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什么东西。”
阴兵的数量太多了。
他们虽然打扮的很像将士,可手上的大镰刀跟大斧头,却根本不像是上战场的战事能拿的。
随着那些阴兵越走越近,一股股的冷风直勾勾朝着面颊吹来。
如今明明只是六月份,正是天气炎热之时,可随着阴兵们的靠近,却仿佛有一种置身于三九酷寒之中的感觉。
童箐英牙齿都在打颤,一股冷意,止不住的从脚底窜到头顶,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她抖着声音询问,更是死死的抓着方子期的袖子不撒手。
方子期干着急,可他若要推开童箐英,童箐英肯定会受伤。
“箐英别怕,你先在这里待一会,这里很安全,你身上不是也带着软剑么,你先坚持一下,我一会便回来。”
方子期在意童箐英,可是他更在意陆霆宴跟温蘅的安危。
眼看着将温蘅围在中间的风水师越来越多了,他一咬牙,直接将童箐英轻轻的推开,让她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童箐英眼睛都瞪圆了,她没想到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她对方子期来说居然还不如两个外人重要。
“方子期,你回来!”
被恐惧支配,童箐英大喊一声,因为生气,心头的畏惧倒是少了一分。
“杀了他们!”
阴兵靠近,一开始他们的步伐是缓慢的,可后面越来越快。
因为温蘅已经没有耐心了。
阴兵干脆直接小跑了起来,一边小跑,他们手上的武器一边挥出。
阴兵的战斗力毋庸置疑,他们刚一接触到那些风水师,风水师便齐齐的发出一道道的惨叫声。
“啊!”
“这些是什么东西。”
阴兵身上的阴煞之气会蜇伤人的皮肤。
换句话来说,接触到阴兵身上的阴气,人的皮肤便好似接触到了硫酸一样,会被腐蚀溃烂。
风水师们各个会岐黄之术,可那些术法对阴兵来说,丝毫用处都没有。
皮肤溃烂流脓,那些阴煞之气逐渐渗透至五脏六腑。
惨叫声不绝于耳,没一会,有受不住的风水师直接躺在了地上浑身抽搐,身子也被腐蚀成了一具白骨。
“快跑。”
其他的风水师这才害怕,赶忙想跑,可已经晚了,阴兵的速度越来越快,若一阵狂风席卷,呼啸而过。
一阵风吹过后,那些风水师一个个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风沙吹拂而过,只剩下他们的尸骨。
童箐英看的目瞪口呆,浑身都凉了。
那些阴兵杀掉了整整十几个风水师后便凭空消失了。
原本这是一场看起来温蘅等人会必输无疑的决斗,可却被那些阴兵单方面的碾压了。
赵行用了缩地术逃了,可他根本逃不了多远,因为阴兵身上的阴煞之气,已经侵蚀了他的五脏六腑。
要不了一日,赵行的命,便到头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你不是人,你是怪物,那些东西,是你弄来的对不对,还有之前遇到的那些怪事,是不是都是你招惹来的。”
阴兵消失不见,地面上的白骨渗人无比,风沙再次吹过来的时候,那一具具白骨咔嚓咔嚓的直接碎成了粉末。
童箐英浑身发抖,她站起身指着温蘅,语气笃定。
一定是温蘅,自从遇到温蘅后便怪事不断。
昨晚更是好端端的她被装进了花轿之中要献祭给所谓的山神。
如此可见,温蘅这个人不吉利啊,跟她在一起,绝对没好事。
“你这个人,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遇到了怪事,怎么反过来怪我嫂子,若是没有我嫂子,你说不定早就已经成了一具尸骨了。”
陆天逸没想到童箐英居然会倒打一耙。
这人啊,到底是有多厚颜无耻,别人救了她,她不感恩也就算了,连个谢谢也没有也就算了,居然还反过来指责别人。
“你昨晚又没去神山,你怎么知道我们遇到了什么事。”
童箐英是太害怕了,病急乱咬人。
陆天逸开口说话,她索性直接又咬上了陆天逸。
昨晚她记得清楚,去神山上的人绝对没有陆天逸。
那他是怎么知道神山上发生了什么,还是说他也是个精怪之类的东西,能占卜到?
太可怕了,这些人真的是太可怕了,也太不吉利了。
不行,绝对不能再继续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你这个女人,有没有一点脑子,难道我便不能从我哥跟嫂嫂那里听么,怎么,你不会也觉得我是个不吉利的人吧。”
陆天逸真是笑了。
这次他是被童箐英的愚蠢给蠢笑的。
但凡童箐英有点脑子便该知道,她当时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被当做新娘塞进花轿之中。
要是不跟温蘅一起赶路,她早死了。
“方子期,咱们另走一条路吧,不去安宁城了,直接走小路,去临安城。”
童箐英才不管陆天逸说了什么,她打定了注意要在这里分开。
三两步走到方子期身边,童箐英深深的看了一眼方子期,又将视线落在陆霆宴身上。
她到底是舍不得陆霆宴,想着要是他们三个人能甩开温蘅单独赶路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待到了临安,便是童家的天下了,随便他们想怎样都行。
“公子,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这样能早些到临安城。”
童箐英添了添干涸的嘴唇,期待的看着陆霆宴。
陆天逸扶额,离得远,他已经开始替方子期尴尬了。
明明方子期跟她在外人看来是一对,他们要单独走还要拉上陆霆宴,这是脑子里有屎才能说出这种话。
“童姑娘,你大概不知道我们去临安到底要做什么,我们啊,是陪嫂子去娘家省亲的,我哥不跟我嫂子一起走却跟你们一起走,怎么,难不成你以为我哥要去童家省亲?”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带我哥回家省亲呢,呵。”
陆天逸放下车帘不再看童箐英,他怕他多看一眼会忍不住吐出来。
他之前见过的奇葩也够多的了,可从没见过像童箐英这样的。
“我……”
童箐英满脸通红,陆天逸的话太直白了,好似将她的心思给戳破了。
她咬着唇看向方子期,对上方子期探究的眼神,她忽的心虚的不敢再说话。
“分开走也好,不然大家一起,总是要耽误行程,我们不知何时才能赶到临安。”
陆霆宴拉着温蘅的手朝着马车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说。
他的语气很冷,言下之意是哪怕童箐英自己不提,他也不想再同行了,省的还要被童箐英拖累。
童箐英不傻,怎么会听不出陆霆宴的意思。
她气急,可陆霆宴已经拉着温蘅坐上马车,扬长而去了。
“咳咳咳。”
马车带起的灰尘呛了童箐英一嘴,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看着行驶的马车,眼底满是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