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头、活焚、活埋、在粪池中溺淹、挖心、肢解……
照片上的内容触目惊心,夏国人的凄惨和惶恐,和倭军拿着刺刀的嬉皮笑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是谁!”张知语发现了叶九溟,猛地将桌上的东西揽入怀中,眼中没有一丝恐惧,而是一种决绝。
好似怀中是她最珍贵的东西,谁敢动,她一定拼命。
“知语别怕,这位是江家主请来的医生,叫叶九溟。”张老爷子安慰。
“医生?”张知语带着歉意的起身,对叶九溟微笑道:
“对不起叶先生,我误会了。”
声音温柔,妆容典雅,一看就知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女性。
可不管从苍白的面容,还是有些不自然的微笑看,张知语都很疲惫。
“该道歉的是我,唐突进入张女士的书房,打扰了您。”叶九溟对张知语微笑,看着桌上已经整理出版的《金陵暴行》,充满敬意道:
“张女士辛苦了。”
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对张知语弯腰道歉。
若是让关季同他们知道,肯定能惊掉下巴。
他可是叶天帝,这世上几人有资格让他弯腰?
眼前这位有资格!
张知语微微一愣,带着崇高敬意道:“他们一代人打了三代人的仗,一代人吃了三代人的苦。”
“未见其人,却承其恩,我们能做到的,只能是跪拜先烈,永远铭记!”
“不敢忘,也不能忘,所以我想用一生去书写他们,让夏国世世代代都知道他们的事迹,知道他们的苦难。”
“可落下每一个字时,我都会诚惶诚恐,怕下笔太重,惊扰了烈士和苦难同胞的英魂。”
“又怕下笔太轻,描绘不出他们惊天动地的往昔。”
叶九溟对张知语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点头道:
“历史书很小,装不下他们的伟大,但我们随手一翻,就是他们的一生。”
“他们不应被遗忘,张女士,您做的已经很好了,真的很好了......”
他昨天睡前了解了一下张知语,实在不敢想象,眼前这个弱女子在十年里,竟然整理出了三本巨着,跑遍了夏国九州几乎所有地方。
更无法想象,这个几乎完美的女人,十年来,天天面对尽显人性恶劣、残忍血腥的历史,是多么崩溃。
更无法想象,张知语为了给三十万同胞奔走,只想要倭国一个道歉,却被亲倭走狗和倭国刁难时,受到了多大伤害。
她和那些先烈同样伟大!
“谢谢叶先生的认同,请坐。”张知语整理了一下桌子,缓缓走出了里屋,对眼前的一个椅子扬手,自己也坐了下去。
身姿端庄自然,每个动作都透着优雅。
“张女士,能否让我搭脉?”叶九溟请示道。
张知语伸出一只纤细玉手,叶九溟轻轻搭上,片刻后:
“张女士,您经常失眠噩梦、体重减轻、头发掉落,心悸,偏头痛,有时痛苦情绪无法表达,对吗?”
张知语微微有些惊讶,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后,叶九溟目光坚定的说道:“您的脉象弦涩,舌暗苔白,属于肝郁脾虚型抑郁症,我能治。”
“真的可以吗?”张老爷子赶忙问道。
叶九溟重重点头:“我能保证张女士病愈。”
“不过,我也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林虎叔需要烛龙果治病,如果我能治好您的病,可以把烛龙果卖给我吗?”
张至于没有片刻犹豫,微笑道:“叶先生言重了,那颗烛龙果本就是北境一位爱国企业家捐赠,你若治好了我的病,它留我身边也没什么用,送给有需要的人是它最好的归宿,我怎敢借此牟利呢?”
“是我名利了。”叶九溟对张知语更加敬重,掏出银针就要消毒。
可也就在这时,院外响起了夹杂谩骂的暴喝。
“张永福老东西,我在你大门上写的字,谁让你擦掉的?”
“给我滚出来,对着大倭帝国的军旗磕头!”
“还有你那该死的孙女,也让她滚出来,为抹黑大倭帝国道歉!跪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