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一头雾水,这段时间,她每天中午和晚上都要跑一趟医院,身体累的不行,脑子反应也慢了好几拍。
她消化了半天,才把贺璟川和顾欢联系到一起。
“你的意思是看上我哥了?贺璟川?”她又确定了一下。
顾欢使劲点头:“对对对,贺璟川,怎么样?”
她之前在网上看过贺璟川的照片,看的时候无感。
前几天楚甜搬来京北,姜眠让贺璟川帮忙安排住处,贺璟川知道楚甜是她最好的闺蜜,交代秘书要格外上心。
秘书把楚甜的住处安排在工作室附近,步行不到十分钟,并且还配了车。
今天上午秘书过来送车钥匙,贺璟川一同来的,降下车窗和楚甜简单打了招呼。
这一幕,恰好被顾欢隔窗看到,心里那头小鹿当场就失控了,乱撞个不停,人一走,小鹿也撞晕了。
“我没意见。”姜眠说:“不过我哥31岁了,你才24岁,年龄会不会差的有点大?”
三岁一代沟,这都两代沟多了。
顾欢不以为然:“才差七岁,又不是差七十岁,问题不大。”
“我反对!”楚甜跳出来投反对票:“你的花花草草处理干净了吗?就敢惦记我房东大哥。”
没错,姜眠现在是楚甜的房东。
工作室附近没有大平层,贺璟川的秘书就近安排了一套小三居,无论是装修还是地段,都比楚甜在松城租的两居室来的好。
所以楚甜死活要给姜眠房租,扬言不给房租就分分钟搬回松城。
姜眠拿她没办法,于是让她按照松城那间房给房租。
这笔钱,姜眠准备等楚甜结婚或者应急还给她。
“什么花花草草,那叫萍水相逢的路人!”顾欢狡辩。
“我靠,你追了人家三四年,你管那叫路人?你是什么变态跟踪狂……唔唔!”
顾欢后悔和楚甜说太多了,赶紧拿手捂住她的嘴:“闭嘴!给我留点底裤!”
两人闹作一团,姜眠听到“路人”二字,突然想起一个被她忽略的重点。
她哥有一个暗恋对象来着,瞬间替顾欢捏了把汗。
等她俩消停以后,她说:“那个,我和周泽序在一起了。”
她不着痕迹地跳过话题,把火力集中往自己身上引。
虽说按照贺嘉佑的算法,她和周泽序八字还没一撇,周泽序也还执拗地要追她,但目前两人的相处模式和小情侣真的无差。
“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姜眠:“……”
顾欢没意见,她能理解,但楚甜,未免有些过于反常。
怎么也得骂几句周泽序才合理。
“周泽序背着我收买你了?”她问楚甜。
那显然没有,周泽序的麻烦列表里楚甜暂时还排不上号。
楚甜之所以反常,归功于顾欢。
前两天她给楚甜暖房,两人彻夜长谈,背着姜眠,顾欢就把周泽序订婚纱等行为一股脑儿全说了。
楚甜本来就摇摆不定,听完当场就倒戈了,还怪顾欢不早说,害她乱站队。
“开玩笑,我有这么好收买!”楚甜装出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还不是因为我无脑支持你。”
顾欢趁机拍拍未来妹妹的马屁:“我也无脑支持你!”
姜眠:“……”
顾欢又说:“嫂子,你吊着点我哥,别那么快和他复婚。”
复婚这事姜眠还没考虑过,道阻且长。
吊着周泽序这一说法,倒是和贺嘉佑一致。
不过周泽序哪还用得着她吊,他自己主动吊着。
病房里。
陆逸宸大喇喇坐在陪护椅上,两条腿嚣张地搁在床沿,笑的贱兮兮的:“阿序,你现在是不是笑一下胸口就疼?”
他听说周泽序住院,正好找到翘班的借口,匆匆忙忙从松城赶来探病。
秦墨渊就没那么闲了,只能电话关心一下。
周泽序不置可否,别说笑,连呼吸都疼。
刚住院那两天,他和姜眠腻腻歪歪,结果恢复情况不太理想,医生又重新处理了伤口,这才有了好转。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
“滚!”周泽序拿右腿踹陆逸宸。
“我不滚,我笑话还没看够呢。”
陆逸宸灵敏地躲开,又皮了一会儿才开始聊正事:“当初我说教你追女人吧,你不听,还跑去问老秦,他能有什么经验。”
“这样,我免费给你支几招,你把空调调低点,争取把她冻感冒。”陆逸宸指了指空着的一半床:“然后你俩就并排躺着,互相嘘寒问暖,从病友做起。”
周泽序眼尾冷冷扫他一眼,不知道在期待什么,期待狗嘴里吐出象牙来吗?
他自己上回落水感冒发烧都刻意躲着姜眠,生怕传染给她。
陆逸宸倒好,还特意让他把他的宝贝疙瘩冻出毛病来。
陆逸宸看他脸色不好,随即换了个馊主意:“那要不这样,你买点红酒,把她灌醉了,你不刚好有机会照顾她。”
他的馊主意很多,不带重样的,也没一个能用的。
“我是要追她,不是要害她。”周泽序耐心余额明显不足。
陆逸宸都开始犯愁了:“那她最近有没有什么比较在意的事情?你帮她解决一下。”
说的轻巧,姜眠近期最在意的是姜月的病情,周泽序自己都是半个植物人的状态,能怎么解决。
“你爷爷电话多少来着?”周泽序拿起手机翻通讯录。
陆逸宸“嗖”地一下窜出去,立马消失地无影无踪。
周泽序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就这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感觉病情又加重了。
姜眠来的时候,周泽序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过来让我抱一会儿,回个血。”
姜眠一脸莫名,骨裂又不流血,搞的好像大姨妈来了。
周泽序这伤,说到底是因为她,没有犹豫,她乖乖走到床边坐下。
碍于周泽序的伤势,两人目前的亲密接触都十分克制。
周泽序歪着脑袋,小幅度靠在姜眠肩头,嗅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清香,头痛瞬间缓解不少。
“我想去看姜妈妈。”
姜眠:“……你老老实实躺着,不差这几天。”
周泽序这人吧,有时候倔地很,比如这么多天过去了,即便姜眠反复强调,当初落水是意外,他还时不时出于自责当中。
又比如现在,非要拄着拐杖去看姜月。
最后拗不过他,姜眠让护工推着轮椅带他过去。
刚出病房推了一段路,贺家长辈们结伴从电梯里走出来。
谢芳礼一眼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周泽序,着急忙慌跑上前。
“阿序,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