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府的布局修缮出自李清照之手。
雅致清幽之余,各楼宇小院的名字更是清新文雅,比如易安居,邀月楼啥的。
武植和潘金莲的院子却是例外。
‘黄金屋’
着实俗气的很。
李清照不止一次嗤之以鼻,却架不住总往黄金屋跑,言之凿凿来陪潘金莲,实则是贪图武植的酒窖。
院内的酒窖可是武植特意要求赶工出来的,用的全是高端橡木,而为了显得上档次,他将自己抽到的酒水全部从识海空间搬了出来。
数百次的抽奖,现下的武植可不仅仅有茅台,后世的诸多名酒像五粮液剑南春啥的,都有收集,此外尚有黄酒和红酒。
特别是红酒,82年的拉菲足足抽到了十瓶,此外还有些其他酒庄的上品红酒。
收拾完,武植看着酒窖中的名酒,心里别提多得劲了,就算不喝,只看看都是享受。
事实上呢,他也确实没怎么喝,享受的乃是珍藏的乐趣。
却不料,自从潘金莲领着李清照入内参观了一次之后,酒窖里立马进了耗子。
潘金莲不懂酒,觉得又不就是葡萄酒吗,又不是贡酒,能值几个钱。
关键李清照还会忽悠,于是一来二去的没几日,等武植发现时,酒窖里的红酒十去七八,82年的拉菲更是只给武植留下一瓶。
武植粗略算了算,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而已,李清照最起码偷喝了他价值千两黄金的红酒,这哪是耗子,完全是饕餮嘛。
找李清照理论索赔吧,这女人张口就说武植小气,紧接着就是日常互怼,怼来怼去的,武植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于是,黄金屋都没落锁,武植却给酒窖焊上了面铁铸的大门,且还请能工巧匠特制了一把锁,钥匙连潘金莲都没有,生怕潘金莲再被李清照忽悠。
于是可急坏了李清照,见天的往黄金屋钻,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开酒窖,却一直没找到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武松和鲁智深回府,整个武府上下都出去迎接了,总算是找到了机会。
这不,拎着把斧头就闯进了黄金屋,打定主意,今日就算是硬劈,也要把那锁给劈开。
然却不料,潘金莲和她的贴身婢女红薯竟然没有出府去迎。
推开门,正好与潘金莲撞了个正着。
看见李清照手持斧子,一副凶狠的模样,潘金莲顿时懵住,“阿姐,你拿着斧头干什么?”
李清照看见潘金莲挽着袖口,手提菜刀,也是懵了,“咦,你怎么没去迎你那两位小叔子?”
潘金莲闻言,注意力顿时从李清照手中的斧子上移开,有些支吾的答:“不是说长嫂如母吗,我觉得应该他们来拜我。”
李清照不自觉的将斧头别到身后,莞尔笑道:“你糊涂啊,话是这么说不错,可你毕竟只是他们的嫂嫂啊,再者说了,你那两位小叔子乃是功勋凯旋,你不出去迎,何其无礼?”
“啊?”潘金莲有些失色,赶紧将菜刀放下,擦了擦手便往门口急去。
然还未走两步却又忽的止步,犹疑半晌,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我偏不去。”
李清照何其聪慧,见状立刻会意,心知自己这个闺蜜正在使性子。
可不是,潘金莲就是在使性子。
自搬入新家,二娘子进门,至今三月有余。
武植住在黄金屋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足半月,每日下职之后就跑去照料金兀鲁,无疑怠慢了潘金莲甚多。
潘金莲哪怕明知道武植是因为金兀鲁腹中的孩子,依旧怨气渐生。
且,在这过程中,府中的下人们自以为把握住了风向,对金兀鲁的态度甚至比对她这个当家主母还要好,更是加重了潘金莲的怨气。
随着时日迁延,潘金莲嘴上虽不说,心里却越加不舒服。
当得知武松和鲁智深即将回京之时,便萌生了借机立威的心思。
却浑然没有想到,如果弄巧成拙该怎么办。
此时听李清照提醒,这才反应过来,情知自己想差了,却又想,此时或许武松和鲁智深都进府了,此时再赶过去,岂不是更加难堪,或许还会当众难堪。
一念及此,小性子更加执拗,根本想不了那么许多,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对此,李清照也只能无奈叹气,悄不蔫的将手中斧子扔到墙角,象征性的宽慰了一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千错万错,都是武植那厮的错,哼,宠妾灭妻,什么人啊。”
这话幸亏没让武植听到,不然非得跟李清照撕破脸,还得狂吼一句,“防火防盗防闺蜜啊。”
此时,正如李清照所预料的那样,整个武府上下七八十口,早已聚集在了府门前。
饶是从不将规矩当回事情的金兀鲁,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都挺着大肚子早早等在了这里,真心想要看看武植夸上天的两位兄弟到底有什么本事。
结果没有让她失望,只看兄弟俩骑马而来的轮廓金兀鲁便知道,必是当世猛将。
而至下马,凶悍之气扑面而来,宛若两尊魔神降世。
只一眼,下人们便噤若寒蝉,不约而同的拜见,“恭迎老爷回府,恭迎二爷回府,恭迎三爷回府。”
说起来也是有意思。
兄弟仨中武植个子最矮,年纪却是最长,现年二十有七。
鲁智深个头最大,虽和武松同年,介时二十有四,月份却小几个月。
兄弟三人并没有正式结拜,可武植早就通知过下人,武府不只有大爷二爷,此外还有一个三爷。
鲁智深听了,也是没有丝毫不适,理所应当的生受了。
这时,金兀术挺着大肚子上前来,像模像样的欠身一拜,“妾身恭迎二爷、三爷。”
“嗯,免礼。”
这话是武松说的,还算客气。
鲁智深却是连正眼都没给一个,直接转向武植,“哥哥,怎么不见嫂嫂?”
武植的脑袋转的多快啊,没看见潘金莲出府来迎,转念之间心里便已了然,明白潘金莲在使性子发脾气。
不过,他根本不当回事。
同样的,武松和鲁智深对金兀鲁并不热情,甚至有些无礼,武植也不当回事。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在武松和鲁智深根深蒂固的观念里,妾就是妾,地位比下人高些,可也高不到哪里去,根本无需顾虑。
结发妻的地位就不一样了,所谓长嫂如母,可不仅仅是说说的。
更遑论,武松和鲁智深是看着潘金莲跟着武植从苦日子熬过来的,一路扶持走到如今,只能情感上说,也不是金兀鲁能够比拟的。
所以,虽然没看见潘金莲出门来接,两人却丝毫没有多想,武松在应付了金兀鲁一句话,也是问:“对啊,怎么不见嫂嫂?莫不是还在埋怨兄弟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