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起伏的大山宛如一条巨大的苍龙,将整座小镇紧紧地包裹其中。
此刻山顶上,一行人正自上而下俯瞰着雾霭霭的小镇。
穿着一身警服的陆屿面无表情注视着山脚下,他身形挺拔,一身警服穿在身上更是板正,只是眼角眉梢挂着冷意,显得不近人情。
在他的身后,站立着同样是一身警服的十来名身影。每一个人的目光都锁定在被雾气笼罩住的地方,愁啊~
他们都是玩家,任务都是解救出镇子里面被拐来的女人。
可是,他们都守在这里两天两夜了,却始终未能踏进那个小镇一步。
每当他们靠近时,那弥漫在四周的诡异浓雾便会悄然涌起,将一切都笼罩其中,使人瞬间迷失方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团神秘莫测的雾气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无情地阻挡着众人前进的脚步。
“这样下去不行啊,这诡异的雾什么时候散去?”
“总不能真的指望那个神神叨叨的道士吧?”
陆屿听到这,嘴角微微一抽,侧头,看向了那个穿着灰扑扑道袍的……黄福贵。
就是这么巧,在这个副本他们又遇上了。
而且黄福贵的游戏身份还有点离谱,居然是个道士。
黄福贵也很懵逼,不过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身份,道士就道士吧,反正不要再让他当人妖就行。
“黄道长,你到底行不行啊?你那些个符一点作用也没有,一踏进雾里过不了片刻还是会迷路。”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黄福贵面前。
“到底还要多久?大家都在这里干等着,这吃的也没剩多少了,来回跑一趟又要浪费上几日的时间。”另一人紧跟着附和道。
“是啊!你就别吝啬了,把你那看家的本事拿出来。”
四五个人走过来,纷纷七嘴八舌地催促着黄福贵。
“黄道长?”
“在呢。”黄福贵此刻正他低着头,在那个破旧的布袋子里不停地翻找着什么。
只见他一会儿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铃铛,轻轻地摇晃几下,听听响声。一会儿又抽出一根鲜艳的红绳,在空中比划着,不小心给打死结了。
呃……没事没事。
他从袋底摸出一小瓶黑乎乎、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黑狗血。
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全都是游戏所提供的道具,但对于它们究竟该如何使用,黄福贵自己心里也是一头雾水。
此时,听到又有人前来发牢骚,黄福贵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憨厚老实的笑脸,说道:“诸位稍安勿躁,我正在想办法呢。虽然我现在对这些道具的用法还不太熟悉,但多试试总能找到出路的,请大家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说完,他便又低下头去,继续研究起手中的物件儿来了。
太阳快要下山了。
陆屿走了过来,递给还在埋头苦思的黄福贵一个饼子。
“吃饭了。”
“哦,好。”黄福贵感激的接过陆屿递过来的大饼,也不嫌硬,咔咔啃起来。
有点干巴。
也有点噎嗓子。
但还是好吃的,咸香咸香。
陆屿也在一旁坐下来,吃着自己的那份。
目光触及到那散乱一地的符啊朱砂啥的,甚至还有新鲜出炉黄福贵画的鬼画符……
他顿住,思考了几秒还是好心提醒,“你其实可以换个方向研究的。”
没这个天赋咱还是别勉强了,毕竟这个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学会的。
“啥?”黄福贵已经把整张大饼吃完了,眼神有点涣散,最近两天天天埋头苦学,他感觉有点犯颈椎病了,顺着陆屿的视线看过去,呀!那是他刚画好的一张引路符,他来了兴致,跟宝贝似的捧到陆屿面前,“你看,我这符画的多好啊,笔画都是连贯的,你们明天带上这个符去试试,说不定就能破了那迷魂阵。”
“……这符和前天你给的那张好像没什么区别。”陆屿委婉提醒。
黄福贵一听,有点破防,“啊,是吗?”
他低下头仔细查看,最后也没看出什么,因为他一天要画的符太多了,都是照着书上画的,图案太鬼畜了,他根本就不能一一记住。
“算了,我今晚再好好研究那手册。”黄福贵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刚来到这个副本时,那个游戏提示是怎么说来着?
传说这里的诡异小镇雾气,乃是一些受害者的怨气所幻化而成,她们如被困在牢笼中的鸟儿,生前受尽了无尽的折磨,之后又因那深深的执念,化为了一股怨气,萦绕在这小镇的上空,久久不散。
或许应该从这里作为突破口。
要不试着抓一只鬼来给他们带路?
……
晚上。
池夏来到了一楼,把大米啥的都扛到了楼上,她现在吃喝拉撒都是在二楼。
在房间里听到动静的李长俊出来一看,“你干什么?把大米给我放下。”
玛德!
这个泼妇,居然还有脸下来跟他抢吃的。
而且……她这是要把所有吃的都搬到楼上去吗,那他呢,喝西北风吗?
“你别欺人太甚!”李长俊抄起了板凳,发狠就要砸上来。
他是看准池夏现在手上,肩上,包括胳肢窝里都夹着大包小包,一时不能防守,就是现在。
“贱人!”
但!池夏岂是等闲之辈。
tuituitui~
吐你口水。
“……!”李长俊,啊啊啊啊奇耻大辱……
“贱人,我杀了你!”
“来呀,who怕who……”
池夏又不傻,怎么可能乖乖站在这里让别人来打她?
当即就卸下一些大包小包,拎起一袋大米就旋转起来,跟一股旋风一样势如破竹砸过去。
冲天陀螺!
呀呀呀……
砸洗你!
咔嚓!
“!!!”
李长俊手中的板凳直接被甩飞出去,砸在了墙上,废成两半。
池夏还在旋转,旋风少女,“哈!”
一脚踢出,直击李长俊的面门。
“啊——”
咚的一声人倒地,不省人事。
池夏一个脚刹,止住了旋转,抚平被甩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重新扛起大包小包,上楼。
“……”李长俊。
听着人远去的脚步声,假装晕倒的李长俊默不作声咬紧了下嘴唇,哆哆嗦嗦,眼里含着泪花。
悍妇!
这个悍妇!
呜呜呜,他的下半辈子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