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确定自己对师鸢的心意之后,师砚宁便开启了不分昼夜的苦学模式。
分班考试在即,他必须在此之前拿出点样子来,才不好叫别人看了侯府的笑话。
若是连乾字班都进不了,又怎么能和学年第一的师忱抗衡呢?
这几日,见师砚宁在勤学苦练,师鸢也不好打搅了他,于是每日除了看账本之外,也将心思用于学习之上。
只是这林惊鸿,这时候又出了幺蛾子。
她愣是说自己才疏学浅,脑子蠢笨,想要有人辅导她功课,这么多人里面,他偏偏指名道姓的要师砚宁辅导她。
可是师鸢哪里会如她的意?
京都的人都知道。侯府与师忱的赌约就快接近了,此次分班考试,重要性也可见一斑。
她这个时候点名道姓要师砚宁辅导她,师鸢知道她打的是什么算盘,以师砚宁都要她帮着辅导为由拒绝了她。
可是此事还没完。
师鸢和师砚宁刚借口推辞掉了,她转头就缠上了白熠。愣是要白熠辅导。
还说什么师鸢和师砚宁都在一起用功,可是她想让师砚宁辅导她功课,师砚宁和师鸢都不同意,那她就只能来找白熠了。
谁叫她在国子监里只有他们这三个朋友呢?
还给自己美名化为好友,就该互相帮助。
林惊鸿这算盘珠子快崩到师鸢脸上了,就在师砚宁要出言收拾她时,师鸢拽住了他的衣角,让他冷静下来。
怎么样都是白熠的选择,就算这次她改变得了,下次他们也不一定改变得了。
白熠果真是个耳根子软的人。
在林惊鸿的软磨硬泡下,还是同意了辅导她功课。
可是据师砚宁派出的探子回报,这两人说是辅导功课。
白熠却被林惊鸿拉着,以谢谢他辅导功课为由,请白熠吃饭,邀请白熠去听折子戏。
在临近考试的前几天,师鸢和师砚宁都差些头悬梁锥刺股,他们还在吃喝玩乐。
考试之日很快就到了,师鸢和师砚宁都胸有成竹的去了,然后胸有成竹的回来。只有白熠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不好看。
看样子是考砸了,不过师鸢不打算安慰他,是他自己被那个林惊鸿勾引着到处乱跑的,他完全可以拒绝她,但是任由他以朋友之名这样祸害自己,那就是白熠自己的问题了。
到了放榜那日,师鸢和师砚宁都不出所料的进了乾字班,而白熠考差了留在坤字班,林惊鸿就更别说了,堪堪够到坤字班的门槛,卡在最后一名进去。
白熠考差了,知道自己是前段时间吃喝玩乐造成的后果,也不好意思去找师鸢安慰她,而是坐在教室里自己发呆。
而林惊鸿,看着放榜,自己和白熠又在同一个班了,就算是垫底,也高兴的不得了。
转头就想去找白熠庆祝,谁知看着白熠这模样,就知道他有些不开心了。
于是劝慰道:“就算我们4个人最后没在一个班,可是也在一个学院呀,况且咱俩不是还在一起呢吗?”
林惊鸿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其实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她巴不得师鸢和师砚宁滚去别的班,这样就没人打扰她和白熠的二人世界了。
当日师鸢和师砚宁早早回家,让厨师做了一桌子菜肴,来庆祝这次旗开得胜。
就在师砚宁和师鸢用过晚餐后,已经天色很晚了。
这个时候有下人进来通报,说是将军府的辛夫人来府上了。
见到辛夫人时她正一脸急切匆匆的走来,师鸢过去迎她,被辛夫人牵住了手。
“乖女儿,你有没有见到熠儿啊,他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师鸢回过头去看了正在帮丫鬟收拾桌子的师砚宁一眼,回话道:“我并未看见他去哪儿了,他今日似乎有心事,没跟我和阿弟一起回来。”
“这府上的车夫也还没回来,这让我和他爹实在是担心的很呢。”
辛夫人脸上焦灼一片,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不能出什么意外啊。
“我今日与阿姐回来时,他好像和林惊鸿在说些什么?”师砚宁回忆道。
本身这两个人最近就走的很近了,再加上又分了同一个班,说不定是去哪儿庆祝去了。
“这林惊鸿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听熠儿提起过。”辛夫人皱眉。
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狐媚子。正经人家的姑娘哪会和别人的未婚夫走的那么近?
他家白熠和鸢儿从小定了娃娃亲,他就只认师鸢这一个儿媳妇儿,其他的女人想要进她家的门,除非她死了。
“这是林太傅家的千金。之前硬是要过来与我们三人做朋友呢,白小将军心善,她想要人帮她补习,于是白小将军就接了这个任务。”师砚宁趁机告状。
有了辛夫人的助力,想必这白熠应该会与林惊鸿保持一定距离。
林太傅家的千金?辛夫人拼命在脑海里回忆京都是否有这样一个人,然后突然皱起了眉头。
林太傅家似乎早年之间没有什么千金,早就听说林太傅家的主母去的早,这林惊鸿,怕是新夫人带来的女儿吧。
据说那新夫人也姓林,他娶了那位林夫人,虽然这位林夫人所带的女儿林惊鸿也就成了林太傅的千金。
之前听白叙在讲朝廷中的趣事,他似乎听闻这林夫人还与师衡家的夫人林景月有关,似乎是姐妹还是什么别的亲缘关系。
总之这位林太傅的千金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将自己的儿子拐到外面去,现在还没有回来。
说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这个女人不得不防。
“阿鸢你听着,远离这个林惊鸿,她的关系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她接近我儿可能是有目的的。”辛夫人说。
让师鸢感觉可笑的是,就连白熠的母亲都觉得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是带着目的来接近他的。
可是他自己还甘之如饴,把他当做自己的朋友,甚至给他辅导功课,又到了晚上夜不归宿的地步了。
师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于是才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也就算放过自己吧。