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爷眼珠一转,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学生以为,与其泛泛而谈,不如就以《关雎》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句,谈谈孔锦对其中‘好’字的理解,如何?”赵先生略一沉吟,点了点头:“也好,就以此为题。”
孔锦心中冷笑,他知道孙少爷打的什么主意。“好”字在《关雎》中,历来解读为“爱慕”,孙少爷这是想让他当众表达对某个女子的爱慕之情,从而让他难堪。孔锦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学生以为,此处的‘好’字,并非单指男女之情,更体现了一种对美好事物的追求……”
他从“好”字的本义出发,旁征博引,从个人修身到家国天下,侃侃而谈,将“好”字的含义拓展到了更广阔的层面。他甚至结合了前世的理解,将“好”字解读为对理想、对真理的追求,这番新颖的见解,让在场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钱夫子坐在一旁,原本昏昏欲睡,听到孔锦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顿时清醒过来,忍不住嗤之以鼻:“一派胡言!简直是离经叛道!”
孔锦不卑不亢,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广场上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就在这时,一位拄着拐杖,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走来。这位老者名叫李夫子,是学堂里德高望重的前辈,在当地极有威望。他原本在书房看书,听到广场上的喧闹声,便出来看看。
李夫子静静地站在人群外围,听了一会儿孔锦的讲学,浑浊的眼中渐渐亮起了一丝光芒。孔锦所说的许多东西,他闻所未闻,但却又觉得似乎蕴含着某种道理。
“这位小友,”李夫子拄着拐杖走到孔锦面前,声音洪亮,“你所说的‘理想’、‘真理’,究竟是何物?”
孔锦恭敬地行了一礼,解释道:“‘理想’乃是指引人前进的目标,‘真理’则是世间万物的运行规律……”他尽量用浅显易懂的语言,将这些抽象的概念解释给李夫子听。
李夫子听得入神,不时点头,又提出一些疑问,孔锦一一作答。周围的人渐渐安静下来,都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钱夫子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大声说道:“李老,您可别被他这小子给骗了!他说的这些都是歪理邪说,根本不合圣贤之道!”
李夫子没有理会钱夫子,继续向孔锦请教。他越听越觉得孔锦的学识不凡,心中对他的看法也发生了改变。
“小友,”李夫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这些学问是从何处学来的?”
孔锦略一犹豫,说道:“学生…是从一些古籍中看到的。”
李夫子沉吟片刻,说道:“老夫钻研经史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学说。小友,可否借老夫一观这些古籍?”
孔锦心中一动,这或许是一个转机……他缓缓说道:“这些古籍……有些特殊……”
孔锦的话音刚落,一旁的郑同窗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中暗自得意。他早就看孔锦不顺眼,如今见孔锦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便抓住机会,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孔锦,莫非你所说的那些‘古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胡编乱造,欺骗李老先生?”
李夫子眉头微皱,转头看向郑同窗,语气有些不悦:“住口!孔锦小友的学识,老夫自有判断,岂容你在此妄加揣测?”
郑同窗被李夫子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不敢再言语,只得悻悻地退到一旁。
钱夫子见李夫子对孔锦如此重视,心中更加不安。他走到李夫子身旁,低声劝道:“李老,这孔锦年纪轻轻,学识浅薄,您可千万别被他花言巧语给蒙蔽了!他所说的那些‘理想’、‘真理’,都是些不切实际的空想,根本不值得一提!”
李夫子摆了摆手,打断了钱夫子的话:“钱夫子,你我共事多年,老夫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孔锦小友的学识,并非你我想象的那般简单。他所说的那些理论,虽然新奇,但却蕴含着深刻的道理,值得我们深入研究。”
钱夫子还想再劝,却被李夫子再次打断:“好了,不必多言。老夫心中自有分寸。”
李夫子再次转向孔锦,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小友,你所说的那些‘古籍’,究竟是何物?可否让老夫一观?”
孔锦略一沉吟,缓缓说道:“这些‘古籍’……并非寻常书籍,而是学生…学生梦中所得。”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哗然。梦中所得?这怎么可能!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向孔锦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钱夫子更是抓住机会,大声嘲讽道:“荒谬!简直是荒谬至极!梦中所得?亏你编得出这样的谎话!李老,您看,这小子分明就是在信口开河,欺世盗名!”
李夫子并没有理会钱夫子的嘲讽,他紧紧盯着孔锦,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虽然觉得孔锦的说法有些匪夷所思,但他心中却隐隐有一种感觉,孔锦并没有说谎。
“小友,”李夫子沉声问道,“你所说的‘梦中所得’,究竟是何意?”
孔锦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很难取信于人。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学生自幼体弱多病,常常卧病在床。在梦中,学生常常会进入一个奇异的世界……”
孔锦将自己“重生”的经历,巧妙地编织成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他将前世的知识和见解,融入到梦境之中,使得这个梦境听起来既神奇又真实。
他讲述了梦中那个繁华的世界,讲述了梦中那些先进的科技和思想,讲述了梦中那些为了理想和真理而奋斗的人们……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仿佛也跟着孔锦一起,进入了那个神奇的梦境。
李夫子更是听得入神,不时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越听越觉得孔锦的梦境并非虚构,而是真实存在的世界。
“小友,”李夫子语气激动地说道,“你所说的这些,当真只是梦境?”
孔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李夫子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老夫…老夫有一事相求……”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坚定地说道,“明日,你便在此,将你梦中学到的知识,公开讲授一番!”
李夫子的提议如石破天惊,学堂里顿时炸开了锅。学生们议论纷纷,有的兴奋,有的怀疑,有的则等着看笑话。钱夫子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李夫子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孔锦的花言巧语所蒙骗。郑同窗则阴恻恻地笑着,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彻底让孔锦身败名裂。
“安静!”李夫子一声低喝,学堂里渐渐安静下来。“老夫决定,明日孔锦就在此地,公开讲授他‘梦中所得’的知识。届时,诸位都可以前来听讲,公平评判。”
钱夫子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李老,此事万万不可!这孔锦分明就是在信口雌黄,若是让他公开讲学,岂不是让他继续散播谬论,误人子弟吗?”
李夫子捋了捋胡须,目光炯炯地盯着钱夫子,说道:“钱夫子,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难道不知‘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的道理?孔锦所言,或许有其道理,我们不妨听一听,再做评判。”
钱夫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夫子抬手制止了。“此事已定,不必再议。”
散学后,钱夫子阴沉着脸,将郑同窗叫到一旁。“郑贤侄,明日孔锦讲学,你务必想办法让他出丑,让他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郑同窗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低声说道:“钱夫子放心,学生已有妙计。”
夜幕降临,孔锦挑灯夜读,他知道,明日的讲学,将是他改变自己在学堂地位的关键机会。他仔细研读着脑海中那些来自“前世的记忆”,将它们整理成条理清晰的讲义。他深知,他所要讲授的这些知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多么的超前和震撼。
与此同时,钱夫子和郑同窗也在密谋着他们的阴谋。钱夫子从家中藏书中找出一本晦涩难懂的古籍,递给郑同窗。“明日你便拿着这本书,当众向孔锦提问,看他如何作答。”
郑同窗接过书,翻看了几页,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钱夫子高明!这书上的内容,别说孔锦,就连学生也一知半解。明日孔锦若是答不上来,看他还有什么脸面继续讲学!”
第二日清晨,学堂里座无虚席,所有人都期待着孔锦的讲学。孔锦深吸一口气,走上讲台,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道……
“孔锦,你所说的‘经济’,究竟为何物?”钱夫子突然起身,打断了孔锦的开场白,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孔锦神色平静,他知道这是钱夫子故意刁难。他微微一笑,答道:“钱夫子,‘经济’二字,乃民生之本,国之命脉。它囊括了生产、分配、交换、消费等诸多方面,关乎百姓的衣食住行,也关乎国家的繁荣昌盛。”
孔锦的回答简明扼要,却蕴含着深刻的道理。钱夫子一时语塞,他没想到孔锦竟然能如此从容地应对他的提问。他不甘心地追问道:“那你所说的‘经济改革’,又从何谈起?”
孔锦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经济改革,便是要改变现有的生产方式,提高生产效率,让百姓更加富足,让国家更加强大。”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我将在接下来的讲学中,详细阐述我的观点。”
钱夫子冷哼一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与郑同窗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眼中都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孔锦回到住处,继续整理他的讲义。他知道,明日的讲学至关重要,不容有失。他将脑海中那些来自“前世的记忆”仔细梳理,力求用最简洁明了的语言,将这些新颖的思想传达给这个时代的人们。
夜深了,孔锦还在灯下苦读。窗外,寒风呼啸,树影婆娑。他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与此同时,钱夫子和郑同窗也在密谋着他们的计划。郑同窗将那本晦涩难懂的古籍摊开在桌上,指着其中一段文字说道:“钱夫子,明日我就用这段文字来刁难孔锦。这段文字,解释各有不同,即便是饱学之士,也难以给出确切的答案。”
钱夫子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好!明日你便以此书为难他,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让他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他一个农家子可以随便谈论的!”
第二天清晨,学堂里人头攒动,座无虚席。所有人都想亲眼见证这场特殊的讲学。李夫子坐在正中央,目光炯炯有神。钱夫子和郑同窗满脸不屑地坐在前排,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孔锦出丑的样子。
孔锦深吸一口气,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讲台。他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钱夫子和郑同窗身上。他知道,这场讲学,不仅仅是一次学术的探讨,更是一场思想的交锋。他定了定神,缓缓开口道:“今日,我将为大家讲解……”
话音未落,郑同窗突然站起身来,手里拿着一本古籍,脸上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孔锦,”他高声说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先生。”他将手中的古籍举过头顶,“敢问先生,这书上所记载的……”郑同窗故意顿了一下,目光挑衅地看向孔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