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在兰若殿期盼已久的魏婕妤并没有等到预想的侍寝通知,得知宣仁宗又翻了莞美人的牌子,魏婕妤气恼地将蓝色襦裙脱了下来,换上她最喜欢的粉色衣裳,她一点都不喜欢冷色调的衣服,哪怕是在夏天,她也喜欢穿得花团锦簇,明明这样才耀眼,为什么皇帝不喜欢呢?
西偏殿的楚美人自从丢掉迷情香后,只被召幸过一次,但她一点也不着急,因为根据身体的种种迹象表明,她已经怀上龙种,如今胎还没坐稳,她巴不得众人都将她遗忘在角落里。
白天的时候,她看见魏婕妤一番打扮出门,便知是在模仿玉贵妃,到了傍晚,魏婕妤又在门口不停地张望,明显是在等敬事房的人,可一直到天黑,只等到鸳鸯如意车去了对面的临香殿,接走了莞美人。
魏婕妤见楚美人在西偏殿中,点着灯作画,从容淡定的模样,显得自己像个小丑,没好气地走过去想找茬,“楚美人还有心思作画呢?听说当初你也是受了玉贵妃的抬举,怎的现在又坐冷板凳了?”
楚美人停笔,向魏婕妤行了个常礼,不卑不亢道:“花无百日红,后宫女人这么多,坐几日冷板凳也是常有的事,嫔妾劝婕妤稍安勿躁。”说罢继续作画。
“哼,咱们这兰若殿冷清得像是冷宫,没一个得宠的!”魏婕妤倚在门口又望了望北偏殿,贺宝林也还没有侍寝,正坐在殿中做女工,如果不是惦记皇上,倒也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不过贺宝林的父亲不过是个知县,哪能与通州府少尹相比,魏婕妤嗤之以鼻,觉得做女工的贺宝林十分小家子气。
突然,对面的临香殿传来嘈杂的叫骂声,魏婕妤赶紧跑到临香殿门口偷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吴修仪正和赵充媛正互相扯着头花厮打,楚美人和贺宝林闻声也跑了过来,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你个贱人,凭你也配跟我抢皇上!”
“好一个礼部尚书之女,你以为我怕你?”
两人还在厮打叫骂,宋卉儿收到通知,乘着步辇赶了过来,看到两个高门贵女如市井泼妇般扭打在一起,差点笑出声,但她现在是协理六宫的玉贵妃,必须拿出威严来。
小东子带着几个太监上去将两人拉开,两人见宋卉儿铁青着脸,终于消停了下来。
“求贵妃娘娘为嫔妾做主,嫔妾不过是经过临香殿门口,却被赵充媛叫奴才泼了妾一身水,嫔妾进去理论,赵充媛竟丝毫不知悔改,还动手打嫔妾!”吴修仪跪在地上,上半身的衣服果然湿了大半。
“赵充媛,吴修仪所说可属实?”宋卉儿厉声问道。
“谁叫她屡次讥讽嫔妾,说嫔妾不得宠,嫔妾一时气不过,才动手。”赵充媛也不狡辩,挺着脖子承认了。
“很好,嫔妃居然在宫中动手互殴,简直要让天下百姓笑掉大牙!你们是皇帝的宫妃,如此粗野行径,本宫看你们也别想着伺候皇上了,先下了绿头牌抄二十遍宫规!”
吴修仪和赵充媛听得宋卉儿要下了她们的绿头牌,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都是又惶恐又后悔。
“淑妃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