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千仞黑袍鼓荡,杀意弥天,凶厉如一头恶虎。
闻者无不胆寒。
他看向六楼,眯眼咬牙:“区区一个天阶初期的垃圾,赵山河你也敢求他出手杀我?”
“殊不知我跟随雷霸天四年,武道早就跨入了天阶,最近更是登临天阶巅峰,成就准宗师之威。”
“我师父更是化境宗师,横绝两江,其背后的势力,即便你一个市首,也不敢轻易招惹!”
“我要杀之人,你拦不住!”
“叶九溟,你还不滚下来受死?”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摇头。
“叶九溟,市首请黄大师帮忙,已经还了你的救命之恩,你还不赶紧下去?”
“立刻下去和宗千仞一战,不要做缩头乌龟,更不要拿市首的安危开玩笑!”
“自己闯的祸自己背,不要连累其他人!”
诚然,赵山河作为一市之首,宗师也要给几分面子。
可他现在面对的,是一位暴走的亡命之徒,怎会在意你是谁呢?
宗千仞杀意正浓,拦不住的!即便现在调用警力过来,恐怕也晚了!
他们觉得市首陷入了两难,纷纷替他找理由和此事撇清关系。
赵楷脸色凝重,对赵山河担忧道:“父亲,宗千仞誓要杀叶九溟,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咱们还是先离开吧。”
“胡闹!小兄弟于我有救命之恩,岂能弃他于不顾?”赵山河面色铁青,转头对叶九溟道:
“小兄弟,宗千仞生了必杀之心,我现在拖住他,你从聚贤山庄后门逃走!”
作为一市之权柄,竟然拿一个武夫毫无办法,着实让人气恼。
此事过后,他一定会全力围剿这个以武乱禁的狂徒!
叶九溟却是缓缓饮了一口酒,没有理会众人,淡漠道:
“宗千仞,你还不够资格让我下去应战,上来吧!”
听闻这话,赵山河微微放心,以为叶九溟答应了他的决断。
可毕竟是拿他的安危当挡箭牌,心中还是有些失望。
也罢,等宗千仞上来,我会拼死拦住他,想必对方也不敢伤我。
正想着呢,就听楼下怒声炸起。
“不够资格?好!我倒要看看,你一个黄口小儿,有什么资格说此大话!”
宗千仞奋力一跃,竟然拔地而起,直上六楼!
嘶!
周围宾客皆是倒吸凉气。
十五米高啊!
竟然好似脱离地球引力般,一跃那么高,飞起来了?恐怖至极!
最吓人的,他跃至和六楼平齐时,竟然隔空对着首座上的叶九溟轰出了一拳!
拳头犹如一颗炽热的流星,向前迅猛飞射。空气仿佛都因他拳头的速度而燃烧起来,发出一阵阵炙热的呼啸声。
“轰!”
一股恐怖的冲击力,由拳峰上狂荡而出。空气仿佛都被震动得扭曲,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在崩溃!
宗千仞竟然淬炼出了内劲!
似奔虎,若长龙!
众人皆是脸色大变!
刚才那一巴掌,威力没这么大,都击伤了天阶初期的黄清玄,这一击,还不得将叶九溟轰成血雾啊!
这小子,终究为自己的狂傲付出了代价。
哎——
你救赵市首就算了,多此一举的杀宗四海干嘛呢?
从地上站起的黄清玄,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
他是输了,可叶九溟却要丢掉性命!这小子注定要被当成反面教材,用来教育后辈,绝不可卑贱待人。
“小兄弟,快躲开!”赵山河脸色大变,赶紧提醒。
万万没想到,宗千仞如此不讲套路,上来就轰出了一拳!
“一只蚂蚱而已,为何要躲?”叶九溟却是一脸平静,轻轻抬起右手,以掌为剑,悍然往前一斩!
轰隆!
空气炸裂!
犹如投掷出了一颗炸弹。
磅礴气劲,形成一道七八丈的白色匹练,如扬起的飞瀑,横掠长空!
剑气如龙,向前肆虐。
“轰!”
剑气瞬间冲散宗千仞的拳劲,产生的轰鸣声仿佛战鼓擂动。
楼阁摇晃,周遭大树摇曳,一道白色气浪圈从对撞点扩散。
接着,剑气丝毫没有削弱的意思,往前横割一切。
凌空的宗千仞避闪不及,直接被削去双腿,瞬间下坠!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白色匹练剑芒继续往前突飙,斩断一颗百年柳树的上半部分,朝三十米外的一栋三层楼阁而去!
“轰!”
又是一道巨响,那栋无人的楼阁第三层,直接被削平!
轰隆隆砸落在地。
“黄大师,这六层之上的首位,你还要坐吗?”
叶九溟缓缓起身,来到栏杆边,俯视楼下的黄清玄。
威压如天,窒息一切。
死寂!
除了宗千仞的惨嚎,整个聚贤山庄一片死寂!
赵山河、赵楷、黄清玄,以及围观的宾客,全都傻眼了。
剑气横掠三十米,摧毁接触的一切,这还是人吗?
内劲外放,以掌为剑!
三尺气概,饮尽风流!
妥妥的宗师!
宗四海的一千手下,谁还敢说不是他所为?
尤其是赵市首,作为一市之首,什么奇人异士没见过?
宗师?见过!
但都是五六十岁年纪了!
双十年华的宗师,这是第一位!
放眼整个龙江省,不超五指之数!此人前途无量!赌对了!
赵山河双眼精光,心中暗自庆幸,得亏在危难关头坚持立场,否则赵家绝对会错过这位天骄!
“啊啊啊——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江北怎么会出来一位宗师!怎么会!”宗千仞双目圆睁,看着整齐斩断的双腿,惨烈嘶嚎。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不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宗家六十七口的性命将无一可活!”
在一众名流富贵,以及赵山河的注目下,叶九溟缓步下楼。
来到了宗千仞面前,傲然而立。
“宗千仞,我且问你!”
“四年前,我母亲秦宣素想偷渡出国,你为何阻止宗四-海-帮她?”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