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主人又来了？没有教训我吧？”
小院里，贝妮从屋里跳到纸女眼前的一堆灵纸上，下一刻便被扔了下去。
“别闹，纣王没教训你，只不过给我派了任务，接下来的功勋主要靠你赚了。”
贝妮撇了撇嘴：
“那你呢？你无偿提供灵符就能换功勋，出城杀敌剿匪风险也小，凭什么都让我干喵？”
“纣王让我收集情报，我不拿灵符去换难不成靠你去抢？”
闻言，贝妮有些垂头丧气：
“要是再进化一两次，本喵当然就直接去抢了，现在想当劫匪，估计三天就能把老底打干净。”
纸女点了点头，略微思索后说道：
“如果非要敛财，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有些风险。”
“什么办法？你要是能换一大批灵兽和灵药给我吃，我就算实力不够，灵相威力说不定也能嗑药磕上去！”
纸女犹豫片刻，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战场双方散修的尸体肯定是要回收的，如果我能伪装成敌方散修，说不定能从他们身上顺走一大批灵符。
只不过这件事要你深入敌营把我捞出来，如果出了意外很可能真的会死。”
贝妮沉默。
事实上这段时间它一直很纠结。
纸女尚且不会死亡，但也被纣王每天盯着，无论是被这边的势力发现特性，还是等蓝星入侵过来，最后都没好果子吃。
想有个好结局最好的办法就是帮纣王做事，扩大己方优势，等纣王得手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加官进爵”。
可自己不一样。
它既怀念蓝星的日子，又享受失去梦魇和纣王时的轻松；
但它没有不死性和纣王骨头这些人做保障，总得顾忌小命，又害怕自己划水到时候被纣王清算。
想了想当地土着的险恶和蓝星那几个势力对待异常的态度，它只感觉到哪都没好果子吃。
反而是纣王这边自己知根知底，相对安心一点？
这还是它第二次感慨猫生的复杂。
第一次是被纣王逮住的时候。
这一纠结就是快一个小时。
纸女也不打岔，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但她觉得贝妮能想清楚这些事情。
否则倒霉的还是它自己。
又过了半柱香，贝妮才叹了口气：
“我可以陪你赌一把。
但说好了喵，你搞来的资源一定要完成任务后帮我提升一下！
倒不是我贪生怕死，只是我变强了你以后战斗也少消耗灵符，嗯，这是双赢喵！”
纸女笑了：
“行，那今天就把七成家底掏出来给你筹备符器丹药，你只管按计划行事。”
贝妮无奈地点了点头。
它还是想明白了，自己大半实力的提升要靠纸女的能力兜底，其他地方还有星宿殿和格异会的成员存在。
而纣王这边有双向联系的渠道，就算整体实力比不上调查组，也并非没有赢面，还是很蒸蒸日上的嘛。
自己要是和纸女把关系再次搞僵，她打不打小报告还是其次。
单是这个世界自己混下去就难，指不定哪天就被抓去做灵宠了。
想到这里，贝妮心里豁然开朗，连忙试图修炼功法。
但一个周天过去，它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傻狗和纣王看的那些小说里，所谓的一朝顿悟根本不存在嘛。
它还以为能一下子突破几层功法呢。
想到这，它又怀念起蓝星的互联网，这不比修仙科技舒服多了。
……
又是一场没头没尾的会议结束，泪人只感觉身心俱疲。
人生就是一个巨大的悲剧。
牧羊人失了军心，奇诺斯调用了近半血库，其他吸血鬼没了后勤，自己又被两个队友嫌弃太丧，无法接手重任。
累死累活二十年当上行政官，眼看仕途光明，莫名其妙得了个异常能力后又坎坷起来。
“唉——”
“唉什么唉？别把你的任务搞砸了。
要是让牧羊人知道神父被抽调过来，到时候就由你去劝架！”
泪人前脚刚出门，后脚就听到了奇诺斯的警告，只好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
现在，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悲剧。
如果有可能，要是把自己的能力让渡给其他人多好。
但想到那些退役成员只能在伊甸园的空间里过退休生活，泪人只觉得更加愁苦。
奇诺斯看着泪人远去，心里依旧笼罩着一层阴霾。
战后，上头已经将事态定性为异常组织袭击，今天半夜就能把这座城市围起来。
但眼下城内情报网近乎瘫痪，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先派几个处刑人和赦罪师过来。
其中就包括【神父】这类赦罪师，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迅速，解决完手头事务，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赶到。
自己曾提议直接飞过去把人带过来，却也遭到了否决。
因为自己降落的动静太大，那样还不如直接收拢包围圈呢。
尤其是和圣焰交手炸了一座基地还让对方溜了，让某些人颇有微词。
不过他更在意的是两件事：
带走圣焰的是谁？血十字又为什么要逃跑？
可惜酒店被摧毁得太彻底，大批人员又要疏散和镇压闹事的普通人。
要不是网络瘫痪，天知道这次要闹多大动静。
甚至就连疏散普通人，他们也揪出了一大批可疑人员，有些甚至被现场击毙，让其他不清楚内情的人更加恐慌。
但他还是隐约有所猜测。
「难不成是血十字亲眼目睹了一桩无头案的诞生？」
可纵有万千思绪，眼下也找不到突破口。
「只能等神父那家伙来“安抚”这些普通人了。」
心中想着，他快速赶往附近的街区坐镇，也只有他来得及反应那些意外情况了。
据点内，牧羊人和泪人也并未休息。
前者负责重新补全情报网，同时通过那些所剩无几的羔羊来平息舆论，还要派遣人员去搜刮那些尸体的血能补足血库。
至于泪人，则是处理着其他杂务和文件，尽可能避免和普通士兵的接触，以免对方被特性影响。
这也算是伊甸园的弊端了。
哪怕本身实力没有达到调查组殉道者那样的水平，他们许多异常者的特性也或多或少有一些相对不稳定的负面效果。
无人的办公室内显得有些压抑。
感受着这种孤独，泪人又开始思绪联翩，不禁思考起这场祸端的源头。
那三枚诡异的涂鸦。
“让人恶心的蛇，一身膻味的羊，怎么显得我们才像小丑一样？”
泪人越想越悲哀，眼泪开始止不住地流。
蘸着脸颊的泪水，他开始在桌上随手画着那三个涂鸦。
恍惚间，他的悲哀似乎有所抑制，看着那只山羊头，隐约有些欣喜。
“看来我还是有点绘画的天赋，没有颜料也能画得栩栩如生。”
（明天不加班就加更，加班顺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