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国,一些街头巷尾经常能见到各种风格的涂鸦。
甚至有些墙面因为涂鸦太多或太抽象,以至于最后变成了所谓的景点。
事实上类似的行为在哪个国家都不少见。
譬如炎国有些古城的景区里,或许只要走过一条街,就能发现一家酒吧或奇葩建筑下面打卡的人比景点本身要多。
而那家佛罗内达的报社或许是因为媒体的复古给了那名记者足够的耐性,他发誓要搞出一个大新闻。
于是在相继用各种方式走访了三十多个受害者的家属后,这小子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在9个城市都发现了三种大小和位置不一的涂鸦。
其分别是羊角弯曲的黑色山羊头、盘旋着狰狞吐信的毒蛇,以及一张彩绘的小丑笑脸。
说实话,这三样东西在西方的文化寓意里都具有一种二元对立性:
山羊既象征恶魔、性|欲和替罪,又代表生命和坚韧;
蛇既代表着危险、诱惑和欺骗,又代表着治愈和重生;
小丑既代表着混乱、压抑与颠覆,又代表着奉献和欢愉。
总而言之,年轻的记者彼得并不觉得这三样涂鸦在这个时候代表好的寓意。
警方之所以没有发现这些东西,单纯是因为联合调查过程中会把当地的案件结果再集中处理。
接连不断的信息和案件让他们没时间让一个专案组从头一路查过去。
或许没有约瑟夫的发生,对方早晚也会察觉到这件事,但现在便宜了彼得。
彼得发现,9个城市里的十几处涂鸦中,有4个地方都曾是受害者去过的区域。
这些涂鸦不知道是哪天突然出现,有些出现在墙面,有些出现在井盖甚至树干上。
针对这四个死者,这些涂鸦里有两个地方只保留了三个涂鸦之一,另外两个分别保留了两个图案和三个图案。
当然,这么少的样本不足以说明什么,当地人只觉得是哪个年轻人搞的恶作剧。
但彼得不会就此收手。
哪怕这东西就是一通狗屁,自己也要拿出点东西给老板交差,否则一路的差旅费只能从薪水里面扣了。
于是,在他锲而不舍的主动寻找下,他又发现了几个涂鸦,而且也和其中两个死者对应上了。
至于没有对应上的和没有找到的,他认为单纯是亲属对死者不够了解,以及自己能力不足。
至此,在经费耗尽后,彼得也才翻出来了23个涂鸦。
但尽管如此,这家报社也在一众口头分析的媒体中脱颖而出,随后被成功以制造恐慌的名义关门大吉。
据赵哲所说,彼得本人在事后也不知去向。
但他有理由相信,这东西给了当地警方和【伊甸园】的调查人员足够的启发。
而他们现在位于的最新案发地区阿勒斯加州,据说也发现了类似的涂鸦。
甚至之前被挖出来的涂鸦也无法抹除,这让警方不得不连带着把路面、店铺、大树等建筑直接拆除。
明了了事情的始末后,骨头表达了自己的感想:
“不能清除的涂鸦大概率是异常特性,可那三种标记又代表什么呢?
是那个无头杀人魔下的挑战书,还是杀人的某种满足特性的筛选标准?”
墨纣摇了摇头:
“信息有限的情况下,三个标记就像香烟燃尽留下的烟灰。
除了证明过它的存在,本身意义不大,除非有更多信息来佐证。”
看着雪花在手心慢慢融化,墨纣笑了笑:
“异常的问题就要用异常解决。
如果放在异常中,对方的动机就很简单了:
要么是为了提升实力,要么是被异常特性强迫,最后才是本身的人格有问题。
这三个情况至少要占据一个,反而是后者处理起来最麻烦。”
社会经验浑厚但不算丰富的骨头不解:
“如果单纯是性格问题,应该会比异常物品好对付吧?”
墨纣看了他一眼道:
“你知道电车难题吧?
一辆火车驶来,两个岔路上分别有一个人和五个人,但变道摇杆在你手里,你会怎么办?”
骨头想了想回答道:
“不去管它啊,如果有奖金但没有罪行的话,我也不会管,但是会给活下来的那一边松绑解救他们。”
墨纣笑了:
“没错,你这么选择是因为之前是流浪汉,肯定要考虑自己的温饱,多管闲事对你来说是负收益。
但有些人不一样,有人会因为外貌、关系、职业、种族,或单纯的道德感去选择认为相对正确的一边。
也有些人对自己有信心,但对外界不信任,所以会选择一些特殊的行为。”
“啊?”
“比如选择让车头撞向那五个人,因为一个活人处理起来比五个人简单。
这种人既相信自己的能力足够摆平此事,又认为舆论不会放过自己,索性准备从根本上跳出棋盘把问题解决掉。
所以说,一群君子坐在一起交流,或许只会点到即止;
但一群恶徒聚在一块,那你完全不清楚自己的那句话会被对方曲解,从而产生矛盾。
因为这类人的选择跳出了常理,往往当别人以为他们在搞抽象的时候,对方已经在认真地考虑可行性了。”
话罢,骨头若有所思,墨纣也没有多做解释,而是沿路观察着附近的环境,静静等待夜幕降临。
“赵哲,你联系的雇佣兵大概什么时候到?”
“明天,明天上午就能到佛罗内达,如果要他们中途转乘,最快中午就能到阿勒斯加。”
墨纣点了点头:
“等晚上你和骨头去一趟当地的帮会,尽快筹备好据点要用的资源。”
赵哲连忙应下,但还是装作疑惑地拍了个马屁:
“可是属下并没有那些地下势力的情报,但您放心,属下保证……”
“不必,现在没有的情报,马上就会有了。”
话罢,墨纣看了赵哲一眼,旋即自顾自地走向远处的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