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了片刻。
用密码打开了保险柜。
这保险柜原本是来装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的。
可许留夏的保险柜里,并没有那样的珠宝。
只有一条火欧珀的项链,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到底是比另外一颗欧珀要贵许多,昏暗的之下,眼前的欧珀一样流光溢彩。
许留夏在柔软的地毯上盘腿坐下。
她没把项链拿出来,手里握着掉落的耳环,安安静静的盯着项链看了许久许久。
*
韩家这边闹出这样的事情。
聂桑很快就收到了消息,正巧她从沪市回京市汇报工作,第二天早会结束,她原本打算去找陆衍沉说这件事。
可刚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就见一个生面孔的男人出来,见到聂桑对方礼貌的颔首打了一声招呼,随后进了秘书室。
这个,就是现在顶替她职位的人。
聂桑随后敲响了陆衍沉办公室的门。
“进。”
聂桑推门入内。
“陆总。”她的神情一如既往。
“回来了。”陆衍沉掀了掀眼皮,“沪市那边做得很好。”
聂桑微微颔首,收下了陆衍沉的夸奖。
随后,她就要开口说港城的事情。
在开口之前,她看到了陆衍沉桌上,一份和港城相关的文件。
聂桑的直觉向来灵敏,随即就把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她最后只是例行公事汇报完在沪市的工作,就离开了陆衍沉的办公室。
巧的是,聂桑去茶水间想要泡杯咖啡。
到门外就听到了,那位接替她的秘书,和人交谈的声音。
“还是常秘书消息灵通,港城那边 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了若指掌。难怪您能从聂秘书手里,接过她的职务呢!”
“分内的事情而已,聂秘书是要高升的。”
聂桑到底是不是要高升,现在谁也说不准。
茶水间里的人,两边都不得罪。
不接关于聂桑的话。
只问港城那边的事情:“常秘书,港城韩家那边昨晚闹得可厉害得很,已经有一些传闻出来,说是陆总因为……就那些事吧……”
“诸位还是谨言慎行的好,陆总自己的事情忙都忙不完,谁有空给港城那边眼色?传闻可以,还是别听别看的好。”
聂桑听到这里,推开茶水间的门进去。
众人一见聂桑。
立马打完招呼就走。
常秘书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聂秘书这么快汇报完工作了?”
“港城那边的事情,你汇报给陆总听了?”聂桑神色一如既往,一边冲咖啡一边问。
常秘书点点头:“港城韩家的一举一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到我们陆氏在港城的投资策略,所以我会格外关注一些,相信聂秘书也一样。”
“对于老大和老四家内斗的事情,陆总怎么说?”
“陆总觉得蹊跷,也不认为韩承润这么蠢,办这点小事,也会露出这么多的马脚。”常秘书回答道。
聂桑认可的点点头。
“真是古怪让人想不明白,韩建邦已经公证完了遗嘱,该分的也都分完了,是谁在这时候,故意去挑起一个韩家的废物老大和老四之间的矛盾呢?”常秘书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聂桑看了他一眼,“韩家内部乱起来,也不是什么坏事,随他们闹去。”
常秘书笑眯眯的点头:“陆总也是这样说的。”
“嗯。”聂桑冲好咖啡,冲常秘书微微颔首,径直离开了茶水间。
聂桑显现在陆氏没了职位。
她也没在公司大楼多待。
开春之后,京城难得有风和日丽的时候。
她心不在焉的开着车。
在差点撞上路墩子后,她靠边把车子停了下来,拿出许久没用的备用手机,给通讯录里,唯一的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人接起。
“聂桑,你好久不回我信息,还以为你不打算理我了。”那边传来韩承泽朗润雀跃的声音,“我给你发了请柬,你收到了吗?”
“请柬?”
“我和留夏的结婚请柬。”
聂桑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难怪他那么高兴。
“我在沪市出差,刚刚回京市,听说了一些你家里的争端,就打个电话问问你。”聂桑将散落下来的头发,绕到耳后,“承泽,我与你之间不说弯弯绕绕的话,你只告诉我,你大哥和四哥两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聂桑去找陆衍沉。
就是要确认,幕后黑手是不是陆衍沉。
现在看来,显然不是他。
韩承泽在那边沉默一瞬,然后他很坦荡的回答:“是。”
“为什么?!你现在折腾出这些事,一定会引起某些人的怀疑,查起来查到你身上,你……”聂桑眉头紧锁。
“谁的怀疑?陆衍沉么?”韩承泽的声音,带着戏谑和嘲讽,“聂桑,他和我的争斗不是已经一败涂地了么?查到我身上又有什么用,就算他出去大张旗鼓的宣扬,有谁会相信他呢?”
“这就是你搞你大哥和四哥的理由?”聂桑惊愕的问,“我以为,你抢走了他心爱的人,就能平息你内心的仇恨了!”
“你想多了,当然不是为了他。”韩承泽轻蔑道,“我的确已经放下过去了。”
“那你这样做是为什么?”聂桑百思不得其解。
“老四和老大为了尽快得到家产,特意把我支出港城,趁我不在想要老爷子的命,虞安娜和梁惠美更是威胁恐吓了留夏,我说了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眼下这就是她们的代价。”韩承泽语气冷淡。
聂桑恍惚间,好似听出了些许陆衍沉的意思。
“所以,是为了给许留夏出气?”聂桑精准抓住了重点。
“你可以这样理解。”
聂桑坐在车里,本来该是愤怒和无语的,可到最后她只是无语的笑了笑。
“承泽,以我对许留夏的了解,你这样的做法,她不会喜欢的。”
“所以她不会知道。”
聂桑陷入沉默。
韩承泽也短暂沉默一瞬,随后恢复到最初的语气:“我们和陆衍沉的婚礼在同一天,我体谅你没法来参加,如果有时间,你提前来或者之后来都行,我和留夏单独宴请你一个人。”
“……好。”聂桑艰难的开口。
韩承泽又沉默一瞬:“聂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对我来说,是除了留夏和老爷子之外,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