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连吉只见血影飞来,无法躲闪,蜡白的脸上瞬间多了一层黑气,尖叫一声:“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从口鼻处同时流出了黑色的鲜血,生命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三魂七魄瞬间受了重伤,双手不受控制地喉咙里伸,试图把那血蜈蚣头给抠出来,又呕出不少血水和胃液。
“我好痛。是什么邪门玩意。它在我的体内乱钻。我快死了。救我啊。”谢连吉求救的声音越来越弱。
谢连吉出生在谢家,与风水奇门有关,可他本人却不是奇门中的修行者。自然承受不住降头虫的伤害。
不到五分钟,血降头虫带着恶毒邪气,不断摧残着谢连吉的器官,吸收谢连吉的生机。
很快,谢连吉又连着吐出了好几口鲜血。
谢连吉的惨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照这样下去,谢连吉顶多只能活两天,运气不好,也就一天的事情。
白胧月啧啧地说道:“小陈先生,这邪虫子可真厉害。被妖刀砍成几段,脑袋落到人身上,还能造成如此可怕的伤害。看来,这个颂巴子上师不简单啊。岳道长追上去,不知道有几成把握?”
我笑了一声,说道:“血蜈蚣与苗人的金蚕蛊比起来,还差几个档次。白前辈不用担心,岳道长懂得蛊术,能对付蛊毒,之前就是他教我对付金蚕蛊的法子。他肯定能对付降头术。问题不大。”
之所以说血蜈蚣不及金蚕蛊,抛开毒性不说。最主要的原因是血蜈蚣属于没有灵智的毒虫而已,而金蚕蛊则有灵智,聪明得很。
一阵疾风吹动,黑暗之中再次洒落大雪。
我和白胧月站在岸边,等着岳芝虎。
白胧月明显有些焦虑,等待的过程之中,多次问道:“岳道长真的可以吗?”
“要不要我去接应他?”
“万一发生意外,对方擒住了岳芝虎,用来交换谢连吉。咱们要是把谢连吉弄死了。岂不是害了岳道长?”
面对白胧月的发问,我平静地说道:“白前辈,关心则乱。这个时候,咱们要相信岳道长。他只是去打探消息,不会露面,与那个颂巴子上师碰面,自然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你把心放在肚子里,耐心等着就是。你要是去找,万一没找到他,岂不是糟糕。”
“我没有关心他。只是不想,因为他被抓,最终导致谢连吉死不了。”白胧月连忙辩解。
我哈哈大笑,没有揭穿她。
好在一刻钟之后,岳芝虎返回来,看了一眼地上快冻僵的谢连吉,说道:“小陈先生。一位降头师,还有谢家的谢老板,上了谢家开发的小岛。今晚,就是那个降头师下的狠手。我远远感觉到,他手上有能和金蚕蛊媲美的降头虫。他也知道灵气土卵明日要出世,对此也颇有兴趣。看来,明天的形势会变得格外复杂。灵气土卵这种宝物,对奇门中人的吸引力,不可小觑啊。”
我沉思了片刻,冷笑一声,说道:“谢老板还真是不听劝,竟然真把降头师带来。他是铁定了心,要在邪路走到底。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也不是什么坏事。多了一位降头师,还是一样打。咱们先回去,聂大哥昏迷过去了。”
胡灵素和柳红豆来了,我们这边的实力大幅提升。我们完全没必要怕他们。
“行,先回去。”岳芝虎应道,“先救聂峰,再和鸡爷商量一下。”
我又特意补充了一句:“岳道长,刚才你孤身追上去。白前辈很是担心你,说你伤还没完全好,担心你回不来,还要去接应你……”
“小陈先生,咱们走快一点,别耽误时间。我是担心对方抓了岳道长,用来交换谢连吉。”白胧月打断了我的话。
“白胧月,不管怎样,贫道都要多谢你的关心。不过一码归一码。你还是要按照小陈先生的吩咐,每日都要听贫道诵读经文,纯净你的怨煞之气。”岳芝虎说道。
白胧月白了一眼岳芝虎,哼了一声。
我拖着谢连吉完好的左腿,踏着积雪,返回村子里。
刚推门进去,就见屋内多了两个火盆。火炭烧得噼里啪啦地作响,气温比外面高了不少,十分温暖。
聂峰仍旧昏睡在床上,脸上多了一层黑雾,眉头拧在一起,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鸡爷(小黑狗)守在聂峰身边。
胡灵素和柳红豆坐在两个火盆中间,都裹上厚厚的羽绒服。
胡灵素稍稍好一些,毕竟是狐狸一族,并不怕寒冷。
柳红豆就不一样了,裹紧了羽绒服,她是蛇族,属于冷血灵物,到了冬天就要躲在洞里冬眠。
这一次跑到湖心岛上来,又遇到大雪天气,那是相当要命。
“哎呀,两位仙子怎么来了啊?”岳芝虎露出和善的笑容,连忙上前打招呼,“天寒地冻,这么冷的天气,你们该在家里猫冬。这一次,小陈先生是下定决心,独自迎难而上。眼下情况还在掌控之中。小陈先生肯定能够笑到最后。”
“出门捞尸而已。到今天过了三天。还没有回家,肯定是遇到麻烦了。我们担心你们出事,就来这里看一眼。没想到刚靠近,就听到有人说要杀陈剑帆,以及他的父母。真是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没想到梁湖上还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柳红豆说道。
“没办法。我们要是不来。陈剑帆怕是过不了眼下一关。岳道长,你也别给他脸上贴金。刚才要不是我们。那个嚣张的坏人,早就逃之夭夭。陈剑帆只能站在岸边干瞪眼。”胡灵素语调怪怪地说。
我脸颊一红,盯着柳红豆和胡灵素,体内的风水气机不自主地运转,忽然之间,我彻底愣住了,整个人直接看傻眼了。
原因很简单,我风水气机突破到六十七重之后,等于到了洞玄大乘的境界。这个境界,已经完全可以看清楚胡柳二女的五官。不再是只能看个大概,或者只能看到背影或者侧面之类的。
看到她们二人,我脑海之中浮现出一句古诗“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