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明目张胆的敲诈,为什么要给他钱?”
众人散后,税鑫愤愤难平,他已经给了胡少两千块作为报酬,够他潇洒两天的,没想到还从精明的老娘那里讹走了一万块,最重要的是戏还演砸了。
他心头腾起无名火:“一万块呀,就这么打了水漂,响都没听到一个!”
“你做的好事还有脸说,我这是给你擦屁股!”
望玥揪住税鑫的耳朵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以为你妈瞎呀,你跟何畏几个嫁祸江子岳,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仅没撵走他还得给他加薪,还不能轻易找他麻烦,你看看你……
我早提醒过你,别跟江子岳斗,你不是他的对手,斗不过他。
明玥你也趁早别想了,你俩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块。儿子,放手吧!”
税鑫充耳不闻:“不,我就要明玥,等着吧,她是我的,一定是我的!”
儿子没有半点回心转意,更不愿接受现实。
望玥无奈地叹口气:“你这孩子咋这么犟呢,江子岳也犟,但人家犟得有分寸,懂得进退。
你就是一根筋,一条道走到黑,撞了南墙也不晓得回头。”
税金山却对望玥的话大为不满,税鑫的计划他清楚,也点了头,可最终还是演砸了,他认为是那女的抗不住压力,不是江子岳有多能耐。
“哪有你这样做妈的,税鑫怎么就不能喜欢明玥,当初你妈不是也看好秦刚吗,那又怎样,如今我的儿子也要娶媳妇了!”
望玥瞪了老公一眼,不快地说:“多少年过去了,你还提这个有意思吗?”
税金山好不得意地一笑,对税鑫说:“哈哈,儿子,听爸爸的,喜欢就去追,男人嘛哪怕耍点手腕,只要不弄出人命也没什么大不了!”
望玥无奈摇头,指点着税金山说:“你呀,你这不是帮他是害他,他迟早要被你毁了的!”
税金山大不以为然:“真是的,谈个恋爱能出什么事,出事我负责!”
望玥咬牙切齿地说:“你就惯吧,就怕到时候你负不起这个责!”
平心而论,望玥有头脑,精于算计,善于识人。
了解税家的人都知道,她才是金山的实际当家人。
税鑫是她生的,她当然清楚儿子是什么货色。
明玥的确是个好女孩,只是不适合税鑫,可老公的话无异于助纣为虐,她不禁忧心忡忡起来。
“税鑫,不能听你爸爸的,妈正在托人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女孩……”
“我不要!”税鑫一口拒绝。
“我只要明玥,非她不娶,如果有人敢挡路,为了她我宁愿坐穿牢底!”
“混账东西!”
望玥气得扬手抽了税鑫一耳光:“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呢!
明玥有什么好,要家庭没家庭,要钱财没钱财。
我说了,我正在托人给你物色一个好姑娘,论家庭论人才都没话说!”
“谁呀,谁家的?”
税鑫摸着发烧的脸不耐烦地说。
“唉,事情没谈妥,本来不想说的,既然你问,我说了也无妨。”
望玥说:“就是大有集团董事长的女儿……”
税鑫惊诧不已,惊疑地问:“曾珏,你不会说的是曾令秀的女儿曾珏吧?”
望玥愣了:“你怎么知道?你们认识?”
“望总,这就是你给我找的老婆啊!”
税鑫带着哭腔,不屑地看着老娘,哭笑不得。
“我的妈、我的望总诶,你搞清楚了好不好,曾珏是覃西早的老婆,覃西早你不会不认识吧?”
“覃西早,你是说曾珏是覃西早的老婆?”
望玥哀叹一声,像被抽去了魂魄,无力地瘫坐在沙发里。
税鑫还想说点什么,突然就没了说下去的兴致。
“算了,不跟你说了!
望总,我的事求你不要管了,你也管不好,只会越管越糟。饶了我吧,望总,我的亲娘!”
“到底怎么回事?”
刚出酒店大门,憋了一肚子气的明玥,瞪着江子岳狠狠质问起来。
“什么怎么回事?”
江子岳委屈地说:“你没看到我被人算计了吗?”
“哈哈,被人算计?”
明玥怒气冲冲地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人家怎么就赖上你了,难道你没有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姐,我是那种人吗?”
江子岳辩解道:“正因为喝醉了酒,我才怀疑他们是有预谋的!”
“你就哄鬼吧!”
明玥紧走几步,把三人甩在身后。
童少禹追上去拉住她,劝道:“姐,你听他说完嘛!”
江子岳被围猎,却成功反杀,他也想知道江子是如何跳出陷阱的。
半小时前他还埋怨牛仔不该报警,以为那是把江子岳往火坑里推,原来他俩才是聪明人。
“少禹提醒过我,叫我小心税鑫一伙,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动手了。”
江子岳说:“醉酒的事你们不知道,我最清楚。
她从下车到进房间之前,一直都是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说白了就是做给摄像头看的,可一进房间她就清醒了,这是一。
第二,司机借口有急事把她丢给我,试想什么样的急事能让一个男人把醉酒的女人丢给一个不知底细的男人照顾,这得多大的信任,我够格吗?
第三,女人进房间就给前台打电话,说司机回来立马告诉她,我觉得这是一个信号,接着……
第四,司机进门的同时,女的就扑到我身上大喊救命……
第五,紧接着税鑫、何畏、卢腾几个人就进来了,随后税金山也到了。
你们看,每个时间点都掐得很精准,如果背后没人策划指挥,这场闹剧不会这么完美。”
江子岳思路清晰,逻辑合乎情理,他继续分析道:“正因为过于完美,我才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
那女人身上有很浓的酒味,我不清楚她喝没喝酒,但进了房间她就清醒了,所以敢肯定她没喝酒,如果真喝了那我今天就栽了,算是冒险赌了一把。
所以我才要报警验血,才敢于自证清白。
如果我心存不轨,我敢报警吗,任何人都不会认同我是受害者。
我要报警,税金山他们的态度立刻就软了,正说明他们心里有鬼,害怕。
其实我也在赌,好在那女的比我先崩,好在她真没喝酒,如果她喝了,我死定了。
这次是险胜,运气的成分很大,下一次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
明玥不得不承认江子岳心思缜密,她本能地支持报警,也是基于对江子岳的充分信任。
童少禹心悦诚服,却心有余悸地说:“江子岳,幸亏是你,如果是我肯定钻进他们的笼子,只能任由他们宰割了。”
“这次的确是险胜。”
牛仔说:“税鑫成心整你,有的是机会,这次侥幸躲过,下次就不一定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人心胸狭窄,妒贤嫉能,报复心重,这次吃了亏,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次有人替他顶了锅,保不准下次会更疯狂,我提醒你小心为妙,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嗯,是得想个法子,找机会给他点颜色看看,免得老是找你的碴儿。”
明玥停下脚步,不无忧虑地看着三人,神情凝重地说:“要不我们还是走吧,离这个是非之地和这些垃圾人远远的。”
“走?让我背着黑锅走,哼!”江子岳一阵冷笑:“士可杀,不可辱,税鑫坏我名声,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说,门儿都没有!”
“你想干吗?”
明玥紧张地说:“你可别乱来啊,人家给你涨工资,已经算是很有诚意的道歉了,你见过望总给谁道过歉。
知足吧,安静地待着,不惹事生非,先把技术学到手,这才是头等大事!”
江子岳笑了,他当然知道轻重缓急,于是安抚明玥说:“放心吧姐,我不会弄死他的,孰轻孰重我还是有分寸的。
再说师傅那里还有几台设备要修,我可舍不得走,多学一点是一点,年前应该不会走。”
“你能这样想当然好。”话虽如此,明玥仍不敢大意,加重口气说:“你可千万别乱来哈!”
江子岳笑了:“姐,我是那没头没脑的人吗,再说还有仔哥关照我呢,他今天可是帮了大忙!
明天该发工资了,上次仔哥庞姐帮了忙,还没请他们两口子吃饭呢,这次一起补上。”
“江子岳,难怪大家都喜欢你,这张嘴是真甜!”
听江子岳说两口子,牛仔大笑不止,笑毕,他说:“吃饭就算了,食堂里有,有钱还是换个手机吧。”
“仔哥,那能一样吗?”江子岳说:“饭要吃,手机也要买,就这么说了。”
别看江子岳嘻嘻哈哈的,这次他还真说了假话。
学技术固然很重要,但他也想寻找机会扳回一局,正如牛仔所说,要给税鑫一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