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是第二天被送到秀州去的。
金枪手徐宁以前一直很矛盾。
他既想远离打打杀杀的生活,却又想找机会征战沙场、建功立业。
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时,他甚至会考虑卖掉祖传的雁翎锁子甲。
当真到有人出价的买甲的时候,他又考虑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在沙场上建功立业,拒绝卖宝甲。
上梁山造反,是他最不能而又只能被迫接受的命运。
当他南征遇到赵监军,遭遇鬼门关上走一圈,未来一切都开朗了。
先安顿好老婆孩子的幸福生活,让自己无后顾之忧,他要去真正的沙场建功立业,大丈夫不能窝囊的老死于床上。
有赵监军在,这一切都有可能了。
跟他一同离开的,还有母大虫顾大嫂、小尉迟孙新以及操刀鬼曹正。
之所以派这么多人保护徐宁出行。
一是顺便去京城,把一些梁山好汉的家眷接到秀州,找机会就转移奔赴上海。
二是最大限度避免曹正他们牺牲在南征路上。
这些人对于立功和封官,并不是多在意。
他们无拘无束惯了,更在意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所以赵子俞一下命令,这些人就高高兴兴离开了。
只有宋江一肚子的郁闷。
南下还有许多大仗要打,这还没开战,赵监军就把好多人都派走了。
赵子俞送走众人,带着徐宁送的雁翎甲,直接奔赴军营驻地。
他第一个找到扈三娘。
“三娘,送你一样东西!”
赵子俞一边说着话,一边凌空迎头扔给扈三娘一样东西。
扈三娘接过一看,竟然是个造型很特别的头盔。
“这不是徐宁哥哥的兜鍪吗?”扈三娘认识这东西。
“对!徐宁受伤用不到了,把它送我,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上阵时,必须随时戴着它,不得有误,否则军法从事!”赵子俞吓唬着说道。
“为什么非得让我戴着它?”扈三娘不明白。
“三娘你上阵时身上护甲穿的英姿飒爽,这很好!值得表扬。可是却从来不注意佩戴头盔,这样不行!头上中箭,是要被人一击毙命的事,以后绝对不允许了!”
扈三娘不情愿的把兜鍪戴在头上。
“嗯——不错,看起来更漂亮了!以后凡是出战,必须戴着。这是军令!”
扈三娘不高兴的撅起嘴。
赵子俞赶紧又说:“这个头盔设计的抗冲击能力很强,据说就是板砖飞过来,都能缓冲下来大多数砸上的力度。以后你带人攻城时,有了这个头盔,城砖和擂石砸下来都不用怕!”
“真的吗?”扈三娘感觉赵监军在哄小孩儿。
“真的!”赵子俞就是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对她说。
告别扈三娘,他又找到没羽箭张清。
“张清将军,我听人带来消息,说你夫人在京城生了个男孩,恭喜恭喜啊!你们家的飞石神技,以后有传人继承了!”
张清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升级做了父亲,这几天也一直都是喜滋滋的,有时做梦都能笑醒。
“贱内生孩子的事,还劳赵监军过问,真是万分荣幸!”张清笑得合不拢嘴。
他本来就是个帅哥,笑起来更是好看的不得了。
只是咽喉间的伤疤,有时随着脖颈动作,拉扯出几分皮肤上的丑陋和瘆人。
张清在攻打蓟州时,被辽军将领天山勇以暗箭射中咽喉,董平、史进等人将其救回,幸得安道全调理,方才保住性命,但从此咽喉间留下吓人的伤疤。
“你都是做父亲的人了,以后不要再老是一副年少轻狂的模样,也该表现的稳重些!”赵子俞拿出一副长者的架势。
“赵监军教训的极是!张清以后一定注意!”张清嘻嘻哈哈的表示接受。
自从得知有了儿子,听别人骂他,他都不生气。
赵子俞也笑了:“为了庆祝张清将军喜添贵子,我把这个送给你!”
“这不是徐宁哥哥的雁翎甲吗?”张清一眼认出了这副甲的名堂。
“徐宁把它送我了。我不上阵,用不着它,你上阵时穿上它吧!”
“我自己有护身铁甲……”张清拒绝。
“徐宁这个护甲号称赛唐猊,又轻还又能护住腹部。比你原来那副铁甲好一万倍,以后上阵,就把这个随时穿在里面护腰腹要害,外面再套铁甲。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那还没见面的儿子!”
张清一听为了儿子,却也不客气,一把接住。
“徐宁哥哥留下的甲,谁不穿谁是傻子!谢谢监军,张清领用了!”
“丑话说在前头:不是永远给你,只是给你在征方腊的时候用,以后要是徐宁回来了,这甲还得还给他!”
张清笑道:“我晓得了!唉——不对,怎么没有兜鍪啊?”
“兜鍪我给扈三娘用了,她上阵喜欢不戴头盔,我怕她有危险……”赵子俞解释。
张清点头:“应该应该,反正我自己有头盔,不用那个也罢。”
“对了,这一对儿护肩也不能给你,我想给武松。武松老是嫌铁甲重,这个护肩轻巧,还比一般铁甲坚实。”
张清很大方地说道:“行!没问题!只要监军愿意,怎么都行!”
告别张清,接着又找到武松。
徐宁的盔甲,前面二人送的都很顺利,到了武松这里,麻烦来了。
武松一听说赵子俞要自己披挂上徐宁的护肩,当场就拒绝了!
“俺武松出手讲究一个快和狠。只有出手快,打出去的才能够狠!戴着这个劳什子,上阵就是个累赘,影响俺出手。戴着,还不如什么保护都不戴来得痛快!”
武松大大咧咧的,说话总带着一股豪气。
“这个护肩不重,轻的很!你给我穿上!”
“只有胆小鬼上阵才戴着盔甲。俺武松不怕死,更不怕受伤,戴着这一对护肩,恐怕会被人耻笑。”
梁山上阵穿戴盔甲的好汉不在少数,这几句话,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
“你真的不穿?”
“不穿!”
“你前几天在安道全那里,不是还答应我穿戴着吗?我一直觉得武松大哥从来都说一不二,为人讲义气,说过什么话,至死都会遵守。不过今天看来,武松哥哥好像也不是那样说话算数的人!”
“赵监军你别用言语来激俺武松!不管你说什么,俺都不上你的当!”武松也不是个傻子,看得出赵子俞在故意激自己入套。
“好吧!我也不故意激你。咱们打个赌吧!输的人,要为赢的人做一件事。”
“俺不赌!和你们读书人赛赌,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一定吃亏!”武松还是表现的异常精明。
“不赌诗词歌赋,不玩文字游戏,赌你们梁山好汉擅长的功夫,我说我能赢,你信不信?”赵子俞露出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