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在这场风暴中幸免。
突然,白术的身影出现在药圃门口,他神色凝重地对姜茯谣说道:
“小姐,五皇子还有两日便可抵达京城。”
姜茯谣放下手中的药锄,抬头看向白术:“我知道了。”
白术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小姐,五皇子让属下转告您,一切小心。”
姜茯谣心中一暖,容珩即便身在千里之外,依旧挂念着她的安危。
她微微一笑,说道:“我会的。”
白术走后,姜茯谣在药圃里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
容珩此次回京,必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场风暴,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在这场风暴中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两日后,容珩抵达京城。他风尘仆仆,却掩不住一身的肃杀之气。
他径直入宫面圣,将调查结果和自己的看法呈递给皇帝。
皇帝看完奏折,龙颜大怒,将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
“岂有此理!这些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置国家利益于不顾!来人,将所有涉案人员及其家属全部处死!”
容珩闻言大惊,连忙跪下劝谏:
“父皇息怒!这些人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更不该牵连无辜的家属。况且,株连九族乃是大罪,一旦开了先例,后患无穷啊!”
皇帝怒目圆睁,指着容珩的鼻子骂道:
“你懂什么!这些人贪赃枉法,中饱私囊,若不严惩,如何以儆效尤?更何况,军饷事关重大,岂能容许半点差池?”
容珩据理力争:“父皇,儿臣并非要为这些人开脱罪责,只是觉得应该罪责分明,量刑而断。这些人固然有错,但并非主谋,只是被蒙蔽利用的工具。若是如此草菅人命,岂不是寒了天下忠良之心?”
皇帝冷哼一声:“你是在质疑朕的决断吗?”
容珩叩首道:“儿臣不敢,只是恳请父皇三思而后行。”
皇帝沉默良久,脸色阴晴不定。
最终,他还是没有改变主意:“此事朕意已决,不必再议。你只需将这些人缉拿归案,其余的事情,朕自会处置。”
容珩无奈,只得领命而去。
皇帝此举并非完全出于公正,而是为了杀鸡儆猴,震慑朝野。
毕竟,军饷案牵扯甚广,若不严惩,难免会有人效仿。
出了皇宫,容珩立刻派人将姜茯谣接到五皇子府。
他担心姜茯谣的安危,更担心她会卷入这场风暴之中。
姜茯谣来到五皇子府,看到容珩一脸疲惫,心疼不已。
她轻轻地为他揉捏着肩膀,柔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容珩握住姜茯谣的手,苦笑道:“父皇震怒,要将所有涉案人员及其家属全部处死。”
“那你打算怎么办?”
容珩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我会尽力保全无辜之人。”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姜茯谣明白他的意思,这场风暴,谁也无法置身事外。
“我会陪着你。”姜茯谣坚定地说道。
容珩心中一暖,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的气氛异常紧张。
皇帝的旨意传遍大街小巷,人人自危。
容珩带领侍卫,四处缉拿涉案人员。
夜色如墨,阴云将天幕笼罩得严严实实,连半点月光星辉都没有漏下。
容珩披着一件普通的灰色长袍,脚步匆匆掠过小巷。
他的身后,陆青始终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跟随,眼中带着几分警惕。
“主子,这么晚了您还亲自来,是不是有点……”陆青低声道。
他向来话多,可今天的气氛太过压抑,让他语气也不自觉低了下去。
容珩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言。
他的目光在巷子尽头虚掩着的破旧木门上逗留片刻,从衣襟里取出一块铜牌,抛给站在门旁的守卫:
“五王府的,这家主妇可在?”
守卫接过铜牌看了一眼,眼神顿时警惕起来:“您是哪位?”
“一个问话的罢了。”容珩眼中寒意让守卫不敢怠慢。
他们看似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户人家,却在他的调查中露出了诸多端倪。
片刻之后,屋内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一个满脸风霜,一身洗到发白布衣的中年妇人踉跄着迎了出来,
显然是被守卫叫醒的,而现下面对容珩的目光,她颤抖得连手里的油灯都捧不住。
“大人要问什么?”她的声音涩声干哑。
容珩微微颔首:“无需如此惶恐,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令夫曾在兵部担任小吏,涉及军饷之事,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