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内已经乱成一团。
李逵、鲍旭、李衮、项充的四人组合,虽然似乎每个人的单打独斗能力都不是最强的,但是四人组合在一起,却成了“最强杀人组合”。
在城市巷战中,这四人一路冲杀,带着跟来的一百来个梁山喽啰,在狭窄的城市巷道内,仗着敌军施展不开的优势,竟然将整座城市冲击的大乱。
再加上凌振顺着城墙上的甬道放炮,李俊、戴宗领着费保等人保护和掩杀,城池的东、西、北三门,很快被梁山好汉们趁乱冲开,更多梁山好汉冲了进去。
眼看大部队都已经进城,赵子俞带着自己的嫡系,也跟着大摇大摆的进城。
其他军队要么点火,要么冲杀。
前面的人还在冲杀,赵子俞则带着几百人的嫡系,开始有条不紊的按照一幅苏州城地图,开始给一些房屋贴封条。
“这一家,封了!”
“从这开始,这半条街的房子,全都贴封条!”
“哎呀!怎么这几家着火了?这肯定是李逵那个黑炭头放的火!一只手受伤骨裂了,还能干这么缺德的事,早知如此,该让陈大人把他那只好爪子也给他踩骨折了!还愣着干什么?快救火啊!”
看着还有房子被烧,赵子俞痛心疾首的感觉,似乎烧的是他自己的房子。
手下人赶紧七手八脚的上去救火。
好在苏州城内也到处是河流,取水很容易,很快火就被扑灭了。
陈希真和赵子俞并排骑马行进。
听到赵子俞咒骂李逵放火,还诅咒李逵该早被自己踩伤另一只手,他心里对赵子俞有了更多好感。但是嘴上,却还很谦虚谨慎地说道:“当时老夫考虑不周,踩伤李逵一只手,令他上阵时一只手不灵便,杀敌时实力大打折扣,如今想起来,实在是惭愧啊”
“陈大人,您不必过谦,李逵那家伙就是欠收拾。您做的没错!对了,前面好像已经被打下来了。您赶快带人去前面查封‘同乐园’。那是伪三大王方貌的府邸,对于敌产,现在统统查封,一丁一点都不能放过!”
说完,赵子俞还对时迁、白胜等人使个眼色。
时迁、白胜等人会意,立刻站在陈希真马后面。
“老夫领命!”
陈希真抱拳施礼,然后带着二百多人急急赶去前方。
他们去占领方貌的三大王府,也就是“同乐园”。
苏州没丢之前,朱家在江南积蓄的财产都聚集在这里。
苏州被方貌占领之后,改成三大王的王府,所有缴获的财产,也都集中在这里。
派上时迁、白胜、王定六、焦挺、侯建、汤隆等人过去,就是要抢时间,在张叔夜和刘光世接手之前,把这里面的该弄走的东西,统统清空。
大街上,杨林、李云、李忠、薛永、解珍、解宝等人,带着一百来人,正清点并查抄一些朱勔在苏州城内零碎的财产。
这种“接收”,本来是一种名声很不好,性质上也很恶劣的行为。
可是一考虑到靖康年很快就要到来,金国的大军也很快就要南下。这些钱财就是收归大宋国库,也只能是归置好,再上贡给金人。与其便宜外人,不如赵子俞留下来便宜自己。
本着这种心理,在兵荒马乱中,赵子俞心安理得的开始全面接收。
以后就是有人惦记这些钱财,查问起来。就说是钱财被敌军都掳走了,反正不好对证。
任务都是进城前分配好的,随着手下人一一被派了出去,赵子俞身边,只剩下欧鹏、邓飞、陈丽卿和刘慧娘四个骨干,顺便身后还跟了十几个士兵。
欧鹏和邓飞是赵子俞找宋江要来的,此二人作为护卫,警惕地骑马跟在赵子俞左边。
而刘慧娘和陈丽卿,则跟在赵子俞右边。
他们在苏州大街上慢慢往南溜达着前进。
前面喊杀声还在继续。
路边,混乱的街道还没有被打扫。
偶尔遇到燃烧的房屋,赵子俞还喊住一些搜索残敌的宋军士兵,让他们帮着救火灭火。
不断有传令兵跑来,报告战斗的进程。
苏州城已经被宋军搅的大乱,敌军东西乱窜,四散奔走。
到处都是逃散的敌军,到处都是搜查寻找残敌的宋军。
宋军围住三个方向的城门,只留南门,围三阙一,让对手更无心抵抗。
刘慧娘面对纷乱的战场,竟然没有一点害怕,还歪着脑袋开赵子俞的玩笑。
“现在宋江还没进城,赵监军就已经进城。赵监军真是比宋江还勇敢啊!”
赵子俞奸笑:“哪里哪里,为国家尽忠,这是本分,应该的!”
陈丽卿皱皱眉头,不满地说:“哼——监军哪有那么正派?还不是看上了方貌的财产!”
赵子俞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嘘——看在我找朱武和樊瑞帮你解除诅咒的份上,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一点?”
“好吧——这件事上,我谢谢赵监军了!”陈丽卿懒散的朝赵子俞比划着,作了个揖。
然后,她眼中又闪现出自以为是的疑问。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总觉得:你是不是哪里在骗我?”
“天地良心!我怎么会骗你?”赵子俞大声喊冤。
“朱武和樊瑞是帮我做了法事,说是解除了一切对我的诅咒。但是事后,这二人对我信誓旦旦的发誓,说从来没有对我下过什么咒!如若说谎,宁愿不得好死!他二人是修道的,既然敢发毒誓,就一定是没有做这件事。那么,在我们大营中,最有嫌疑对我下咒的——就是赵监军你了!”
陈丽卿直接说出自己的怀疑。
“刘姑娘你来评评理:帮了她,反倒成嫌疑最大的坏人了!我这是不是好心没好报?”
刘慧娘抿嘴不语,只是低头偷偷在笑。
“刘姑娘,别不说话,你姐姐这样恩将仇报,以后谁还敢帮她?你倒是评评理啊!”
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过明泽桥东街,眼看就要到饮马桥。
突然看见郑天寿正在桥边低头不语。
见是监军带人过来,郑天寿有点难受的说:“宣赞大哥在桥下。”
赵子俞急忙往桥下看。
只见丑郡马宣赞,浑身是血,静静的躺在桥下河岸旁。
他的身旁,有两匹倒毙的马,还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敌将。
“宣赞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欧鹏和邓飞先急了。
郑天寿低着头,一脸遗憾:“我来到时,宣大哥正和敌将鏖战,双方浑身是伤,都打急眼了,用的是同归于尽的打法。还没等我走近,他们双双落下饮马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