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烈说认识宁惜,宁惜立马紧张起来。
虽然她知道她的身份早晚有一天会暴露,但至少不要是现在。
霍言烈话锋一转,恶狠狠地说:“虽然你们长得不一样,但都是一样的贱人!
“我已经查过了,你在京市毫无根基,根本不是哪家的千金,你和周正天居然敢骗我!
“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新仇旧恨一起算。
“我要让你跪在我脚边痛哭流涕求饶,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第一次,霍言烈和吕山智合作,差点就能搞垮吕靖。
没想到不仅被宁惜的极品帝王绿救场,还被吕靖反将一军,吕山智和渣爹都被送进去。
第二次,霍言烈为了和文心如合作,利用吕山智的人帮她出气去揍吕靖。
没想到出现意外打了张龙,从而引来宁惜的报复。
不仅害文心如毁容,霍言烈自己也被开瓢。
第一次霍言烈因为宁惜的“千金”身份畏手畏脚,不敢吱声。
第二次被开瓢后他得知真相,怒气直接翻倍。
但不论哪次,霍言烈干的都不是好事,能有那样的结局也是他咎由自取。
宁惜怀中抱着半颗大白菜,双眼微微发红。
“李落豪的死和你们脱离不了关系。
“我现在没有证据,不代表我永远找不到证据。
“正义会迟到,但它不会缺席。
“我会等,等着看你们被审判,等着看你们为自己的罪恶付出代价。”
文心如翻了个白眼,觉得宁惜的这番话简直可笑,“你还真是个土包子。”
在权力地位的倾轧下,一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
还正义?
正义能当饭吃,能当钱花吗?
宁惜说:“一个金强酒楼倒了,未来会出现千千万万个金强酒楼。
“你们家饭店生意不好,不先反省自身的问题,反而要先解决对手。
“这招用一次或许有用,但绝不会屡试不爽。”
文心如阴阳怪气模仿宁惜:“‘不先反省自身的问题’,多谢哦,这句话我正好还给你。
“你作为一个欺凌我导致我毁容的恶女,是怎么有脸义正言辞说出这种话?
“而且不要给我搞隐喻,要么说直白点,要么就别说,没人想要浪费时间精力去猜你的意思。”
宁惜平静开口道:“我会开酒楼,对标的就是你家文心酒楼。
“一年之内,我会让全京市的文心酒楼消失。”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十几秒。
随后霍言烈和文心如爆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
“霍少你听到她说什么了吗?真是太好笑了!”文心如拍着大腿,眼泪都笑出来。
霍言烈看宁惜仿佛在看一个傻子,“我建议你上网查查文心酒楼在全国有多少家连锁店,那样你就会知道你说的话有多可笑。”
宁惜低头看染上几丝血迹的大白菜,淡淡道:“说一年,确实是我欠考虑。”
文心如冷笑:“就你这种胸大无脑的货色,能考虑什么?
“恐怕成天都在想怎么欺凌其他女人,怎么雌竞。
“居然还敢踩我家的文心酒楼,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霍言烈也嗤笑一声:“你别以为靠嘉德卖出一个帝王绿,手里有点钱就能天下无敌。
“这里是京市,光有钱你算个屁?权力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而这两个,恐怕你一辈子也摸不到边。”
宁惜看着他们,也淡淡地笑了,“三个月。”
霍言烈和文心如的笑容止住。
宁惜的话就是在宣战:“三个月,我会让全京市的文心酒楼消失。”
“你放屁!”就算知道这不可能,文心如还是忍不住爆粗口。
“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烂!”她说着就要开门下车。
理智尚存的霍言烈拉住他。
没人比他更清楚宁惜拥有一身怪力,亲自跟她近身搏斗绝不是一个好选择。
没想到宁惜还继续说:“一年,我会让全国的文心酒楼消失。”
“你居然还敢说!”文心如气急了,拼命挣扎,“霍言烈你放开我!”
她跟发疯的牛似的,霍言烈只能把她箍在怀里。
霍言烈冷冷道:“退一万步,就算你真有这种能力,至少在海市,我不会让文心酒楼消失。”
宁惜嘴角的笑容充满挑衅,“那就拭目以待。”
这时,远处传来110的警笛和120的鸣笛声。
霍言烈不再逗留,一踩油门,引擎轰鸣着离去。
宁惜也卸了力,不由得往后踉跄两步,不再是刚才那副劲劲的模样。
谈敬东赶紧上前扶住,“老大你没事吧?”
宁惜摇摇头。
她眼白里有很多细淡的红血丝,暴露出她并不如表面上那般风轻云淡的态度。
警车和救护车很快到来。
宁惜站在一边,看着医护人员收整李落豪破碎的尸体。
空气里弥漫着更加浓郁的血腥味,但宁惜不再想干呕。
她在看李落豪,但看的又不仅仅是他。
她仿佛看见被杀害的周正天的妻女;
仿佛看见她被霍言烈的人抓住后的惨烈下场;
仿佛看见张龙被砸得血肉模糊的脑袋。
从来都不是她想和别人斗。
她根本没有选择。
……
宁惜没有回自己家,而是跟着去了谈家。
吕靖学到累炸,直接趴在桌上睡着。
谈笑一边看书一边等谈敬东回来,看见宁惜也来了,笑着问他们要不要吃宵夜。
宁惜摇头,反问道:“今晚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谈笑下意识看一眼谈敬东,同时点头,“当然可以呀。”
洗漱完毕,宁惜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只要她单独在某个空间,萧迟就能推门进来。
但是现在她的脑子很乱,状态很差,她想等理清思绪后再见萧迟。
谈笑也洗漱好,躺到床的另一边。
虽然是一米五的床,但她们两人都清瘦,一起睡也不挤。
谈笑已经从谈敬东那儿了解事情经过,但她没有多说话。
只是在关灯后问:“惜惜姐,你觉得最好听的摇篮曲是哪首?”
宁惜:“我没听过。”
宁惜怀疑她的养母早就知道她不是亲生的。
要不然怎么会从小就对她那么差,连首摇篮曲都没唱过?
要不然她怎么会被常年下毒?
谈笑沉默片刻后,直接唱了起来。
清浅温柔的小调,是宁惜从没听过的旋律。
逐渐抚平她心中的不安和焦虑,令她缓缓陷入沉睡。
第二天,获得优质睡眠的宁惜满血复活。
她先和谈敬东一起去警局做笔录,毕竟他们是李落豪遇难的第一见证人。
听民警说,肇事司机已经抓捕归案。
这人喝了很多酒,到现在都神志不清。
问他知不知道虐杀了人,他却说以为是猫猫狗狗。
宁惜紧紧攥着拳头。
她知道肇事司机绝对是霍言烈和文心如找的人,但她没有证据,只能压下愤恨离开。
经过大厅时,她听到民警间的对话。
“根据李落豪同志留下的鉴定检验报告,以及金强酒楼几个大厨的指认,刘金强罪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