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鬼被带了上来,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酒臭味。
他看到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的神色。
“王妃娘娘,您这是何意?”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草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赌徒,何德何能劳烦王妃娘娘亲自审问?”
姜茯谣冷笑一声,“你卖女求荣,罪大恶极,本王妃岂能容你逍遥法外?”
赌鬼脸色一变,“王妃娘娘,您可不能冤枉草民!小桃是草民的女儿,草民有权处置她!”
“你女儿?”姜茯谣语气冰冷。
“你把她当成什么?一件可以随意买卖的货物吗?”
她猛地将手中的资料摔在赌鬼面前,“你看看这些,你还敢狡辩吗?”
赌鬼颤抖着拿起资料,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上面清楚地记录着他这些年来的赌博记录,以及他如何虐待小桃和她弟弟,如何将小桃卖给别人……
他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姜茯谣看着他,心中没有一丝怜悯。这样的人,不配为人父,更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来人,”她语气冰冷,“将犯人收押,择日问斩!”
衙门里的官员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王妃娘娘竟然真的判了赌鬼死刑。
这时,容珩走了进来,他一身玄色蟒袍,气宇轩昂,走到姜茯谣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王妃辛苦了。”他温柔地说道,“剩下的事,交给本王处理吧。”
姜茯谣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感激。
她知道,容珩是在帮她善后,是在保护她。
她反握住容珩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洗漱过后,换上干净衣裳的小桃和小石头,看起来总算有了些孩子该有的生气。
小石头年纪小,对发生的一切懵懵懂懂,只知道姐姐不用被卖掉了。
高兴地抱着小桃的胳膊不撒手。
小桃则懂事得多,眼眶红红的,对着姜茯谣不停地磕头道谢。
姜茯谣将他们扶起来,温声问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小桃怯生生地看了眼姜茯谣,又看了看白术和芸儿,这才小声地将这几日的遭遇娓娓道来。
赌鬼输光了钱,又欠了一屁股债,债主上门逼债,要将他们姐弟俩卖掉抵债。
她苦苦哀求,赌鬼却置若罔闻,还将她打了一顿。
“娘亲去世后,爹爹就变了……”小桃哽咽着,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落。
“他整日酗酒赌博,输了钱就打我和弟弟……娘亲在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
小石头也跟着哭了起来,紧紧地抱着姐姐,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姜茯谣心疼地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们的背,柔声安慰着。
她知道,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时代并不少见。
但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还是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心痛。
“以后你们有什么打算?”姜茯谣问。
小桃擦了擦眼泪,语气坚定:“我想照顾好弟弟,让他好好长大。”
“你年纪这么小,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照顾弟弟?”姜茯谣心疼道。
小桃摇摇头:“我没事的,王妃娘娘,我可以做工,我可以洗衣做饭,我可以……”
看着小桃坚定的眼神,姜茯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决定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
“这样吧,你们就先住在王府里,我给你们安排个住处和活计,如何?”
小桃闻言,惊喜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又有些犹豫:“这……会不会太麻烦王妃娘娘了?”
姜茯谣笑着摇了摇头:“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
安顿好小桃和小石头,姜茯谣便一头扎进了书房,开始研究朝廷律法。
她想为小桃争取最大的权益,想让那个赌鬼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她对律法一无所知,只能从头学起。
律法条文繁琐复杂,看得姜茯谣头昏脑涨。
她翻阅着厚厚的律法书籍,眉头紧锁,时不时地用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姜茯谣对着一条关于“买卖人口罪”的律法条文,百思不得其解。
姜茯谣决定去请教容珩。
容珩正在书房处理公务,见姜茯谣进来,脸上立刻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怎么了?”
姜茯谣将手中的律法书籍递给容珩,指着其中一条问道:“这条律文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看不懂?”
容珩接过书,仔细看了看,然后耐心地为姜茯谣解释起来。
容珩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敲击,嗓音低沉:“这条律文指的是‘嫁妆充公’,简单来说,就是如果妻子犯了某些特定的罪,例如谋逆、通奸等等,她的嫁妆就会被朝廷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