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凤冷哼一声,“行啊,还就还。”
她可不相信楚家的彩礼还能比孟家的嫁妆少!
孟夫人派了身边的丫鬟进去,很快就取了两份礼单回来。
“楚夫人,这镶了金边的礼单乃是我孟家随给小女带去楚家的嫁妆单子,这另外一份便是你们楚家送来的彩礼单子。”
“这单子想必楚家也有,三日后午时,楚夫人与我便在此碰面,到时候,你带回楚家的彩礼,而我也拿回孟家的嫁妆。”
徐丹凤点了头,“行啊,说话算话,到时候你可别翻脸不认账。”
“当然不会,今日还有如此多百姓在此作见证,我岂会食言?”
“那就好。”
徐丹凤放心了,带着人趾高气扬地走了。
这件事也就这样宣扬开来,不少人都来了兴致想要凑热闹,约定好三日后午时就来孟家门前看看乐子。
孟延平和孟夫人冷着脸回到前厅,孟如娴放下茶杯起身。
“爹,娘,我都已经喝三杯茶了,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
孟夫人冷笑,“还不是那个楚夫人让人开了眼,要回彩礼,我在京城住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
她心疼地看着孟如娴,“如娴,你之前在楚家受了苦,往后,娘再也不逼你回楚家了,想想就知道楚家一大家子人肯定很欺负人。”
孟如娴笑着看向孟延平,“爹,你呢?”
孟延平回避了一下视线,难为情道,“我也不逼你了,楚家,确实不是个好人家。”
“爹,昨日你还说我对他们太不客气了,今日你就该知道了,我对他们已经够客气了。”
“是,是,如娴,是爹错怪你了,楚家一家子都是不要脸的人,你啊,还是太给他们脸面了。”
“那是。”
孟夫人还是生气,“不行,楚家这样欺负我的女儿,这事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娘,你还想做什么?”
“我要将这件事传扬出去,让京城的人都好好看看楚家人的嘴脸,我听闻楚家的四少爷和五少爷还未成婚,我倒要看看,今日之后,京城谁还敢把自家女儿嫁到楚家!”
徐丹凤回到楚家就叫来了杨梦妍,笑着叮嘱她。
“梦妍啊,孟家的人已经答应退还彩礼了,不过也要咱们楚家还他们嫁妆,你好好着手一下这件事。”
“嘁,还就还,我就不信咱楚家的彩礼还比不过他们的嫁妆,我倒是要好好用这一笔钱重新为泽儿娶一个好妻子。”
杨梦妍神色古怪,犹豫着从身后拿出了两份礼单。
“娘,我今日已经看过了,孟家当日送到楚家的嫁妆足足有十五车,比楚家的彩礼还要多出五车。”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徐丹凤着急地一把抢过礼单,仔细看过之后,她还真的错愕得说不出话。
孟家的嫁妆,真的比楚家的彩礼还多。
她瘫坐在椅子上,“不,不会的,这怎么会呢?”
杨梦妍很是无奈,“娘,昨日我们都已经劝过你了,奈何你偏要我行我素,楚家的铺子近来都不景气,账面的钱本来就少,如今还得多还回去这五车嫁妆,这……”
到了这个时候,徐丹凤仍不知悔改。
“那,那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是咱楚家的彩礼更多,没想到,居然是我们吃亏了。”
杨梦妍暗想,原本不闹出这一遭,吃亏的就是孟家。
思及此,她更埋怨徐丹凤了。
“行了,篓子都已经捅了,也只能先将此事摆平,否则楚家在京城就真的没有任何容身之地了。”
“梦妍,咱们楚家真的得拿出这么多东西来?”
“不然呢?”杨梦妍犀利反问,“娘,你要是想让楚家日后在京城声名狼藉,今日这嫁妆不还也罢,就看娘是如何想的了。”
徐丹凤哑口无言,“那,那还是就照你说的办吧。”
三日后,孟家的门前又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孟延平和孟夫人站在门口,身边的丫鬟小厮正在清点着楚家派人送还的嫁妆。
前两日还气势汹汹的徐丹凤,今日愣是什么话都说不出。
孟夫人偏偏还要嘲讽她一句,“楚夫人,瞧你这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呢,往后楚家与孟家便两清了,你也用不着担心这些了。”
“知道了,孟夫人。”
嫁妆和彩礼双双退回,徐丹凤如斗败的公鸡一般灰溜溜地带着人离开,但这两日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
沈念溪格外好心情地哼着小曲儿,自打太后离京,她便前所未有的舒心起来。
“娘娘,昭顺仪来了。”
“呀,宛姐姐来了,快请她进来。”
俞清宛进了殿就将厚重的披风脱下,宫女接过披风到外头掸雪去了,她搓着手来到沈念溪的面前。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披香殿是最暖和的地儿了。”
“宛姐姐快暖暖手,外头可冷极了。”
沈念溪转头又吩咐敛秋,“快去准备些姜茶,好让宛姐姐暖暖身子。”
“是。”
俞清宛笑道,“我今日来,是有趣事想同你说。”
“宛姐姐请说。”
“你可还记得昨日清衣再度入宫来与我作伴?她啊,可跟我说了好些京城里的新鲜事儿呢。”
沈念溪来了几分兴致,“是吗?俞二小姐身在宫外,的确比我们知道得更多,她都说了些什么?”
“之前我同你说过定远将军府的事情,楚家的人逼着楚家的三少爷和他的妻子和离,想来你应该还记得。”
沈念溪当即点头,“自然。”
其他的事情她未必记得牢,但楚家的事情,她记得可牢了。
只因前世孟如娴自始至终都身在楚家,如今她与楚泽和离回了孟家,沈念溪格外上了几分心。
“楚家的人真是干出了一件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不,是在京城丢尽脸面的事情。”
俞清宛鲜少露出这样不屑的神情,惹得沈念溪更好奇了几分。
“宛姐姐,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