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果然猜对了,这是一种障眼法。
只有她和谈敬东能看见真相,而其他人都被蒙蔽,是因为只有她和谈敬东吃过洗髓丹。
洗髓丹是修仙界的丹药。
虽然宁惜和谈敬东不能修炼,但也因此和普通人拉开距离。
“不是障眼法。”萧迟说,“若真的如你所说,不仅可以改变黄金叶截断面在人们眼中的颜色,还能让人们无法看见被打开的手机相机,这其中包含的可不止两重‘幻境’。
“要想达到这样的程度,必须要列阵。”
这样就和“正在被使用的五行灵力”就对应上了。
说明黄金树附近肯定有相关阵法,普通人一旦靠近黄金树,就相当于主动走进阵法,自然就会陷入阵法所带来的幻境中。
萧迟说:“你出去跟我视频,让我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宁惜想了想,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要不然你附身我直接自己去看吧,我怕视频里你看不清。”
萧迟却摇头,“此事牵扯到阵法,而我对阵法也仅仅略懂皮毛。
“如若真的由我去看,可能会将简单的事情变复杂,又或者会引起阵法突变成其他效果。
“但如若是你,只需要破坏阵眼即可。”
于是宁惜揣着手机再次出门,萧迟则待在店内,用平板和她视频。
视频画面里,黄金树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还是那个熟悉的透明玻璃盒,边缘处有触摸感应器,只要有人触碰到玻璃盒,就会发出尖锐的爆鸣。
抬头看,有数十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摄像头正在轮流巡逻。
萧迟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中传出:“再到别处看看,不用局限于这里,最远可以到路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这条古玩街一天黑就基本没什么人来,这个点更是一个人影都见不到。
不管宁惜怎么走,哪怕是倒退着走到马路上,都不会撞到人。
因此她专心用手机镜头怼着路面缓慢移动,力求让萧迟看清楚每一个细节。
好发现这个阵法究竟是怎么排列布阵,那个最重要且可以捣毁的阵眼在那里。
但让宁惜失望的是,她来来回回将萧迟划定的区域怼着拍了很多遍直到凌晨两点。
萧迟也没有看出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宁惜走进店内,疲惫地瘫坐在实木椅子上。
萧迟一脸抱歉的神色,“对不起,不过从第一次视频开始,我就已经录制屏幕画面。
“我会把录制的视频带回去让五师弟看。
“五师弟修习阵法,比我精通。”
宁惜摆摆手,“没事,这不能怪你。你能帮到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萧迟走后,宁惜像泄了气的气球,从椅子滚到地上坐下。
一股危机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原本她以为,在这个世界,只有她是最特殊的。
谁能想到啊,她居然能和修仙界的人互通有无。
她能从修仙界拿到各种各样珍贵的、神奇的东西,她才是那个永远会让别人惊叹的存在。
可是今天,要不是她亲身经历,她也难以想象现代居然有人会布阵!
而且很明显,这个布阵的人是针对通古今而来,是针对她而来!
那就不会是朋友,而是敌人!
想到这,宁惜感觉心在颤抖,那是害怕的滋味。
她在什么时候招惹上这么厉害的玄学大师?
她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就不能给她点提示吗?
她向来是个知错就改的好青年啊!
宁惜欲哭无泪。
旧的仇人还没解决,新的仇人就莫名其妙出现。
她只是想安安稳稳赚点钱,只是想把小命捏在自己的手里好好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万籁俱寂之时,宁惜的手机忽然强烈振动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但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三点半,有什么陌生号码会在这个时候打骚扰电话?
宁惜鬼使神差地按下接听。
“宁惜。”对面的女声听起来很愉悦。
宁惜从地上爬起来,皱眉问:“文心如?”
“耳力不错嘛。”
话筒里传出劲爆乐曲和男人女人尖叫的声音,文心如怕宁惜听不清楚她的话,特意走到安静区域才继续说。
“你现在是不是很绝望很无助?”
此话一出,宁惜顿时将眼前发生的事和她联系到一起。
“是你干的?是你找人在我店门口布了阵?”
文心如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啊?什么阵?布阵?
“现在可是2024年,可不能宣扬这种封建迷信的说法。”
宁惜咬牙,知道文心如不可能承认。
毕竟文心如亏心事做多了,生怕什么地方藏着个录音器,把她说过的话给录下来当证据。
在这方面,她一直小心谨慎得很。
“所以啊,不是我劝你,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就不要急着去帮别人。”
文心如的话饱含深意,“你这么聪明,我相信你能想明白,对吧宁惜?”
这一瞬间,灵光闪过宁惜脑海。
她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光明化肥厂的事,“当初那个拿着专利去生产化肥的人,是文家的人?”
文心如不承认也不反驳,突兀地笑了一声。
“宁惜,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京市。
“这个世界太大了,大到会出现很多普通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我和你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可以留到另一个地方再解决。
“但如果你继续留在京市,执意要去碰你不知道蕴含多少危险的东西。
“那你作为一个毫无根基又没有背景的外来人,你觉得等待你的会是什么?”
这番话乍一听挺有威慑力,也挺真诚的。
但宁惜直接戳破这层假象,反问文心如:“你不可能为我着想,你恨不得掐死我为你的脸陪葬。
“所以这些话是有人教你说的吧?
“那个人是谁?
“你在哪?
“我要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