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真下了逐客令,庄幽兰自然能听出来。
但是她还是想试一试,不用身体交换,不与刘真结为道侣,许诺各种好处,是否能得到凤鸣淬体法。
结果差强人意,刘真死活不松口。
非至亲不传!
庄幽兰没有别的办法,唯有气愤的离去。
第二天夜晚她没来,刘真也没有着急,全然不把5000贡献点放在眼里,也不怕庄幽兰不交易。
他白天制作陶瓷粗坯,熟练的掌握了各种技巧,夜晚等庄幽兰,却不见人来。半月之后他不禁地翻起白眼,因为他又换了工作。
这次是前往烧窑峰,运输陶瓷粗坯,每一个弟子都要背着数十件,不允许颠簸,不允许破损。
如果有一点细微的裂缝,都要返工,重新制作。
而且,还要保持湿度。
运输的弟子不敢快了也不敢慢了,还要按时送达,这就难为人了。
稍有一件不合格,其余的一律判定失败品。
烧窑峰那边根本不接收。
刘真运输粗坯中裂了一件,这趟白跑了。
但是他就弄不明白,来来回回几趟下来,自己成了烧窑峰的杂役。
身份令牌还是9527。
摇身一变,成了检验陶瓷粗坯的弟子。
“他二大爷的!”
刘真骂了一句,面对昨天还一起送粗坯的一行人,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受。
这些人愣了愣,只有摇头苦笑。
不合格的只能被退回。
以后的日子里,刘真检验粗坯,负责往窑里送,一来二去成了烧窑的弟子。
“你………爷爷的!”
刘真运输炭火,往炉底添火,好巧看火候的人出去方便,那边拉风箱的人也顾不上。
结果轰的一声,炸炉了!
火红的炭火满天飞,房盖都炸没了,拉风箱的弟子一个个灰头土脸,处在懵逼状态。
刘真差点把自己送走。
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必须追究当事人的责任。
1号窑的窑主上报大管事,罚了刘真半年的贡献点,去9号窑给老师傅打下手。
刘真吐槽你大爷的大爷,那是我故意烧炸的吗?
半年贡献点就这么没了?
这个烧窑的老师傅脾气很怪,平时不爱说话,惜字如金,也不喜欢热闹。
所以他手下的人都规规矩矩,做事一丝不苟,不敢有一丝大意之心。
9号窑有500杂役弟子,有9个炉,老师傅负责9号炉,算上刘真刚好有50人。
每次点炉,老师傅都要捏一个小泥人丢进炉子里,领着所有人拜上三拜。
老师傅说这样做是祭奠神灵,避免炸炉。
刘真初来乍到只能打打下手,运炭柴,往炉里摆放陶瓷粗坯,至于点火,烧窑,这样的技术活还轮不到他。
9号炉的人也信不过他这样的新手,何况,刘真有炸炉的前科,更让9号炉的人忌惮无比。
“这个天井花瓶粗坯应该放在炉心,这里的火强可以更好得烧透厚实的粗坯。单薄的粗坯放在炉子边缘,火弱的地方,这样一来所有的粗坯都可以均匀烧制,也可以避免炸炉的风险。”
每次开炉老师傅都要叮嘱一遍,检查炉子的状况,然后给心仪的粗坯雕刻。
点火后其余的步骤交给熟练的人员处理。
刘真搬来炭火,负责拉风箱。
这东西又重又沉10个人才能拉动,而且过程中不能间断。
烧制一炉陶瓷需要半天。
一天两炉。
“听说你有特别的功法?”
“拿出来给我们瞧瞧,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老师傅不在这,这些人也聊起来,试探性的开起了玩笑。
刘真只是一笑而过,告诉众人功法已经交给藏经阁了,你们想要阅览必须先成为外门弟子。
众人摇头叹息,有些人却不死心,非要让刘真演示一遍,刘真没给他们好脸色。
这就与有些人结下了仇,以9号炉的老人为首,组成了一个小团体,时常排挤刘真。
刘真也不惯着他们,干自己的活,让他们说去。
等到了放假这天,这些人邀请刘真去市场,刘真冷冷一笑,断然拒绝。但他也没闲着,等全峰弟子下了山,就在烧窑峰下晃悠,准备打劫。
可是他等来的却是一个黑衣人。
“你是谁?”
刘真眸子紧缩,骤然退后。
黑衣人冷笑一声,踏步间追上了刘真,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都不懂?”
“你天赋太差,悟不透还有脸找我?”
刘真恼怒,施展大鹏展翅速度倍增,几步就到了半山腰,忽然感觉肩头沉重,传来一阵剧痛,顿时心中惊骇无比,也不做挣扎。
“乖乖的跟我回去。”
黑衣人扣住刘真肩头,往山下拖去。
刘真闭上了眼睛,任由其拖拽,内心呼唤大哥快来,兄弟有难了!
他知道这人必是内门弟子,或是长老人物。修为深不可测,反抗只有无尽的苦头,还不如搬来救兵,给陨灵门一点颜色瞧瞧,让其知道人外有人,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很好。”
此人对刘真的反应很满意,想着带回去后必能套出凤鸣淬体法,然而,他还没到山脚下便一头趴在地上。
“大哥?”
刘真猛地睁开眼睛,摸了摸头顶,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大哥,他也不禁的叹息一声,感觉不是大哥,而是另有其人。
但到底是谁,刘真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他也不想多言,也觉得没有必要弄的自己有多么卑微,三叩九拜感谢对方。
说白了,对方是陨落门的人,只是看不惯黑衣人的行为,顺便出手而已。这也并不意味着此人心善,或是纯粹的帮助自己解围。说不定此人图谋凤鸣淬体法,想从这里为突破点,让自己感激涕零,主动献上凤鸣淬体法。
想到这一层,刘真看了一眼昏死的黑衣人,拖着就往山上走。
他没有去9号窑,而是来到1号窑1号炉,把黑衣人摸了个遍,收获不少好东西之后,将黑衣人放进了1号炉,盖好了炉盖,炭火准备齐全了,就在点火的节骨眼上老师傅来了。
“老师傅。”
刘真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心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难道是巧合?
“炉子是用来烧瓷器的,不是烧人用的。”
老师傅轻轻的敲击炉盖,激起一阵阵闷声回荡烧窑峰。
刘真骇然,点头称是。
砰的一声,炉盖掀开了,从炉子里跳出来一个光溜溜的男子,浑身上下沾了一些炉灰,有点小黑人的感觉。
“暗算我,还想烧死我,你小子活够了。”
此人恼羞成怒,眼中喷火,一掌劈向刘真的额头。
他暴怒一击,用了全力,不是刘真可以接下的。
刘真也躲不开。
然而,此人的气势戛然而止,双眼一闭倒地不起。
刘真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老师傅,又看了看黑衣人,确定是老师傅出的手。
“拖下山去。”
老师傅说完,慢悠悠的走了。
“老怪物…”
刘真脊背发凉,灵魂惊悚,望着老师傅的背影好一会才平复了心情,想着老师傅平时沉默寡言,在大家眼里也就是一个资格很老的杂役弟子,谁曾想这是一个老怪物。
思忖许久,刘真眯起眼来,对着黑衣人拳打脚踢,尤其裆部,已经踢烂了。
即便如此重的伤,此人也只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没有苏醒。
“便宜你了。”
刘真拽着此人的脚踝,拖到山脚下,丢在上山的路上。
他要让人知道,无论是谁想要胁迫自己都不可能,包括老师傅。
出了这事,他也没有心情打劫了,返回住所收拾东西,在不远处的树林里盖了一间小木屋,坐等庄幽兰上门。
快要天黑了,烧窑峰的弟子陆陆续续回来了,当他们看见山路上躺着一个光溜溜的人时,一个个都吓傻了,有胆大的上前看了一会,没认出来是谁,更有胆大的大骂晦气,要死别挡路,拽着大腿就给丢进了沟里。
等到了夜里,此人嗷的一声诈尸了,看着不成样的兄弟,痛不欲生的爬出水沟,跌跌撞撞的身影被夜幕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