李莲岂敢如此?”
白郁想了想,直言不讳:“近来三帝姬即将登临皇太女之位,风头无两,有一些没有见识的莽妇为了讨好三帝姬,便刻意给大帝姬难堪。”
“谁说三帝姬即将登临皇太女之位了?”姜玉璇的声音淡淡的,可其中却蕴含了一股子凌厉,如冰刃般直刺人心。
白郁一脸惊讶,忙不迭道:“那日朝堂之上,众臣举荐三帝姬,君上也夸三帝姬贤德,这不是有意立为皇太女吗?”
“呵呵!”姜玉璇冷笑出声,那笑声在空旷的殿中回荡,透着无尽的寒意,“孤立谁为皇太女先不论,李莲身为臣子,却敢欺压大帝姬,此人其罪可诛!”
白郁垂首,额上已冒出细密的汗珠,“话虽如此,可大帝姬擅动私刑,也是犯了西越铁律的。”
姜玉璇不屑轻哼,“大帝姬亲口承认她杀死李莲了吗?”
“回禀君上,大帝姬已然承认是她杀的李莲。”
姜玉璇脸色一沉。
真是个蠢货!
“召大帝姬金阙台觐见。”
旨意传出,宫人们匆匆忙忙地前往大帝姬府邸。
不多时,大帝姬姜离在众人的簇拥下,款步踏入金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