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民警们在说刘金强,宁惜不由得放慢脚步。
“可如果这些证据足够证明刘金强有罪,为什么李落豪同志还不断加班?我觉得其中可能另有隐情。”
“还能有什么隐情?金强酒楼的所有厨师都指认了他,这是人证。菜品证明有毒,这是物证。人证物证俱在,刘金强犯罪事实成立。”
“真可惜啊,金强酒楼我也去吃过,价格跟文心酒楼差不多,但更好吃,分量也足。我还以为它能像文心酒楼一样开很多分店呢,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民警们纷纷摇头散开,宁惜和谈敬东走出警局。
昨晚她说要让文心酒楼开不下去,并不是装逼说气话。
李落豪已经鉴定出:修仙界生长的大白菜确实比普通大白菜更有营养。
再加上摆在明面上的超绝口感,这种大白菜只要烧熟,不需要任何烹饪技巧都能好吃。
这就是宁惜有信心打败文心酒楼的底气之一。
底气之二,正是刘金强。
宁惜从那天中午偷听到李落豪和文家人的通话内容,以及李落豪之死可以分析出金强酒楼的“投毒”事件,很大概率是被陷害。
听说金强酒楼最初只是路边摊,纯靠刘金强本人的超高厨艺一点点积累名声和财富。
金强酒楼的厨师们都是刘金强的徒弟,酒楼开起来后,他基本不再掌勺,只做指点。
即便如此,金强酒楼的生意也异常火爆。
所以只要宁惜能帮刘金强洗清冤屈,就能让刘金强为她所用。
可这一切都得建立在刘金强没有被定罪的前提下。
眼下的局面非常糟糕,处处针对刘金强。
能看出来,霍言烈和文心如把事情做得很绝,完全不给刘金强一丝可能翻身的机会。
宁惜想了想,回警局问刘金强开庭的日子。
还有两天。
她该怎么做,才能用两天的时间找到真相的证据,为刘金强逆天改命?
……
宁惜先去找金强酒楼的厨师们。
按理说,就算他们指认刘金强,说一切都是刘金强做的,这件事也不可能跟他们毫无关系,至少也得再配合几天调查。
但事实就是,他们已经被放出来,重获自由。
宁惜在金强酒楼的员工宿舍楼下,堵住拖着行李箱要离开的几人。
“我知道刘金强没有投毒,你们也知道,但你们为什么要做伪证?
“当初要不是他收留你们,教你们一身厨艺,你们现在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
“他对你们的恩情,你们就这样回报吗?”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斜着眼睛睨宁惜,“你谁啊?我们认识你吗?
“刘金强是犯罪嫌疑人,我们可不想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你长得这么漂亮,该不会是他养的小情人吧?
“你要是再想道德绑架我们,我们不介意帮刘金强好好管教他的女人!”
几人的眼神不怀好意,上下来回打量宁惜。
宁惜没有说话,只是往没有监控的角落走。
几人还以为宁惜是在邀请他们,纷纷目露淫邪之色,笑着跟了上去。
没一分钟,他们全被打趴在地。
宁惜踩着一人的脸说:“去警局重新做笔录,告诉警察真相。”
这人连连求饶,明明害怕得尿都流出来,但还是没有松口。
“女侠饶命,我们也是有苦衷的啊!
“既然你这么关心师父,那你肯定知道李落豪的事。
“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想落得他那样的下场,求女侠放过我们吧!”
宁惜这才意识到,李落豪的死竟然不止一个“好处”。
这趟算是白来,宁惜无功而返。
正好是吃饭的点,谈笑知道他们要回来,已经做好四菜一汤等他们吃饭。
吃饭的时候,吕靖狼吞虎咽,像是饿死鬼投胎。
他一边吃一边嘟哝:“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学生时期好多人看起来都瘦瘦的。
“因为学习实在是太消耗体力了,明明我早饭吃得也不少,但现在超级饿!
“另外我打算在这个小区租个房子,省得来回跑浪费时间,而且这样我至少也能有张床睡。”
昨晚他趴在桌上睡着,今早起来落枕严重,一转头就剧痛无比。
等吕靖叽哩哇啦地说完,才发现饭桌的气氛不太对劲。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坏事了吗?”他不像谈笑那么有情商,主打一个刨根问底。
好在经过昨夜的休息,宁惜的状态已经恢复正常。
她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居然死人了……”吕靖震惊,“这次比上次还要严重,文家怎么能允许文心如干这种事?她二叔可是走仕途的啊!”
宁惜:“展开说说。”
她对文家的了解一方面来自吕靖的科普,一方面来自网络搜索。
她还真不知道这茬。
说起来也很简单,文家本来和吕家一样,都是祖辈白手起家做生意,慢慢积累人脉和财富,在京市站稳脚跟。
但就在前些年,文心如的二叔不知道在哪个大人物面前露了脸,立了功,踩狗屎运般踏上仕途。
虽然现在的职位不高,但是含金量很高。
他要是能在这个方向稳扎稳打,一步步升上去,以后的人生只会越来越好,逐渐走上人生权力的巅峰。
其实吕靖对那个圈子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
但就算再不懂,也能看出文心如二叔坐在一个拥有实权的职位。
即便他现在是最底层的存在,还没晋升,也已经足够无数人趋之若鹜地迎上来跪舔。
吕靖觉得奇怪:“可她二叔毕竟还没晋升,他们家人肯定再三强调过不能犯事。
“上次霍言烈教唆小混混来打我,别说跟她只有间接关系,就算真是她教唆的,这件事也可大可小,不算什么。
“但这次可是实打实一条人命没了,她就不怕查出来连累她二叔吗?”
宁惜想到文心如嚣张的态度,她想,文心如不怕被查出来。
因为这件事应该是全程由霍言烈处理。
设计杀人这种事,霍言烈又不是第一次。
他只会做得更加干净。
吃完饭,宁惜也跟谈笑、吕靖一块学习。
她记忆力和领悟力都强,知识点过一遍就行。
吕靖气得咬断三根黑笔,恨恨发誓要头悬梁锥刺股。
晚饭后,宁惜回家,坐在沙发上发呆等萧迟。
十点,萧迟推门风尘仆仆地走进来,他手里捧着一个流光溢彩的琉璃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