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淞离开安福宫后,并没有返回三星大酒楼,而是去了贾宝宝在皇城购买的竹园。
竹园是朴钟国跟武淞约好的接头地点。
贾浅浅在板门店客栈的相亲大会上,跟浪人国天骄团的少主山岛壮壮,完成“情义两心知”后,已经在前往浪人国潜伏的路上。
整个竹园,仅有胖公公独自看门。
从武淞翻越院墙进来,胖公公就捕捉到了其动静。
他蹑手蹑脚地,隐身在竹园唯一的小楼第二层,上演双面细作的窃听风云。
这座三层小楼,站得高,看得远,布局跟兰桂坊的三层小楼一模一样。
朴钟国殷勤地替武淞沏好上等绿茶。
“武淞,你在板门店客栈的英勇事迹,我的探子已经全都告诉我了。”
“你最终还是功亏一篑,没能拿到‘幽寒绛珠草’,我们救出青衣仙子,并控制她为我们所用的计划,前功尽弃。”
武淞抿了一口绿茶,端着茶杯起身推开窗户,眺望幽深黑夜的同时,瞟了一眼胖公公的藏身之处,嘴角微微上扬。
“朴钟国,刚才在安福宫,是贾仁突然杀出,横插一杠子,令我功亏一篑。”
“目前,贾仁已经获得了,对青衣仙子未来二十年的控制权。”
朴钟国既惊又喜地道:“贾仁终于出现了,太好了!”
“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他像在青瓦山庄那样,再次杀出重围。”
武淞心道:“我实际控制青衣仙子的消息,除了我们两个当事人之外,还有安世贤和左右二使卢太愚、金柱奉知道。”
“我要保守这个秘密,连朴钟国也不能相告。”
“外面那个窃听者,大概率是其它势力,安排在朴钟国身边的卧底。”
他故意倚靠在窗边,不慎将茶杯掉了下去,正好落到在二层窃听的胖公公的肩上。
那胖公公以为被武淞发现,一个缩身,从武淞的视线盲区溜走了。
武淞重新坐了下来,尝了一口桂花糕,“唉,年纪大了,连茶杯都端不稳。”
朴钟国十分好奇地道:“武淞,我听说那个一品堂的沈白衣,施展《兰花摘云手》翻出一百朵气劲兰花,都攻破不了你的防御,你是如何做到的?”
武淞大方承认,“青衣仙子赠与我一套‘青玄麒麟甲’,我现在是刀枪不入,比什么武道金刚不坏之身,还要牛叉!”
“哇塞,青衣仙子为何对你如此上心?”朴钟国渴望的目光,在武淞的身上瞟来瞟去,硬是看不出“青玄麒麟甲”。
“那青衣仙子被困数百年,极度渴望得到爱的滋润,她应该是看上我的人了。”武淞苦笑道。
“只是我跟她之间相差几百岁,我实在没有那个欲望。”
朴钟国不以为意地道:“这有什么?她可是仙界中的仙女,如果换作你是我,我早就对她投怀送抱了。”
“武淞,你白瞎了你的一身腱子肉!”
那个胖公公离开竹园,旋即去了皇宫。
见到瘦公公后,寻找朴正统未果,遂一同前往国师府。
安世贤从安福宫仓惶逃回来,正在炼丹房惊魂未定。
看到胖公公与瘦公公不请自来,大感意外。
“胖公公,你不是告老还乡了吗?”
瘦公公把他们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安世贤,“国师,其实我们二人是国主的贴身保镖。”
“国主故意安排胖公公,被朴钟国收买,为其传递御书房的情报。”
“国主用你的那颗‘还阳大补丸’,让胖公公服用,其后果你身为炼丹大师,自然懂的。”
安世贤大吃一惊,“我滴个娘!那颗‘还阳大补丸’给胖公公吃了?国主还真是敢作敢为!”
“胖公公的那里,岂不是像竹笋一样,要破土而出?”
胖公公叹道:“我以此为借口,求三位御医开出罹患其它隐疾的证明,离开了皇宫,去槿园找到朴钟国和贾宝宝。”
“那贾宝宝安排我,住进了他个人购买的竹园……”
接着,他将武淞夜会朴钟国的事讲述了一遍。
安世贤听完后,腾地站了起来,“胖公公,你是说,武淞亲口承认,对青衣仙子的控制权,落在了贾仁的手里?”
他不敢说出在安福宫的遭遇,唯恐青衣仙子将他赶尽杀绝。
他在想:“看来我和左右二使离开后,贾仁赶了过来,从武淞的手里,夺走了对青衣仙子的控制权。”
他思索片刻,安排道:“胖公公,你暂且回到竹园,密切监视朴钟国的举动,那个贾宝宝很快就会回来。”
“千万要掩饰好你双重细作的身份,我会安排瘦公公,让你获取一些无关痛痒的御书房情报,交给朴钟国和贾宝宝。”
“这样,在贾宝宝回来跟朴钟国见面之前,你将青衣仙子被贾仁控制的消息,传递给贾宝宝。”
“让他们觉得,你虽然离开了御书房,但依然有获取御书房情报的渠道。”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更仰仗你!”
两位公公竖起大拇指,并肩离去。
次日一大早,贾宝宝携带金枝返回皇城竹园。
安顿好金枝后,他主动找到胖公公。
“胖公公,我的妹妹贾浅浅怎么不在家?她离家前,有没有留下书信?”
胖公公摇摇头,“贾公子,贾小姐临出门时,只说出去游山玩水一段时间,并没有其它交代。”
随后,他神神秘秘地道:“贾公子,刚刚在早市,我从瘦公公那里得到一个消息。”
“昨晚在安福宫,你那个久不露面的父亲贾仁,将青衣仙子,从《乾坤挪移图》中,解救了出来。”
“并成为了她未来二十年的主人。”
贾宝宝怔住了,暗道:“父亲……贾仁,你果然按捺不住,露出了真身。”
他拍了拍胖公公的肩膀,问道:“朴钟国这几日在干嘛?有没有来过竹园?”
胖公公指了指三层小楼,“昨晚他就在三楼过夜,并会见了什么客人。”
“现在应该还在赖床。”
贾宝宝推开三楼的房门,朴钟国正好在洗漱。
“宝宝,听说你在板门店客栈,娶了一房娇妻,那个胡媚儿,你打算怎么办?”
贾宝宝大大咧咧地道:“男人三妻四妾,稀松平常,我的竹园,足以容纳她们。”
“刚才,胖公公跟我说了一些新情况……”
听完贾宝宝的叙述,朴钟国似乎不屑一顾,“宝宝,胖公公所说,关于贾仁救出并控制青衣仙子的消息,我昨晚就已经获悉了。”
贾宝宝架起烧水的炉子,“钟国,我并不想说这个消息本身,而是想说胖公公对我们还有利用价值。”
“这个消息来自于瘦公公,以后我们可以通过胖公公,从瘦公公那里获取御书房情报,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朴钟国恍然大悟,“宝宝,还是你想的周到!”
“我那父王,搞了个替身,误导了我们的判断,延迟了我们的计划,我们必须把失去的时间争取回来。”
贾宝宝问道:“胖公公说,你昨晚在会见了什么客人……”
朴钟国如实回答道:“那位客人你见过的,他就是江宋的心腹武淞。”
“武淞也是江宋派来跟我接洽的使者。”
贾宝宝很是意外,“原来是他!”
“现在对马岛的形势如何?”
朴钟国忿忿地道:“我派往对马岛的卧底,被雾影三剑客投入海里喂鱼了。”
“那个羽生结劫,对江宋手里的《水浒海外传》虎视眈眈,令江宋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如果任由江宋自生自灭,柳生家族很有可能倒向羽生家族,一旦他们两个家族势力结盟,江宋势力只有死路一条。”
“届时,失去江宋这个外援,我们在首洱的斗争形势,将会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贾宝宝面色凝重起来,“朴宝儿和朴承国有什么动静没有?”
朴钟国掀开墙上一块幕布,现出一张势力版图。
“我的那个哥哥朴宝儿,已经多日不见踪影,我猜测他躲在望月山庄。”
“至于朴承国,他成天跟贾义混在一起,其目的无非是拉拢一些,摇摆不定的禁卫军将领。”
“边防军那边,统领尹千军极力推荐我成为储君,他是尹家极具威望的人物,是我的一大靠山。”
贾宝宝一针见血地指出:“国主迟迟不立储君,他的目的就是希望各方势力相互制衡。”
“要想加快立储甚至换君的进度,我们得想个办法,让国主退位。”
朴钟国眼前一亮,“宝宝,你有办法?”
贾宝宝诡异一笑,“譬如让国主纵欲过度、掏空身体,或者用其它手段,致其病入膏肓……”
朴钟国压低声音道:“关键是谁能接近我父王,还不能牵扯到我的身上。”
贾宝宝用手指蘸水,在茶几上写下二字——贾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