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容瑄离去的背影,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前世她就是被这样温和的外表所欺骗,最终落得个凄惨下场。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王妃,这水车…”探花小心翼翼地问道。
姜茯谣回过神来:“继续改进吧,齿轮的角度还要调整,水槽也得加深些。”
两人一起又做了一个模型,但是效果并不怎么样。
天色渐晚,探花起身。“王妃娘娘,天色不早了,水车这个事急不来,我先送你回去吧!”
姜茯谣没有拒绝,起身向外走去。
探花刚刚送走姜茯谣,已经暗下来的天幕时,迎面探花便撞上了家中两位一身锦衣鲜亮的男人,那是探花的兄长。
兄长冷声发问:“依我的听闻,皇帝夸王妃娘娘聪明能干,竟然跑去摆弄起什么水车了?”
探花闻言,动作稍稍一顿,对朝她走过来的大哥抬眼轻声道:“哥,这不过是小事,我只是闲来无事。”
话尚未落地,兄长便轻嗤了一声,语气里透着毫不掩饰的轻视:“皇帝不过是随便赏两句面子上的话,你们还真当真了?妹妹,我劝你还是莫贪图这虚名。读读书就算了,你这样的身份,准备嫁个好人家便是正道。水车这事,别瞎折腾了。”
探花听闻忍不住反驳道:“哥,你此言未免也太刻薄了吧!王妃娘娘心系百姓,关心农田干旱不得救,岂是你口中所说捞一份虚名的轻率之人?”
兄长只是冷哼,连目光都懒得给探花一分:“百姓是皇帝操心的事,你们这些女人便收敛些才好。再者,木工水利,那也是男人才该干的粗活。你一个女儿家,不去管你自己的事情,非要弄这些,岂不是惹人笑话?”
“哥哥说得轻巧,不知成就一番事业何来性别之分。若救人能被笑话,我倒甘愿成为笑话。”探花生气道。
兄长听她这话,眼中不觉染上一丝怒意:“我不过是关心你,不打算管你太多,偏做此等不容男人插手的倔强事,难道是要让整个家族陪你丢脸不成?”
此话一出,血缘的枷锁轻轻敲击着探花的心。
探花有心平复情绪,眼帘垂下片刻,倏地一抬,目光竟隐隐刺得他心口一颤:“哥,你担忧倒也没错,这些事我本就不该劳烦家族,好在王妃给我撑腰,我想做就做,你干拦我!没人有权干涉。”
兄长面目僵硬。他勉强挤出:“你倒伶俐,非要在男人们眼中显得不同寻常。可惜,女人终究还是女人,若你出了些错处,碍了某些人眼,那又如何?”
探花不因凡尘琐事而后退,“不用你们操心我的事!”有亲人施压。她最后那声轻啸取了绝情意味。
遥远窗前晃动着室内细密光束,在外人眼中不过一片不起波澜的夜色,而探花垂下的双手竟已被冰寒手心触得麻木。
正当兄妹二人争执不下之际,探花的父亲缓步走来。
他面带和煦笑容,却掩不住眼底的焦虑。
“好了好了,你们兄妹何必为这点小事争吵?”父亲轻声劝道,“探花,你哥哥也是为你好。这水车的事情,不如暂且搁置。”
探花冷笑一声:“父亲,您也觉得女子不该过问这些事?可王妃娘娘不仅亲自参与,还得到了皇上的赞赏。难道您觉得皇上的眼光也有问题?”
父亲脸色一变:“这,这自然不是质疑皇上。只是……”
“只是什么?”探花毫不客气地打断道,“王妃娘娘不仅医术精湛,还心系百姓。她亲自设计水车就是为了解决旱情。而今皇上都称赞有加,您们倒觉得这是丢人的事?”
兄长怒道:“你这丫头,怎么和父亲说话的?”
探花不卑不亢:“我说的可是实话。前些日子王爷还特意派人送来谢礼,说是感谢我替王妃分忧。这可是连三品大员都求之不得的殊荣,怎么到了您们眼里,反倒成了羞耻?”
父亲神色一震。
确实,能得到战神王爷的青睐,这可不是寻常机会。
他原本还担心女儿这般张扬会惹祸上身,现在看来,是过多担心了。
“咳咳,”父亲清了清嗓子,语气明显软化,“既然是王妃交代的事,那你便继续做吧。只是要多加小心。”
“父亲!”兄长急道。
“行了!”父亲瞪了儿子一眼,“你妹妹说得对,既然连皇上都夸赞,我们做什么要阻拦?”他压低声音,“能得王爷另眼相看,对我们家族也是好事。”
探花听到这话,果然,一提到利益,连父亲的态度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