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宋卉儿轻声问道。
容贵妃沉默良久才说道:“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或许真的是自己不争气,才保不住孩子。”
宋卉儿也不知说什么好,毕竟她那时还在高丽呢,只得又宽慰了几句,然后告别回了含香殿。
晚膳过后,宣仁宗派人送来了一个鸳鸯玉佩,并告知翻了姜宝林的牌子,这会鸳鸯如意车已经去兰若殿接人了。
宋卉儿接下玉佩,是一枚上好的羊脂玉,上面的鸳鸯雕刻得十分精巧,想来宣仁宗为了平衡前朝后宫,也不得不雨露均沾了。
次日,姜宝林晋封才人的消息传了过来,同时传来的还有姜宝林的哥哥在边境击退匈奴立了战功而晋升昭武校尉的消息。
果然要娘家有人才行。
高丽王已经送了两批黑石矿入天朝,按道理如今的高丽还是有一定存在感的,怎么前朝那些大臣却还能无所顾忌地说宋卉儿是“妖妃”呢?
凤金殿内,王皇后端庄从容地接受着众嫔妃的请安跪拜,而刚刚凭娘家哥哥战功晋封的姜才人,脸上有藏不住的得意,虽说只是个才人,但如今周华妃、郑淑妃还有萧美人都在禁足中,除了盛宠不断的玉妃,其他妃嫔恩宠寥寥,只有她姜才人打破了这个局面,得了宠幸还进了位分。
“姜妹妹的兄长在边疆立了战功,皇上给晋了才人位分,本宫自然也有奖赏。”皇后笑眯眯地说道。
金蟾听命将一个锦盒送到姜才人面前,将盖子打开,是个珠串。
“此乃南国进贡的红珊瑚珠串,浸了果香在里面,闻着甜丝丝的,想着妹妹年轻爱香,就送给妹妹把玩佩戴吧。”
“妾身谢过皇后娘娘,妾定日日佩戴。”姜才人喜不自禁地起身接过锦盒,随即便将这红珊瑚珠串戴到了脖子上,又忙不迭地向皇后行了礼。
姜才人已经入宫一年有余,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平日里除了内务府该有的份例,也没得过什么赏赐,如今靠着兄长竟在皇上皇后面前都得了脸,一时之间有点应接不暇,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姜妹妹也是有福气的人,有兄长可以依靠,日后若再立奇功,妹妹的前程锦绣着呢。”楚才人幽幽地说道,她与姜才人同住在兰若殿,以前她是才人,姜是宝林,在兰若殿她位分高,担了主位的权力,现在姜与她同是才人,这主位算谁的呢?
“楚才人这话倒提醒了本宫,如今兰若殿只住着两位才人,这主位之权原是婕妤才有,搬宫又过于兴师动众,玉妃妹妹,你怎么看?”
皇后将目光转向宋卉儿,宋卉儿心里正盘算着怎么给自己正名不是妖妃呢,听得皇后问话,才想起恭喜了一声姜才人。
“回皇后娘娘,妾也以为不必搬宫,楚才人担主位之权已久,熟悉各项事宜,可暂由楚才人继续担着,等日后有了新的晋封再做分辨。”宋卉儿知道皇后的意思也是暂且住着,只是不想亲口说而已。
楚才人感激地看了宋卉儿一眼,宋卉儿心中生出了一个妙计,既然姜才人晋封可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那何不送楚才人一个人情,也来分担一下火力呢?
皇后满意地点头称是,扫视了一眼众人,少了三位妃嫔,殿内空了许多。
“再过两日便是中秋团圆夜了,本宫已经奏请皇上,解除了犯事妃嫔的禁足,还望众姐妹引以为戒,日后谨言慎行。”
皇后知道华妃和淑妃所犯之事不足以让皇帝对其冷心,所以还不如自己先送个顺水人情,更显中宫的气度。
凤金殿外,楚才人特意慢慢地跟在宋卉儿身后走着,待其他人都走没了影,才快步走了上来。
“妾身谢过玉妃娘娘。”楚才人福身盈盈行礼。
“为何谢本妃?”宋卉儿有点摸不着头脑,但略一思考便反应了过来,笑道:“你不必谢我,那原本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当然,不过这主位之权能保留多久,还得看你自己。”宋卉儿看出了楚才人心有不甘,楚才人比姜才人先进宫,容貌也更出众,但只在进宫时得了几日宠幸,后便被皇帝抛在了脑后,如今和她同坐冷板凳的姜才人又入了皇帝的眼,她当然着急了。
“妾不怕玉妃娘娘笑话,皇上可能连妾的寝殿门在哪里都忘了。”楚才人苦笑了一下,自嘲地说道。
“忘了就让他再想起来呗。”
楚才人不敢相信地看着宋卉儿,听这意思最得圣宠的玉妃是要抬举自己?这大腿不抱那不是傻瓜吗?
“还请娘娘指点,妾日后定当为娘娘效犬马之劳。”楚才人又差点跪了下去,宝珠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了。
“再过两日就是中秋夜宴了,你可会歌舞?”
“这.....妾不善歌舞。”
宋卉儿两眼一黑,这最容易博男人眼球的歌舞都不会,那可怎么办?
“那你会什么?”
“妾喜欢画画,尤其画人像,在娘家时,父母姊妹都说妾画的人像栩栩如生。”说到画画,楚才人的眸子一下亮了起来。
宋卉儿心中也是一动,看着楚才人眼中突显的光芒,想必是对画画的确有深沉的热爱。
不过为了一举赢得宣仁宗的青睐,普通的画画水平肯定是不行的,得先看看楚才人的功力。
“既如此,眼见为实, 不如你随本妃去含香殿,现场给本妃画一个?”
“当然可以,不过妾得先回去取画画的工具,还请玉妃娘娘先行一步,妾随后就来。”楚才人开心地对宋卉儿行了礼,便转身往兰若殿方向去了。
“阿呷西,你为什么要帮这个楚才人啊?”宝珠看着楚才人远去的背影,不解地问道。
宋卉儿一时也怔住了,帮别的女人赢得皇帝的恩宠,她真的要做这样的事吗?
宣仁宗是她的爱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