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忆凡饶有兴趣的看着此刻如同杀人魔王一般的李吉良,轻轻捂嘴,免得自己笑出声来。
在她眼里,李吉良并未有多少委屈,也没有多少愤怒。
反倒是代表开心喜悦的大红色【心气】丝丝缕缕缠绕着他,把他缠成一个红丝线球一样。
【演的真开心呀······】
姜忆凡心里不禁笑道。
另一边,李吉良眼神阴鸷,朝着周围一拱手:
“诸位有所不知,我曾得来一只珍贵飞禽,名为【玫瑰鸽】。”
“鸽子灵气十足,十分通人性,能千里传信。更难得的是,鸽羽、鸽血、鸽肉带有一股浓烈玫瑰香气,闻之心旷神怡,神台清明。”
“我曾与徐秀秀姑娘交好,便将这鸽子赠与秀秀姑娘。可是······”
“大家猜猜,现在的鸽子在哪呢?”
李吉良转过头来,指着满脸惊恐的张生:
“在张生肚子里!”
“我送给秀秀姑娘的鸽子,怎会落入张生五脏庙?各位!正是因为秀秀姑娘所爱之人并非是我,而是他!张得与!”
围观的群众一阵骚乱,众人目瞪口呆。
没想到还有反转?
这个瓜好精彩!
“你放屁!”徐夫人厉声尖叫。
“江大人!李家小王八蛋拒不认罪,还血口喷人!求大人给民女做主啊!”
江永年听见这疯婆子叫喊,急的胖脸直哆嗦,只想把徐夫人这张嘴给缝上。
【你撒泼就撒泼!带上我干什么!没见那位大内在一边盯着呢?我若是给这位落下口实,别说乌纱帽包不住,她现在砍了我,那也是我活该!】
江永年磕磕绊绊,啥也说不出来。
一时间,徐秀秀沉默不语,张生低头沉默不语,江永年眯着眼装死,只有徐夫人一个人在叫骂着,显得极为扎眼。
“小畜生!你休要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徐夫人眼见江县令指望不上,顿时本能感觉事情不妙。
情急之下已经歇斯底里了,指着李吉良鼻子尖叫。若不是这里人太多,李吉良都感觉她要扑上来挠自己的脸了。
李吉良等的就是这句话。
“证据?有啊!”
“诸位有所不知!”
“那玫瑰鸽颇为神异,吃下去,异香留在肠肚之中,三月不散。”
“如今,只要剖开张生肚子,便能真相大白,让大家都知道,秀秀姑娘和张得与到底有没有关系!”
“刀!刀!刀!”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姜忆凡按捺不住兴奋的声音传来。递过来一把锋利华贵的匕首。
“啊?”
周围群众都傻了,真要剖腹啊?
“这,这合适吗?江大人不管管?”
“管啥呀,江大人敢吗?你看他腿都在抖!”
李吉良回头,看着腿已经吓软了的张生,锋利的匕首刀刃对着他的肚子轻轻一比量。
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额,破腹这事儿,咱真演不出来啊!家人们!
李吉良只得狞笑着回头:
“秀秀姑娘,最后的机会,你真的没什么要说的吗?”
张生早已战战兢兢,双腿直抖,再也忍不住大喊一声:
“秀儿!”
“你说句话呀!”
徐秀秀早已经在一直崩溃的边缘,听到心上人的惨叫,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得与······”
围观众人也不傻,这架势一看,豁,这俩人还真有点事儿啊!
就在这时,徐夫人终于是忍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来,眼底闪过一闪而过的心虚。
但越是这种时候,她反而破口大骂起来:
“放肆!李吉良你是想当着县长大人的面杀人吗?你无法无天!秀秀!我们走!”
“江大人,你管不了是吧?没事!我要去郡里告他们李家!”
徐夫人骂骂咧咧正要起身,却被一双铁钳般地手按在了椅子上。
徐夫人回头,正对上李淄源漆黑的眼眸:
“徐夫人,既然你如此肯定,不妨就在这看完如何?”
“若是张生肚里有鸽子,他白死,若是没有,我和我儿子陪他一起死。”
“可是徐夫人,今天你带人来我李家闹。若是张生肚中真有的话,这李家的门,你可不太好出啊。”
徐夫人一时被镇住了,她只觉对面这男人一时十分陌生,威严如渊如狱。
李淄源转头,对着李吉良低喝:
“吉良,还等什么呢?”
李吉良被自家老登这一声喝的一抖,心想这老登今天气势还挺吓人,还挺像那么回事!
不过难得老登今天能和自己配合起来,那自己不能拖后腿呀!
李吉良当即转过头,咬牙狞笑:
“张兄弟,不要怪我!”
锋锐匕首划过一道银白的光,狠狠朝着张生腹中捅去。张得与惨叫一声,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张郎!”
徐秀秀凄惨呼唤一声,终于崩溃了,她倒头跪倒在地,对着徐夫人磕起头哀求起来:
“娘!女儿求求你了!咱们回家吧!是女儿对不起你!但是我实在不忍张郎因我而死啊!”
“娘!不要了,女儿什么都不想要!什么家财万贯,母凭子贵,女儿都不想要!”
“女儿不要张郎死!女儿宁愿跟张郎做一对贫贱夫妻!”
“娘,女儿求求你了······”
徐秀秀哭喊着,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徐夫人。显然,情况很明了了。
徐夫人脸色涨红,眼底的慌乱愤怒交织在一起,她冷哼一声,拂袖就要走。
“慢着!”
李吉良慢慢转过身,手中的匕首有意无意拦住徐夫人的去路:
“我没说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