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不是真正的大河村人?”
白泽摇摇头,他又不是衙门那些搞人口登记的,哪里知道荼姚是不是大河村的。
再说那里是以前战乱后,从各地找来的难民,归置在那儿的。
若是寻亲问祖,怕是大河村的土着,也没几个。
看到白泽脸上的表情,荼姚大抵就猜到这人长得什么了。
“两年前,许婆婆把我从附近大河边救了回去,听说我满身伤痕,一身的鲜血,染红了大河边上那一片河水。”
“啊?那你当时岂不是很疼?”
荼姚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人怎么傻傻的,自己这样来历不明的人,富家少爷不该好好调查一下么?
若是自己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或者逃犯之类的,那不就牵连了自家。
“都是过去的事了,疼不疼的也早就忘记了,醒来后我失去了自己的记忆,不知前尘,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做荼姚。”
“这个名字很好听的,我可以叫你荼荼吗?作为交换姐姐你也可以唤我阿泽,我爹爹娘亲都这样叫!”
“随你。”
一时间荼姚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待白泽,这人活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
自己明明是在暗示他,喜欢自己是没希望的,可他却揪着小问题不放。
“我虽没有记忆,但潜意识里记得,自己是有未婚夫的。”
“未婚夫?可是两年了他都没来寻你,说不定是娶了别人呢!”
这会儿倒是反应的快。
“所以要辜负你的喜欢了,不管怎样,我想等他!”
虽然那个人影很模糊,虽然自己并不爱他。
荼姚端起桌上已经变凉的茶水,送入嘴边一饮而尽。
想来自己如此说的话,定能打消白泽的念头。
虽会伤心,但……
“我愿意做小的,我给你做妾!
等他来找你,我不会打扰你们的,好不好?”
少年眼尾泛红,身子不停的颤抖着,手指疯狂的接着衣服和腰带。
胸膛处那抹白皙暴露在眼前,荼姚措不及防的被晃到了眼睛。
顿时,荼姚只觉得那杯凉茶是越喝越渴。
渴的她不住的咽口水。
荼姚赶紧将旁边的杯子拿来,将里面的茶水再次饮尽。
只是!
这又是一杯凉茶,不仅没有解渴,反而让燥热更加难耐了。
“姐姐救了阿泽,救命之恩非些许银钱可以回报,阿泽无以为继,爹娘常说阿泽就是白府最大的珍宝,
若是姐姐不嫌弃,阿泽愿以身相许,还望姐姐怜惜~”
荼姚连忙转过身子,逼迫自己不去看他。
白泽眼尾泛红的模样,却始终印在她的心头。
她自认男子只会是自己的踏脚石而已,从不会真正把心交出去。
可方才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初到大河村那段时间,村里的人总说自己不正经,长得像个妖精似的。
每每到了镇上,也总听说书人说有吃人心肝的狐狸精,会在深更半夜来勾引人,让他们爱上自己。
然后挖了那人的心肝来吃。
所以她对妖精和狐狸精也只停留在别人的口中。
今日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亲眼目睹了。
这小公子分明就是别人口中的妖精,也不知是好妖还是坏妖。
是因为自己救了他,所以报恩来了。
又或者是说书人口中那吃人心肝的狐狸精。
不然怎么哭起来都让人觉得是在勾引人?
只怕这镇子上有许多年轻姑娘都中意他吧。
荼姚越想便越觉得不爽,好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
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强自忍耐。
“不可以吗?姐姐就是不喜欢我吗?”
他跪在地上,从荼姚的背后,轻轻的环住她,眼眶通红微微泛肿。
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溢,眼底尽是破碎和失落。
荼姚只微微低头,便和他破碎的眸子撞到一起。
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真的像一只讨人怜爱的小狗。
只是忽略他赤裸的胸膛。
“天凉,快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
此话一出,像是给白泽下了斩立决,整个人瞬间蔫吧了。
下一刻,眼前出现一只手,微微挑起自己的下巴。
迫使白泽只能仰着头看着荼姚。
“别哭了,男孩子怎么能爱哭呢。”
话落,紧随其后的是荼姚突然凑近的脸。
她的唇温柔的落在白泽的眼皮上,温柔的触感让白泽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眼。
眼睛再次睁开,露出了一片眼底星河。
白泽的眼睛亮亮,像是被水洗过,里面还发着光。
他的胆子突然变大了,竟也敢凑过来,在荼姚一触即分的唇上,再次吻了上去。
荼姚不做任何动作,就安静的任他施为。
小可怜磨了许久,也不得其法,只在最外层亲了又亲。
唉!
不知是谁叹了口气。
终于……
——
“荼荼要快点过来找我!”
“好!”
荼姚有野心,但也有志气,她和白泽在一起非是贪图白家的财产。
她是失了记忆,不是成了傻子。
想要和白泽在一起,怕是以自己现在的身份,人人都会说句不相配。
所以为了能和白泽在一起。
她决定了。
去参军!
当今圣上是女子,手下有一列女子兵,荼姚有武功也有智谋。
自认不比那些女子兵团差。
上山采药只是谋生的手段,如今有了钱,那么她自然不会再做。
回大河村后,她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事儿自然遭到了许婆婆的拒绝。
当初她那早亡的丈夫,就是在新婚的第二天被征兵去了战场。
从杳无音信。
荼姚是她的女儿,又是个姑娘家,如何能和男子相比?
若是出了事,叫她如何是好?
任凭许婆婆怎么说,也没改变荼姚的想法。
她将许婆婆安置妥帖后,便离开了。
白泽还在家中做着美梦,等着荼姚来嫁(娶)他。
可惜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大河村却再没有消息传来。
直到一年半后。
媒婆带着聘礼来到了白府。
“哎哟白老爷,您别急着赶婆子我走啊,这是好事儿,那位可是如今圣上最疼爱的臣子,小少爷嫁过去不会委屈的。”
这媒婆姓刘,是城里最厉害的媒婆,就没她说不成的亲事。
而且她办成的事,双方都是顶顶满意的。
今日她一来,白老爹还挺高兴,以为自家儿子开窍了。
没想到这死婆子是来下聘的,哪家的公子这么大胆,居然还敢娶他们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