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先回去。让我和雪菱商量商量吧。”
“事到如今,你还惦记着你的雪菱没有你会怎么样吗?”
小白不禁感到一阵怆然,通红的双眼,“刷”一下扫向了一旁的姜雪菱。
姜雪菱面色不改:“小白,你大可不必把我看成整个长白山的敌人。玄澜的去留,我无从干涉。”
话落,她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小白,我知你着急。但我不会置长白山的存亡于不顾。你不必对她有这样大的敌意。”
玄澜看她一眼,目光幽深,耐人寻味。
“玄澜哥哥,我不都是为了……”
“你回去吧。这件事,交给我。”
玄澜说完,转身去了里屋。
小白缄默地立在屋中。
麻木的神色,掩盖不了她胸口的剧烈起伏。
她觉得难受,好像一团毛线堵在了胸口,让她怎么也喘不上气。
曾经的玄澜哥哥……怎会这样跟她说话。
他虽性子冷淡,但从来待她妥帖。
都是因为姜雪菱……
她真是恨透姜雪菱了。
一转身,小白一声不吭地消失了。
“雪菱姐姐。”
姜雪菱背对着门,心事重重地坐着,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
“你别把小白的话放心上。”
他走来,轻轻扶住了她的双肩,挨着她坐下。
“她是个孩子脾气,我不在意。我只怕,你真的因为我,害了长白山。”
她偏头看他。
玄澜这才发现,她已是满面泪痕。
“雪菱姐姐,你别……”
还不等他安慰,她又道:“你回去吧。今晚就走。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她不由得哽咽了下,看得玄澜心头一揪。
“我不在,你一定不要跟别人起冲突。碰到你姐姐,还有端王,一定要小心。答应我,好吗?”
他伸手,温热的指腹小心翼翼蹭过她的泪痕。
“我答应。”
一开口,又是两行泪。
玄澜心头一颤,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
他紧紧地搂着她,不肯松懈一瞬。
不知过了多久,玄澜那温暖的气息,让姜雪菱渐渐合上了眼,睡熟了。
他将她的身子放了下来,为她严严实实地盖上了被子。
那微张的红唇,似乎仍在喃喃着什么。
他俯身,轻轻吻了下她。
唇齿间若隐若现的气息,真让他眷恋。
他恨不得就这样深深地吻下去。
但他还是离开了那令他魂牵梦绕的唇。
她的睡脸,依旧安静如初。
“我很快就回来。”
他抚着她的发,低低地说着。
下一刻,他化作了一道白光,消失了。
浓重的夜色涌进屋子。一切如常。
“什么?玄澜公子走了?”
皇帝听闻此言,惊诧不已。
“陛下,那端王忌惮着玄澜的存在,不敢放肆。我们现在,绝对不能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可一个大活人不见了,如何不引人注意?”
“依臣女之见,陛下可以安排一个与玄澜身形相似的人,待在臣女身边,掩人耳目。这件事,能掩盖多久,便是多久。”
“就依你的。”
话音落下,屋外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说太后今日设宴,请陛下务必前往。
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
皇帝指了指偏门,示意姜雪菱从那出去。
待姜雪菱走后,皇帝终于开了门。
“太后怎突然举行宴饮?”
“昨晚宴饮未成,便着了火。今日,太后娘娘说,是弥补。”
“朕知道了。朕会去的。”
丫鬟福身,离开了。
“可传到了话?”
院外,太后与姜锦安正等着这个丫鬟来。
“传到了。”
丫鬟的答复,让二人不约而同浮起了笑意。
夜深时,宴会还未散。
皇帝只喝了几杯,便觉得昏昏沉沉。
太后命丫鬟搀他回行宫,自己留下来继续主持宴会。
她不动声色地按了下身旁的姜锦安的手。
姜锦安心领神会,借口说拿酒,匆匆起身离开了。
皇帝回了寝宫,正欲躺下,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悦耳的问候。
“陛下。”
皇帝身子一僵。
他回身。
蒙蒙夜色里,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你……”皇帝一怔。
“陛下不记得我了吗?”
姜锦安款款走来,笑容嫣然。
她穿着那条紫罗兰色的裙子,脸上遮着朦胧轻纱。
“是……”皇帝睁着眼,定定地看了她片刻,仿佛竭力要看清她,“是雪菱姑娘,还是……还是阿茹?”
阿茹,是他对先皇后的称呼。
“陛下,我是阿茹啊。”姜锦安说着,抬手就要勾住他的脖子。
皇帝却猛地将她一推,退了一步,指着她,手指发颤。
“阿茹,阿茹,你都走了几年了!你骗我!你骗我!”
“陛下,这是你的梦。阿茹,来梦里看你了。”
姜锦安再度上前,缓缓伸出了手,引他自己过来。
“梦……”
皇帝喃喃着,半信半疑地向她挪来。
当他的手触到她的指尖那一瞬,皇帝好似再也压抑不住情绪,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阿茹!是你!阿茹!”
他抱着她,顿时泣不成声。
“是我。陛下,阿茹好想你,阿茹每日每夜,都在想你……”
姜锦安渐渐扯下面纱,勾唇一笑。
她的舌尖,似有意无意地抚过他的耳廓。
皇帝猛地颤了一下,闭上了眼。
“阿茹,朕也好想你……没有人,没有人比得上你……”
说着,他偏转过头,吻上了她的脖颈。
他吻得很凶,仿佛竭力索取着她的一点一滴。
“陛下……”姜锦安有意软下语气,娇嗔着,“我们去床榻之上,可好?”
“都依你。”
话落,皇帝拦腰抱起姜锦安,往床榻奔去。
他的身子,转瞬就压在了姜锦安身上。
“阿茹……阿茹……”
他念着她的名字,急不可耐地吻住她的唇。
姜锦安轻轻扭动着身子,主动褪去了衣裳,将自己完完全全袒露于他眼前。
“阿茹,你以后经常来我梦里,好吗?我不会再宠幸任何人。我只等你来,好不好?”
“好,陛下要如何,我便如何。”
姜锦安说着,静静地呼了一口气,正欲合上双眼,准备迎接那预想中的炙热。
但屋中忽然闪过的黑影,让她身子一僵。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迸出她的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