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驸马爷吩咐小的去玉楼君后门见蝉衣,拿这次书院考核的试卷。”
蝉衣闻言,大声辩解,“你胡说八道,我都不认识你!”
她看着郭守义,拉着郭守义的衣袖,“老爷,您要相信我,我是无辜的,我都不认识这个人。”
郭守义都坐到尚书这个位置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刚刚听到小厮叫的是蝉衣,而不是婵姨娘。
证明小厮和蝉衣非常的熟悉。
他没有说话。
现在,他需要冷静思考。
为什么他的姨娘会和公主府有瓜葛?
他脑海里浮现出和蝉衣相识的过程……
蝉衣一见郭守义不说话,她知道郭守义开始怀疑她了。
如果郭守义怀疑她,她将前功尽弃,受惩罚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她在乎的人。
她瞪着宋司摇,目光瞬间变得凌厉,“宋二小姐,我不知道你是在哪里拿到的这些信,也不知道这个小厮为何会听从你的话诬陷我。但是,我告诉你,我对郭大人是真心的,我一个弱女子,好不容易才有一个依靠,你休想害我!”
“戏不错,演得郭大人都相信了。”宋司摇冷声嘲讽,“但是,你以为我只有物证吗?”
“苍樾,带证人!”
宋司摇一声令下,苍樾带着一个走街串巷的卖货郎进来。
她看着卖货郎,“你告诉大家,你是何时在何处看到他们两个见面的?”
卖货郎回答,“十天前,我经过玉楼君后门,看到有一男一女在见面,他们偷偷摸摸的,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媳妇出来私会情郎,就忍不住停下来多看了几眼。
这一停下来就听到那小媳妇说什么试卷已经拿到,让情郎转告什么爷,问承诺她的事什么时候可以兑现,情郎拿到东西就离开了,我见他们不是私会偷情,没有什么看头就走了。”
蝉衣看到卖货郎想起了那天的事,她和小厮见面的时候的确是被卖货郎撞见了。
她当时没有放在心上,平日里她几乎不出门,卖货郎不可能认出她。
她没有想到失算了,早知道就杀了卖货郎灭口。
可她哪里知道,卖货郎本就是宋司摇的人,专门盯着她的。
当然,她不会这么轻易承认,依旧狡辩,“你看错了吧?许是一个和我长得有些相似的人。”
卖货郎说道,“我怎么会看错?那天你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脚下踩滑,桶里的豆腐脑洒出来泼了你一身,酱油打翻到你鞋上,我说要赔你,你说不要我赔,匆忙跑了,我看到你上了马车,马车上面有一个‘郭’字。”
郭守义听到卖货郎的话也想起了十天前的事,那天他从宫里回府,正好在大门口遇到蝉衣。
他见蝉衣衣裳鞋子都是脏的,就关心了一句,蝉衣说是去买胭脂的路上被一个吃豆腐脑的小孩子给撞到了。
他没有怀疑,也就没有多问。
宋司摇看到郭守义的表情,问,“郭大人,想起什么了吧?”
郭守义看着蝉衣,蝉衣脸色惨白,连忙向他认错,“老爷,抱歉,我不是故意骗您的,我不是被小孩子撞到的,是……”
“你故意接近我,目的何在?”郭守义冷着脸问。
蝉衣已经跟着他三个月了,按照时间计算,她的目的不是考核试卷,而是其他。
这才是他最担忧的。
“我……”
郭守义一把掐住蝉衣的脖子,方才的温情荡然无存,眼中满是杀意,厉声质问,“说!为何接近我?”
蝉衣满脸通红,觉得要呼吸不过来了。
“郭大人,蝉姨娘现在是考核作弊案的涉案之色,你杀了她有灭口之嫌,我劝你放开她,等了结作弊案,你再问她都来得及。”宋司摇提醒。
郭守义想了想的确如此,蝉衣接近他是私事,他可以私下处理,考核作弊案是公事,自然,要以公事为先。
他放开蝉衣。
“蝉姨娘,人证物证俱全,就算你一个字不说,根据大周律法,一样可以定你的罪!”宋司摇警告。
蝉衣缓过气来,现在失去了郭守义的信任,她任务失败,左右都是死,再没什么好顾及的。
“没错,是我泄露的考核试卷。”
她望着郭守义,笑了笑,“老爷,你还记得半个月前我生病的事吗?”
郭守义没有说话,他当然记得。
蝉衣见他不回答,又继续说,“那天晚上您彻夜照顾我,您以为我一直在床上睡觉,其实我中途趁您睡着了之后跑去了您的书房,偷了考题。”
郭守义疑惑,愤怒,他怎么会睡得那么沉?竟然毫不知情!
蝉衣仿佛看穿了他在想什么,又说,“您喝的茶被我下了药,所以,您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背叛我?”郭守义厉声问。
“我……”
“***驾到!”
此时,外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蝉衣的话,声音落下时,***已经进来了。
跟随***一起来的还有驸马。
“见过***,驸马爷。”众人行礼。
***看都不看其他人,直接走到那小厮的面前,沉声问,“你为了讨好郡主,主动去给郡主偷考核试卷,事后骗郡主说是从外面买来练习的题目,郡主被你蒙骗才做了那考题,是不是?”
小厮方才供出驸马,现在又突然面对***强大的气场,他连头都不敢抬,一时忘了说话。
驸马走过来,眉目冷沉,“祸害郡主,栽赃本驸马,罪该万死!”
他夺过一旁侍卫手中的刀,直接插*进小厮的胸口,小厮当场断气。
接着,他顺势把刀丢到地上,刀正好落在蝉衣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