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先生,怎么就走了啊,话还没说完呢……”
我三步并两步追了上去。
真是的,至少留个联系方式,等上报老板之后,再给他个解决方案不香吗?
“先生请留步!”
我声音很大,喊的几乎要破声了。
但那男的还是头也不回的往远处跑,像是身后有饿狼在追他一样。
转眼间没影了。
“新鲜了,什么人都有啊……”
回到店里,我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一万二,哎,当年我转业拿到的钱还没这一半呢……”
唐仁不由得感慨万分:“这燕京,的确净是有钱人啊。”
我却意识到,这是个大问题。
把这枚古钱留在了店里,不清不楚的,不合适。
要是传出去秦宝斋逼的顾客给了钱还不把货拿走,名声可就太难听了。
我赶紧打了个电话,把这事汇报给掌柜的。
掌柜在请示秦老板之后转告我,说不用担心。
先把那枚大钱锁好。
若事后有人传闲话,就说这东西秦宝斋破例回收了。
到时候自会安排人妥善处理,私下去找那个顾客协商。
得了这个指示,我才安心不少。
将那个小盒子锁起来之前,我坐在柜台,带着手套,举着那枚大钱,对着射灯又观察了半天。
见了鬼了,依然是半点异常都没看出来。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那胖子只剩下排骨了呢?难道真是件邪物?”
把古币重新收回盒子的同时,我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
“兄弟,光是盯着看,大眼瞪小眼的,能看出啥问题。”
唐仁在一旁正色说道:“如果不去查一下原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真相。对了,你说它是从哪儿来的?”
唐仁的话点醒了我。
又仔细的想了想,确认这枚努尔哈赤青铜古钱币是茅元帅收来的,他当初收的时候还专门对我炫耀过,因为他是捡漏,花了极低的价格就收来了。
哎呦我去,刚才我这智商怎么没占领高地呢?
怀疑是古钱币的问题,就该当机立断的直接摇人解决问题,而不是纠结退不退货。
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自己为数不多掌握的成语: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人啊,尤其是干我们这一行的,真不能过的太安逸了,就连脑子都会变笨的。
“对,摇人,兄弟你想怎么办?”
“肯定要找茅子,找牛鼻子平事啊。”
说完赶紧打电话,给茅元帅和张道乙发bb机消息。
当然,一条消息才几个字。
我肯定不会现在就把事情一股脑讲完,只是急呼,留言。
约他们两个晚上一起吃饭。
至于地点,我一咬牙一跺脚,定了国华大饭店对面的老北京铜锅涮羊肉。
很快就收到了两个人的回电。
茅元帅说我难得大方一回,麻利儿的就要去饭店等着宰我。
张真人则显得高深莫测,一点儿不意外,说什么早就算到我今天得有事求他,
他也一定会给我面子,准时赴约。
难得啊,俩人都这么痛快,而且居然都在燕京。
我还以为人齐不了呢。
下午五点半,我直接和唐仁关了铺子,一起乘公交,往约好的饭店奔去。
刚一下公交车,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茅元帅。
今天这家伙应该是专门捣哧过,穿了一件纯黑色的长款风衣。
敞着怀,露出了里面黑色衬衣,还有两根背带裤的背带。
偏偏穿的西裤还是浅色的,简直不要太扎眼。
头顶的中分比前段时间见他的时候,长长了一些。
跟两个乱扑腾的小鸡翅膀似的,在秋风中上下翻飞。
一见到我俩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
就走那两步的功夫,头上的中分又是一阵起起伏伏。
说真的,太像一只鸡在扇翅膀了。
我看这一阵恶心,莫名都不饿了。
“怎么样,兄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哥今天可是盛装赴宴啊,你看我这一身,像不像海龟啊?”
茅元帅嬉皮笑脸,张开手,看那样子是想跟我来一个西方式拥抱。
我走过去,一拳砸在了他的胸口。
当然没用全力,到最后就是轻轻的捶了一下。
“海龟?跟乌龟王八有什么区别啊?我还是头一次,听有人说自己是王八的,也对,你里面这两根背带裤,背的就是王八壳子的吧……”
“你丫的,几天不见,还会不会说人话……”
茅元帅没好气的也捶了我几下。
我丝毫不以为意,反问道:“不是说好了在饭店等吗?怎么跑公交站了?”
“这不是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吗?而且,我用脚指头就能猜得出,你肯定得坐公交来,是不是猜对了?”
我哼了一声。
猜到我舍不得打车,不难。但说是专门来车站接我的,就太假了。
“真这么想我?怎么觉得没憋好屁呀?能不能改说人话?”
“嘿嘿,这不多溜达几步,等会能多吃几盘羊肉嘛……”茅元帅眯起眼睛笑着说到。
靠!
我挠了挠头,想到今天晚上得大出血就觉肉疼。
即便银行卡里的余额是四十万,哥们依旧舍不得啊。
茅元帅又是哈哈一笑,拍了我肩膀一下,说道:“行了,别抠搜了,该省省,该花花,活的才能潇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