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许大牛把果干送了来,同时还拿来了10两银子。
沈芳草没有接,不解道:“大牛,这是干什么?”
“大嫂,你们没开口,我不能当个哑巴;杏花生孩子的时候买人参是你们出的银子。
小花的事杏花做的不体面,我夹在中间也不好说什么;要不是大嫂你们想着小花,还不知道现在家里闹成什么样呢。
这笔银子你放心收下吧,杏花不知道。”
许大牛的话并没有让沈芳草高兴起来,反而厉色:“大牛,杏花再做的不好,也是为了你为了你们的小家。
生孩子便是从鬼门关上走一回,人参的钱你收回去吧。对杏花好一点,但也要告诉她,你的底线在哪里。
她虽然处事不大度,但她到底心里是想着你的。”
许大牛在大家和小家之间纠结,其实他知道刘杏花的焦虑。
揽下铺子还没把买铺子的钱赚回来,许大牛每日留了开支便是存钱把欠爹娘的钱还上,刘杏花忙来忙去看不到进账,以为铺子没有希望,她本身也不识数,不懂管账。
沈芳草最后又劝了他一句:“铺子能赚钱的事你可以和杏花透个底,至于赚多少你自己把控;
我看杏花也就是一时想不通,她娘家再差,她也没有往外扒拉银子;
你们两个心在一处,日子就能过到一处。”
许大牛答应下来,说:“我最近慢慢在教她识字算账了,大嫂你说的对,之前她害怕铺子亏本,刚接下铺子的时候好几晚睡不着。”
人的思想被禁锢,是因为他本身只生活在禁锢之地,想要打破禁锢,唯有宽广自己的天地。
单说沈芳草自己便什么都会什么都懂吗?不是,是在现代看到听到意识到那么多的思想,才知道。
而像刘杏花这样的女子,她可能见过最多的银两是她的彩礼;你突然要她一下子拿出数十倍的银两出去,那确实和要她的命没什么两样。
许大柱处理了一些鱼,切成均匀小块,腌制好以后油炸。
黑山村比桃花村人要少些,准备了三十份炸鱼和粽子,另外一户一斤果干。
许小松今天早早完成了功课,还把功课拿到沈芳草面前:“娘,明天不上课,功课没人检查,我可以把功课带去给村长爷爷看吗?”
你确实是检查吗?不是炫耀自己的字?
沈芳没有戳穿他的小心思,笑道:“好好好,今晚上早点睡,明天爹一叫你就起来,可别玩赖床。”
许小松脚一溜烟跑了,抓紧时间去洗漱了。
翌日一早,鸡窝里的公鸡一打鸣,许小松便自己爬起来了。
许大柱把煮好的粥凉在一边,让他刷完牙再过来吃。
沈芳草照例是帮许小果擦牙齿擦脸,换衣裳伺候好才自己去洗漱。
有许大柱在,便会主动接过小果喂她吃饭;
简单用过朝食以后,一家人便踏上了去黑山村的马车。
不同于上次的忐忑,许小松这次完全是欢快不已的。
一路上叽叽喳喳地和沈芳草说个没停,直到许小果睡着了,沈芳草才让他小声说话,他才意犹未尽地歇停会。
直到到了村口,许小松才小声和沈芳草说道:“娘亲,我没有想到我们能这么幸福……谢谢您们。”
沈芳草拉了拉许小松的小手,“娘和爹爹也很幸福……”
两母子相视一笑,许小果不明所以,也跟着笑了。
许大柱把马车停在村口,一行人拎着东西去了村长家。
有那好管闲事的一路跟着,看到那两个小孩是小松和小果,吃惊地喊道:“小松,真的是你啊!婶子好长时间没见你,还念叨着呢。”
许小松见状停下来,乖巧地朝后头打着招呼:“婶子,我和爹娘来送节礼。你叫村子的叔叔婶子都来啊……”
婶子见小松身边跟着的两个大人,一男一女,穿着虽然算不得顶顶富贵,但穿着利索,就连两个孩子同以前也是迥然不同。就知道,小松他们过得很好。
喊话的婶子脸上堆满了笑容,“好孩子,我这就叫去。”
到了村长家,许小松上前敲门:“村长爷爷,我是小松。”
村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没有想到沈芳草他们还特意带着孩子来送礼。
许大柱把礼品先放到堂屋的桌子上,许小松已是迫不及待把自己的功课展开给村长看。
“村长爷爷,你看,爹娘还送我去桃花书院上学了;这是我写的字,夫子都夸我的字有灵性呢。”
村长看着小松整洁的衣裳和干净的指甲,说话的神情自信又活泼,同以前判若两人。
村长到底有见识,知道桃花书院是整个镇上最大最好的书院。
他拍了拍小松,“孩子,字写得不错!有了读书的机会,可不能蹉跎时光啊。你爹娘待你们好,也要知道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